第314章 實話實說,不如說謊

懷揣着同樣念想的緣故,使得原本彎眸抱臂地站立在一旁,默默觀望着富嶽“審訊”鳴人的過程的三代目火影等人,頓時是爲之動容。隨即面面相覷間,幾乎是在富嶽口中的最後一個音節,剛剛從口中蹦出的瞬間。三代目火影等人原本有些飄忽不定的目光,便瞬間變得犀利起來。進而不約而同般,聚焦停留在鳴人身上之餘,頗爲緊張地等待着結果的到來。

當然,得出鳴人前往雲隱村,便是自尋死路的這一結論,倒也不能說是富嶽等人,太過妄自菲薄……而是因爲,鳴人除了那不按套路出牌的古怪作風,讓人至今都捉摸不透,這古靈精怪的小傢伙兒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以外。更是因爲鳴人整日裡,彷彿在和空氣鬥智鬥勇般,時刻警惕、忌憚着宇智波帶土這一最終boss之一的存在。而每次行動間,鳴人都始終有意留上幾手的緣故。以至於哪怕是到了連宇智波一族與日向一族,都已經開誠佈公的現在,衆人對於鳴人此刻的真實實力,到底處於什麼樣的水準,也仍舊沒人敢說出個準確定位來!

畢竟,除了在剿滅團藏、迎戰大蛇丸的象轉分身的過程中,曾經使用過不完整的尾獸化之外。從頭到尾間,對於尾獸化的能力,鳴人便再也不曾施展過一次。並且爲了儘可能保持自身的行事低調,鳴人每次進入尾獸化時,都刻意僞裝成一副,只能依靠本能驅使,進行攻擊、防禦的暴走失控模樣的緣故。讓不僅從未見鳴人完整爆發過九喇嘛的力量,就連鳴人的不完整尾獸化狀態,都不曾親眼見識過的衆人。對於鳴人早已和九喇嘛達成共識這件事,可以說是毫不知情的……

除此之外,陰差陽錯間,連鳴人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是……鳴人的兩次尾獸化,都有自來也的身影,在參與其中。

剿滅團藏時,是自來也做主攻,分擔着團藏的注意力。這才能讓鳴人在藉由尾獸化的狀態,巨幅強化了自身攻擊力與速度之後,才能將藉助伊邪那岐的效果,改寫現實並苟延殘喘着的團藏,成功地當場斬殺掉!

而對付大蛇丸的象轉分身時,雖然整個過程裡,自來也沒有提供過任何幫助,更是直到大蛇丸的象轉分身死亡後,才如同警匪港片裡的條子一樣,姍姍來遲地趕到了現場。但在這之後,自來也先是在鳴人的“污衊”之下,成功吸引了聞訊趕來的村民們的注意力。並以此,避免了鳴人進入尾獸化的消息,被擴散傳播開來。就連大蛇丸的象轉分身的屍體,也是由於自來也不放心的緣故,在甩掉追擊自己的村民們之後,親自做的收尾工作!

也正因如此,在這陰差陽錯的安排下,自來也的功勞,顯然是尤爲突出的。再加上鳴人自己,正巴不得有人代替自己吸引注意力,以便保持行動低調。而在至始至終間,都沒打算做出什麼解釋,來與自來也爭奪功勞的緣故。使得這兩次事件的大部分功勞,都在衆人理所應當的猜想中,歸功在了自來也的頭上。再加上衆人被鳴人極其具有欺騙性的孩童外表僞裝,所矇騙誤導。使得有意無意間,哪怕鳴人在這段時間以來,展現出了毫不遜色於成年人的心智與實力。但衆人也總是免不了在長輩心理影響下,習慣性將少年都算不上的鳴人,當做尋常小孩子來寵溺疼愛。

在這種情況下,僅僅知道鳴人是個“天才”,但完全不知道,這“天才”的範疇,究竟到達何種程度的衆人。自然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鳴人早在三歲那一年裡,便藉由自身持之以恆的軟磨硬泡的撒嬌攻勢,成功說服了傲嬌的九喇嘛。以至於鳴人每次進入尾獸化狀態時,在九喇嘛的主動配合幫助下,壓根不用擔心,會像歷代人柱力那般,在尾獸查克拉的負面能量不斷侵襲洗禮過程中,逐漸失去理智,並最終,徹底陷入暴走失控的狀態!甚至連人柱力最爲擔心的問題——體內封印的尾獸,與人柱力爭奪身體控制權——在鳴人和九喇嘛彷彿喝水睡覺般,輕鬆自如地隨意切換下,更是完全成爲了擺設一般的存在!

更何況,實力強弱,暫且不提……鳴人的身上,可是擁有着水門離開之前,特意留下來的保命神技——火影忍者世界裡,碩果僅存的強力空間忍術,飛雷神之術!以至於身爲九大尾獸之中,最強尾獸九喇嘛的人柱力,且同意是完美人柱力的鳴人。就算當真遇見了雲隱村的兩位人柱力聯手對付,也能擁有與之一戰的力量。

畢竟,無論現在的鳴人,能否打贏兩個聯起手來的人柱力……但藉由全力爆發的尾獸化狀態,爲自己爭取上短短片刻的喘息時間。進而讓自己發動飛雷神之術,瞬間遠離危險地帶,總歸是能夠輕鬆做到的吧?

並且,有一點,衆人倒也沒算猜錯……那便是身爲護妻狂魔的鳴人,若僅僅是殺雞儆猴的話,肯定是不會滿足於此。進而如衆人所想的一樣,下意識間,便在琢磨着,該用什麼樣的方法,給雲隱村找不痛快。

只不過,讓衆人失算的是……鳴人早在營救香磷時,便有意無意間,藉由將草忍村當槍使的機會,引發並激化了草忍村與雲隱村這兩個村子之間的矛盾,從而完成了對雲隱村的報復。以至於心滿意足下,鳴人倒也暫時打消了自個心底裡,找機會前往雲隱村,給雲隱村製造些麻煩的瘋狂念想!

當然,衆人幾乎沒怎麼掩飾的擔憂與不安,對於身爲當事人,並且擅長辨識人心的鳴人來說,肯定是或多或少的意識到了……只不過,鳴人本來的目的,便是儘可能保持自身的行事低調。又怎麼可能會自討沒趣般,在實力完全成長起來之前,向衆人主動解釋這一切的箇中緣由呢?

“嗯……”

念及於此,使得“鳴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之後,便以一聲鼻哼,避重就輕般,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地給予了富嶽答覆。隨即一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往日慣用的嬉笑模樣來。一邊不等額頭青筋凸起下,顯然是對鳴人模棱兩可的回答,感到頗爲不爽的富嶽,再度開口詢問些什麼。便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正經地繼續說道。

“安啦安啦,富嶽伯伯……我之所以會突然解除這麼多的影分身,僅僅是因爲,我遇見了大蛇丸,需要跟他打上一場而已。”

“哦?照這麼說,你就是沒有去雲隱村咯……?”

鳴人隨後補上的肯定答覆,讓險些沒忍住心中衝動,直接一個腦瓜崩彈在鳴人額頭上的富嶽,稍稍冷靜放鬆下來。隨即由於一直緊繃着的神經,就此徹底放鬆。以至於富嶽的反射弧,出現了那麼短暫片刻的延遲停頓的緣故。使得富嶽一邊擺了擺手,一邊毫不在意地繼續說着。

“呼,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呢……還好還好,只是碰見了大蛇丸,要跟大蛇丸打上一……”

然而,還沒等富嶽將下意識涌上到了嘴邊的話語,盡數脫口而出。身旁人便彷彿事先商量好一般,紛紛顯現出一副彷彿見了鬼一樣的愕然呆滯目光。讓富嶽隱隱約約間,意識到了些許不對勁。隨即口中話語爲之一頓停止的同時,微微挑眉些許,開始細細回想、消化着鳴人先前話語中,所蘊含的意味。

“等會兒……你說大……大……大蛇丸?那個曾經的木葉三忍之一、如今的s級叛忍的大蛇丸?!”

也正是由於這一舉動,讓擁有着豐富的刑偵經驗的富嶽沒過多久,便敏銳捕捉到了“大蛇丸”這一關鍵詞彙。進而在微微愣神間,將這三個字,與村子裡逃亡多年的同名s級叛忍,逐漸畫上了等號之後。富嶽那原本看似隨意、慵懶的雙瞳,便像其他人一樣,在瞬間圓睜擴大下,宛如銅鈴一般駭人誇張!隨即嘴角劇烈抽搐之餘,一邊動作僵硬地緩緩側轉過頭,望向看似滿臉無辜,實則努力憋笑的“鳴人”身影。一邊結結巴巴反問間,不等鳴人回答,便生怕自己是在做夢一般。下意識擡起手來,並不顧自身形象地用足了力氣,結結實實擰扯了一把自己的臉蛋。

“嘶——!疼疼疼疼疼!原來不是做夢啊……但,這……這……怎麼可能呢?”

當然,對於富嶽下意識間,所展現出的滑稽模樣。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在場其他人,卻是沒有一個,能夠笑出聲來……

畢竟,不光是與大蛇丸非親非故的富嶽,對此感到難以置信……就連身爲大蛇丸的授業恩師的三代目火影,在聽聞這一勁爆消息時,也是差點將鳴人所說的實話,當做了滿口胡謅的假話!

要知道,作爲三代目火影親手驅逐的s級叛忍……因爲沉迷於禁忌的人體實驗,而從最初萬人敬仰的木葉英雄,迅速墮落至臭名遠揚“惡魔”的大蛇丸,可是有好幾年的時間,沒有再當衆出現過了啊!

在這一基礎上……

就連爲了有朝一日,能夠讓大蛇丸“幡然醒悟”,並乖乖地回到木葉忍者村內重新做人。而常年離村在外的自來也,都不敢保證整整一年時間裡,能否如願以償地碰見大蛇丸……

那麼,按照常理來說,對於大蛇丸藏身之處的瞭解程度,根本比不上自來也一星半點的鳴人。又怎麼可能運氣“好”到,僅僅是第二次離村外出,便和大蛇丸撞了個正着呢?

“哼哼……和我想象得一樣,就算是說的實話,也完全沒人相信啊……”

環顧四周間,瞧見衆人如自己所預期的那般,紛紛陷入呆滯石化的狀態之後。一直老老實實跪坐在地,顯現出一副乖寶寶模樣的鳴人,頓時是在嘴角上揚之餘,以一個極其難以察覺的弧度,露出一抹計劃通的笑意來。

“照這樣下去,就算我將整個過程,都實話實說地告訴給他們。估摸着,也只會當我是在吹牛吧……既然如此,與其‘昧着良心’地‘矇騙’他們,倒不如讓我來想一個,更爲合理靠譜的‘事實’出來呢。”

很顯然,雖然從一開始,便打定主意,會將本體方纔經歷的一切事宜,都有問必答地告知給富嶽等人……

但已經選擇了告知,卻並不代表着,“鳴人”在眼下這一時刻裡,就得向人乖乖地全盤托出。

一來,遲遲沒有解除其他的影分身,以便向被衆人包圍了的“鳴人”,傳遞、更新本體記憶的緣故。以至於下意識間,試圖爲本體再多爭取一點時間的“鳴人”,根本就想不到……

先前還在和大蛇丸爭鬥得你死我活的本體,此刻卻像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般,和大蛇丸聯手組成了坑【劃去】調戲自來也聯盟。進而讓鳴人的本體,在這就差勾肩搭背的情況下,暫時選擇了與“黑惡”勢力肩並肩的意外又詭異的發展路線。並在這一過程當中,暫時性徹底解除了危機警報。

二來,便是鳴人不按套路出牌的行爲作風。讓本就因消息過於勁爆,而陷入難以置信狀態的富嶽等人。在下意識間,認定鳴人先前所說的這番話語,極有可能是在開玩笑而已。

也正因如此,在“委屈巴巴”的“鳴人”看來……既然自己難得選擇實話實說,都沒人相信,自己所說的話語,是句句屬實的?

那麼,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豈不是衆人在想着法,“強迫”鳴人撒謊嗎?

當然,對於一心一意間,試圖爲自己的本體,爭取更多準備時間的“鳴人”來說……

這種“不公正”的“區別”待遇,顯然是越多越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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