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不死之身?可笑至極!【下】

血光不斷飛濺下,飛段完完整整的身體,便在他最爲慣用的特製鐮刀,不斷地上下翻飛、舞動中,被徹底處理乾淨。

只不過,飛段的身體,雖然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達到了碎屍萬段的程度,不可能再被完完整整地縫合起來。但那些支離破碎的部分,卻是毫無遺漏間,被金色身影——或者說,是開啓了九尾查克拉模式後,用自己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竭盡所能趕到現場的鳴人——給盡數聚攏收集了起來。並沒有像對付團藏時一樣,直接用火遁忍術,讓飛段享受一下“挫骨揚灰”的頂尖服務。

這倒不是說,鳴人當真如飛段“臨死”前,所威脅的話語一樣,忌憚着遠比曉組織更加神秘的邪神教派,可能對自己造成的打擊報復。而是因爲,在哪怕鳴人的動作,只要晚上那麼一丁點,就會因來不及出手制止,引發井野親手弒師的悲劇的緣故,使得鳴人心中浮現的怒火與殺意,並未伴隨飛段的身形破碎,就此徹底消散。連帶着在鳴人看來……

相比較起,讓飛段和團藏一樣,直接焚燒成,連穢土轉生都救不活的殘渣。倒不如好好利用飛段的“不死之身”特性,讓飛段從現在開始,一直保持在意識尚存,但身體無法動彈,更是無法言語,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之中!進而讓這原本能讓飛段在忍界中,橫行霸道的“不死之身”,成爲飛段永生永世,都無法擺脫的夢魘、詛咒!

除此之外,自認爲不是什麼魔鬼的鳴人,當然不會將飛段的身體碎塊,如同隨手拋棄的垃圾一樣,就這麼曝屍野外。而是出於“好心”,將這些血肉碎塊,毫無遺漏地聚攏收集起來。以便用這三年期間,藉助影分身的便利,與龍地洞簽訂的通靈契約,將飛段的身體,用逆向通靈直接“快遞”給大蛇丸。

畢竟,鳴人早在最初時,一步一步努力說服大蛇丸,放棄心中對永恆生命的偏執追求時,就曾經親口許諾過,會給他找來一個,遠比“人類”更適合的實驗“小白鼠”。連帶着擁有不死之身,無論怎麼折騰,都不用擔心和其他實驗體一樣,動不動崩潰失敗的飛段,無疑是鳴人心中預選的,最適合大蛇丸的兩大實驗體之一。

至於和飛段一樣,被鳴人定義爲最佳的實驗對象,不用擔心道德倫理束縛的人選——或者說,是羣體——麼……

那當然是白絕這個,由大筒木輝夜姬製造出來的,既不屬於“人類”的範疇,身體素質又強於普通忍者,並且數量富裕充足,肯定能讓大蛇丸揮霍上一輩子的炮灰部隊了。

“收拾掉這傢伙之後,心情好轉一些了吧,鳴人。”

而在鳴人收拾掉飛段,並將其轉手交送給大蛇丸處理後,除了剛出發時,對鳴人發出過一次警告之外,就不再出聲言語,僅僅是將自己的查克拉,源源不斷輸送給鳴人的九喇嘛,終於再次主動聯繫起了鳴人。隨即在耐心等待了片刻,依舊沒能等到鳴人迴應的情況下,用那隱隱約約間,能夠聽出幾分擔憂意味的低沉聲調,心有餘悸地繼續說道。

“雖然我很理解,你很在意你的那些同伴,不想看到他們出事……但你的精神狀態,真的沒事嗎?”

言語間,作爲與鳴人一心同體的搭檔,九喇嘛自然是整個火影忍者的世界中,唯一能夠真正意義上,實時感受到鳴人情緒變化的存在。以至於九喇嘛沒有明說的,是憑藉着鳴人方纔及時趕到,將飛段就地正法時,所展現出來的,連九喇嘛本身,都不禁爲之一震的暴戾、兇惡氣息,讓九喇嘛能夠明顯察覺到……

一旦鳴人速度慢了一拍,沒能救下阿斯瑪性命的話?那恐怕,九喇嘛印象當中,那個性格雖然腹黑,但至少是在爲同伴着想,不曾幹過什麼惡事的鳴人,將會從這一刻開始,如同蛤蟆仙人預言的一樣,從爲整個忍界,帶來變革的救世主,邁向給這世界,賦予毀滅性災難的道路!

這可絕不是九喇嘛在杞人憂天……別忘了,原本心底善良的帶土、長門等人,可都是在失去了夥伴之後,一步一步邁入歧途,走向了與初衷,明顯背道而馳的黑化道路!進而相比較起阿斯瑪等人的性命,九喇嘛眼下更爲在意的,是鳴人在這次事件結束之後,還會不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漩渦鳴人”!

“……沒事,我好着呢,九喇嘛。你看,能打能跑能蹦躂,也沒受什麼傷,所以你不用爲我擔心,安啦安啦。”

或許是同樣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智變化,亦或是親手解決掉了飛段的事實,讓心神稍稍放鬆些許的鳴人,在九喇嘛的擔憂呼喚聲中,恢復了幾分理智的緣故,使得在對飛段出手的過程中,罕見保持在了沉默寡言狀態的鳴人,終於是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一邊儘可能將自己的語調,往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模樣靠攏,一邊向那等待答覆的九喇嘛,溫聲安撫、答謝着。

“這次,真是多虧有你幫忙,否則以我現在的糟糕狀態,恐怕真的會來不及制止這一切呢。”

言語間,儘管阿斯瑪小隊的出發時間,比鳴人早了好幾個小時。但鳴人眼下使用的九尾查克拉模式,所爆發出來的速度,可是短距離內,足以媲美空間忍術,更是能輕鬆閃躲掉四代目雷影全力一擊的存在!進而在事先以防萬一,給阿斯瑪小隊成員附加的傳送印記指引下,根本沒走多少彎路,幾乎是一條直線往前跑的鳴人,自然是緊趕慢趕間,在井野開始反擊時,到達了衝突爆發的起點,也就是那處本就規模不大,此刻更是被戰鬥餘波,毀壞得支離破碎的小吃店之中。

當然,因爲在鳴人的感知中,阿斯瑪身上的傳送標記,在離小吃店更遠一些的地方,沒有與豬鹿蝶三人組匯合,明顯是忙着迎戰角都。又親眼看到了井野施展心轉身之術,附身面具怪物追擊飛段的畫面,鹿丸和丁次兩人,則是倒在一片血泊中,深陷瀕死昏迷狀態的緣故,使得鳴人在抵達小吃店之後,幾乎是想都沒想,便在影分身的幫助下,一分爲三地同時行動,分頭營救起阿斯瑪小隊的各位成員。

換句話說,井野在將意識迴歸本體時,所看到的金色身影,便是鳴人事先預留下來,正全力搶救着鹿丸和丁次性命的影分身之一。連帶着在鳴人跟上井野附身的面具怪物,及時中斷了飛段死司憑血的詛咒之餘,剩下的最後一位鳴人,也應該是在這一短暫時間裡,趕到了阿斯瑪的身邊纔對。進而從這一刻開始,只要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阿斯瑪小隊四名成員的性命,都將安然無恙地保留下來!

“身體是沒是,但精神呢?”

只不過,這一顯而易見的事態發展趨勢,雖然讓鳴人自己,不再像剛開始聽到阿斯瑪他們,已經離開木葉忍者村時,那麼地緊張不安。卻並未讓鳴人體內的九喇嘛,同樣就此放鬆幾分。反倒是憑藉一心同體的特殊聯繫,知曉鳴人的身體現狀,究竟有多麼糟糕的同時,情緒愈發變得擔憂起來。

歸根結底,利用影分身的特性,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刷經驗”的作弊式修行方法,固然能讓鳴人的實力,宛若坐火箭一樣,以一個令世人望塵莫及的驚人速度,飛快地成長起來。卻也正是因爲這一特性,所存在着的,不僅將影分身們的疲憊感,在解除影分身時,連同記憶一起,疊加到本體身上弊端,讓必須時時刻刻維持住這些影分身們存在的鳴人本體,在中斷這一修行方法之前,用遊戲的詞彙描述,便是一直處於查克拉、精神力上限嚴重削弱的狀態,成爲了限制鳴人實力發揮的限制器!

如此一來,儘管施展、維持影分身時,消耗掉的查克拉,可以在關鍵時刻裡,用九尾的查克拉,以及事先存儲進陰封印裡的查克拉代替,不會過多影響到鳴人的戰鬥。但解除影分身,所消耗掉的精神力,想要完全恢復過來的話,除了在解除影分身之後,立刻讓鳴人的意識,陷入深度沉睡,好好地休息之外,便沒有第二種方案可選。以至於在這些年裡,所遇到過的敵人,大多都是速戰速決的雜魚類型,就算遇見了強敵,也是波風水門這般,留存有私心,故意對鳴人手下留情,並讓鳴人能夠得到充足休息的放水友軍,讓鳴人無意間,忽略掉了精神力消耗的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使得鳴人照常解除一批影分身,接收修行成果,導致精神力被大量消耗之後,又在砂隱村裡,爲了裝逼撐場面,故意製造出了一千九百八十個影分身,並被赤砂之蠍解決了大半的鳴人,自然是將自己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就此消耗了個七七八八。連帶着壓根沒想到,不死二人組會提前搞事的鳴人,不僅沒能獲得足夠的休息,更是在那習慣性解除影分身,吸收修行成果,以及利用影分身,將自己與小團扇一行人,用飛雷神之術,直接超遠距離傳送回木葉忍者村的行動下,讓好不容易恢復的那些精神力,被再次消耗到了一個極其萎靡的水準!

也就是說,精神力到現在都沒完全恢復過來,甚至可以說是入不敷出的鳴人,本該極力避免對精神力的進一步消耗纔對。奈何不死二人組的出現,不僅將鳴人原本有條不紊的行程安排,就此全盤打亂。更是在這逐個擊破的趨勢面前,逼迫鳴人不得不繼續使用影分身,來應付這一危險局面的情況下……

就算鳴人現在,看起來似乎沒什麼毛病的樣子……

可一旦影分身解除時,將這期間的高強度消耗,所轉化、累積在影分身上的疲憊感,直接疊加到同樣疲憊不堪的本體身上,變本加厲地壓榨着鳴人的精神力的話?就算是早已習慣了影分身特性的負面影響的鳴人,九喇嘛也不得不懷疑起,鳴人會不會和封印之書中記錄着的,作爲修習多重影分身之術的反面教材,用來警告後人的失敗者一樣,陷入精神崩潰,乃至當場去世的危險狀態!

“……嘛,反正我也沒得選,走一步看一步咯。”

與此同時,作爲當事人,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鳴人還是一清二楚的。以至於在和九喇嘛一樣,意識到了這種結局的可能性之後,面對九喇嘛盡顯關心的詢問聲,鳴人便在心中一暖間,故意聳肩攤手,衝九喇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迴應道。

“話說回來,如果我死了的話,好像會連累到你吧,九喇嘛……要不,在我解除影分身的時候,先把你放出來。然後看我是死是活,你再決定要不要跟我重新締結契約?”

當然,因爲尾獸離開人柱力的身體,就必定會讓人柱力失去性命的緣故,使得從人柱力體內,將尾獸主動釋放出去的這件事,可絕不像鳴人輕描淡寫的迴應說得那般輕鬆。連帶着本就在能否承受得住解除影分身,帶來的精神消耗的這件事上,尚且處於未知數的鳴人,一旦真的和嘴上說得一樣,將九喇嘛從自己身體裡放出去了,便肯定會在這雙重打擊之下,步入無藥可救的必死結局!

“嘁,免了吧,進進出出的,你當是在住旅店呢?我可沒那麼勤快……”

也正是因爲知曉這一點,使得鳴人話音剛落,傲嬌成性的九喇嘛,便用那嗤之以鼻的語調,毫不客氣地回絕了鳴人的提議。隨即在話語微微停頓些許之後,生怕鳴人一意孤行地在解除影分身之前,強行將自己從體內驅逐出去的九喇嘛,便如同炸了毛一般,“惡狠狠”地繼續“威脅”着。

“你們這羣可惡的人類,都沒詢問過我的意見,就把我強行抓進來封印。現在我都住習慣了,又想自作主張地把我丟出去?告訴你,門兒都沒有,這輩子都別想!聽到沒有?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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