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癢,可是又好舒服,彷彿泡在溫泉裡,渾身上下暖洋洋的。
清明的意識漸漸開始甦醒,重新恢復了思考。
“我還活着?”
在黑暗中,第一個想法首先在腦海中浮現,他感覺有些驚訝,在當時的情況下,他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可現在看來,對方貌似並沒有直接殺了他。
可是這種又癢又舒服的感覺是什麼?
他流失的力氣彷彿重新又回到了體內,支撐着他慢慢睜開沉重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上面安裝着一盞吊燈,微微側過頭,他發現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正在用一種奇怪的忍術治療着他的身體。
這是……什麼忍術?
由於剛剛甦醒的原因,意識還沒有完全甦醒,所以清明並沒有來得及多想,反而將注意力第一時間停留在那散發着綠色光芒的查克拉之上,這股查克拉,貌似並不在五屬性之內,完全是一種全新的體系!
一些強大的醫療忍術在戰國和忍村建立初期並沒有誕生,只有類似止血術似的簡單用法,根本沒有涉及到細胞活性的應用,直到第二次忍界大戰時期,纔在綱手的手中發揚光大,因此清明沒有見過,可以說十分正常。
“你醒了?”
就在清明驚愕的時候,一道從身旁另一側飄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目光從眼前給他治療的年輕男子身上移開,他看到了站在另一側的水無月夜,以及將他一頓痛毆的大蛇丸等人。
清明下意識打了個冷顫,只覺得才消失的疼痛,彷彿在這一剎那又重新跑回了身體內!
同樣的經歷,他表示絕對不想重複兩次!
清明咬着牙,臉色看上去有些難看,甚至是有些屈辱,他堂堂匠之國的始祖,匠忍村的創建者,差點被一羣人打哭,這簡直是——太丟人了!
“你們到底是誰?那些黑色的觸手是地怨虞吧?別以爲我沒有見識過,那是瀧忍村的秘術!還有那個可以釋放鐵砂的傀儡,雖然能夠釋放忍術的傀儡有些顛覆我的認知,但它依然是傀儡無疑,如果我沒猜錯,只有砂隱村纔會培養精於傀儡之術的傀儡師!”
清明聲音沉重,其中還帶着一絲迷惑,不是並沒有斷,而是繼續說道:“還有那兩個小子的屍骨脈和冰遁,我記得輝夜一族的那羣瘋子和水無月夜的操冰者,好像全都加入了霧隱!至於你……”
清明看着大蛇丸猛地陷入沉思,這個臉上總是噙着危險笑意的男人,之前使用的招數好像一直是通靈術和忍術的結合體,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誌,讓人完全分辨不出他到底屬於哪個勢力。
可能是在忍獸培育很有經驗的雲隱?或者是總是隱藏最深、最陰險的巖隱?還是說,他來自於力量最龐大、全面的木葉?或者其他忍村冒出來的天才人物?!
不管他來自哪,清明現在都感覺有些一頭霧水,因爲眼前這羣傢伙的來歷實在是太複雜了,在動手之前完全看不出,他們是可能來自於忍界完全不同的勢力當中,可讓他驚訝的是,現在卻都彙集在一起。
最弱的都是兩個上忍,其餘清一色的族長級強者!
對了,差點還忘了他們的首領,清明悄悄的朝水無月夜望了一眼。
由於水無月夜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過手,所以他對水無月夜來歷的猜測,連一點依據也沒有。
這究竟是哪?這羣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將他復活,還有,這些人是怎麼知道他‘假死’的秘密的?
隨着清明意識越來越清醒,他腦海中的問題也越來越多。
身上的異樣感在這時突然消失,清明看到一直給他治療的那名年輕男子慢慢站起身,走到那羣身份未知的人面前行禮道:“大人,病人的外傷已經基本痊癒了。”
卑留呼頷首道:“嗯,做的不錯。”
年輕男子躬身退下,病房中頓時只剩下清明和水無月夜等人。
“眼力不錯。”
對於清明之前的迷惑,水無月夜笑着回了一句,不愧是匠之國的始祖,至少還算見多識廣,不僅認識地怨虞,還能推測出其他人的出身,可惜他猜出了其他人,卻唯獨沒猜到大蛇丸。
而卑留呼,在對清明圍毆時根本沒怎麼出手,否則四血繼遁術一出,足以讓清明猜到顱內出血!
“所以這裡是砂隱村?還是霧隱村?”
“你爲什麼不猜是瀧忍村?”
“瀧忍村?呵呵。”
清明突然不屑的笑了起來,“除非瀧忍村現在已經取代了五大忍村的地位,否則一箇中型忍村,怎麼可能有資格擁有這麼多強者?”
“爲什麼不可能呢?也許是這一代瀧忍村的首領很有才能呢?”水無月夜好奇的反問了一句。
清明搖了搖頭,說道:“你根本不知道五大忍村意味着什麼,他們壟斷了忍界九成的資源,能擊敗五大忍村的只有他們自己,一箇中型忍村的首領,就算再有才能又能如何呢?我當初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纔會將自己改造成究極兵器後,陷入假死,留下信息,等待後人的復活。”
“留下信息?”
“是,當五大忍村的統治力開始削弱,後人會將我復活,我將在這個最有可能打破忍界局勢的時候,利用我的力量爲匠忍村奪取應有的地位!”
原來是這樣。
水無月夜恍然大悟,怪不得未來清明會在幾年後復活,並且在復活後第一時間將目標對準木葉。
在失去了四代火影、宇智波一族,九尾人柱力又無法正常使用,當時木葉確實是最虛弱的時候,其他幾大忍村也沒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當中恢復生息,對於清明這個對當年五大忍村統治忍界感到絕望的人來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可你想的這麼完美,雄心壯志怎麼就被我愛羅給擊碎了呢?到底是你想的太美,還是主角光環作祟?
水無月夜不知道,只知道清明是一出悲劇,還是哭的稀里嘩啦的那一種。
如果拋開劇情賦予他的BOSS身份,這不過是一個希望打破固有局勢,提升自己忍村地位的人啊。
說起來對於匠忍村的人來說,他還是一個英雄?
“正義和邪惡,從來都無法分的那麼純粹。”
水無月夜暗暗想道,每個人無非都是理想者罷了,爲了各自的意志拼命廝殺,從第一次忍界大戰開始時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是英雄,每個人也都是罪人,無非是立場不同而已。
這一刻,望着躺在病牀上露出不甘神色的清明,水無月夜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不由又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