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養鬼
他在白鎮打聽了一天,這是他打聽出的結果嗎?
所以他想和我說什麼?
我朝着白山上山的路走,他在我背後跟着,溫和的語氣問我。
“你站住,和伯伯說說話,好不好?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他追着我,一路說了各種話,問我多大了,什麼時候的生日,父母叫什麼名字。
“伯伯沒有惡意,你和伯伯說句話好不好?”
“伯伯你呢?爲什麼到處找姓江的人?”走到半山腰,我才突然回頭看着他。
天氣太冷了,他睫毛和眉毛上結了白霜。
聽到我問的話,他彷彿沒想到我爲什麼會這麼問。
在他眼裡,我是個小孩子,腦子裡只有吃喝玩樂。
他是想不到我會問這個問題嗎?所以才那種驚訝的表情。
半年前我確實是每天只想着吃和玩,什麼好吃吃什麼,什麼好玩玩什麼。
可僅僅半年過去,我變了,因爲這半年我是從死亡裡逃回來的。
經歷的多了,在戴月眠那些陰險狡詐的坑裡爬出來,我腦子思維完全改變了。
起碼我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做,別人看起來毫無道理的事情。
我們倆站在半山腰上,夜裡冷風很強,他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凝視我。
“無法回答我嗎?”我幾乎快要凍僵了,說話嘴脣都發瓢,“那麼,我又爲什麼要告訴你,我得了什麼病?”
“你找姓江的人,找了多久了?”我喃喃問他。
他聽到我的話,蹙起眼眉。
“找姓江的人,有什麼事?”我繼續問。
頓了頓,我又問:“你認識戴月眠嗎?”
總之,我問的話,他一句都沒有回答。
唯獨我問到戴月眠時,他搖了搖頭。
我沒繼續再問,而是轉身繼續上山,這次他沒有繼續跟着我。
回到豐腴觀,我房間裡,我喘了一口氣,院子裡小奶狗汪汪汪的犬吠。
到了我自己房間,我立刻把手機充上電給姜元生叔叔打過去:“叔叔,今天江孝在白鎮,到處打聽姓江的人,打聽到我了。”
估計森林局也在連夜辦事,姜元生叔叔大半夜還沒睡,精神抖擻的:“小姜龍,早上你打完電話後,我就開始調查綠幸的江孝了。”
他繼續說:“我也查到了,他在白鎮四處打聽姓江的人。”
“他這個行爲很可疑。”
我安靜的聽着姜元生叔叔說:“而且我們也調查到……”
姜元生說,綠幸生物科技是在東珠市的著名企業,東珠市離東北區域幾千公里。
最近半年,江孝都活動在東北區域,身邊不帶助理和秘書,幾乎走遍了東北,每到一處城鎮,就會打聽有沒有姓江的人。
他像流浪一樣,在東北‘流浪’了半年。
並且,他到處打聽姓江的人,不知道在找什麼人,卻沒有通過警方找他的目標。
“不通過警方,只能說明,他的要做的事情必須掩人耳目。”
姜元生叔叔在夜裡和我詳談,“最關鍵點是,木濱滅門案發生前後半個月,江孝就在木濱。”
“不過,”姜元生叔叔突然有些疑惑的,“就算這些事都很可疑,但是也不能說明,他就是木濱滅門案的兇手,因爲他的作案動機是啥?”
“他和木濱江孝,根本沒有任何瓜葛,兩人一個是農民,一個是著名企業家科學家,不可能有過節。”
半夜裡,我安靜的聽着這些,過了一陣,“叔叔,他今天盯上我了。”
“他爲什麼要盯上你?”姜元生不解問。
“我也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
“好,你不用害怕,我現在就派幾個人過去。”
我們沒再聊,掛斷了電話。
……
掛斷電話之後,我眯着眼盯着張蘊,這姑奶奶老祖宗似得,一直跟着我,還送不走,怎麼辦?
我在黑暗中盯着她,她也學我的樣子,用她那雙沒有黑眼球的眼睛盯着我。
“怎麼辦?”
“張蘊姐姐,你可怎麼辦?”我坐在炕上憂愁的看着張蘊。
她可咋辦?送不走,難不成,還要一直跟着我?
張蘊像個嬰兒似得,特別像嬰兒,學我各種動作。
我打電話說話時,她茫然的眼睛盯着我,嘴學着我嘴動,但是發不出聲音。
這會兒我順手從炕桌上拿起個蘋果啃。
張蘊看我吃蘋果,似乎很好奇,也湊過來啃,結果嘴巴碰到蘋果,靈體就透了過去。
畢竟是陰魂,能吃陽世間的東西嗎?
大半夜,我想了想,找了很多書,找到一本老黃給我的《萬法歸宗》,從裡面找到了‘養鬼咒’,在蠟燭下照着書,用毛筆蘸着硃砂,照葫蘆畫瓢寫了符。
最後用養小綠時候用的小刀割破手指,在符紙上點了個血指印。
找了一根香捲上符咒,點燃後插在蘋果上。
我以爲不會好用,結果過了一陣,張蘊居然趴在蘋果上啃起來。
“好哇!”我眼前一亮,“明兒我和薛三彪要點錢,給你買點衣服燒了!”
“燒了。”她學着我,發出一絲絲微弱的聲音。
……
之後幾天,我白天繼續上學,晚上養張蘊,或者學道術。
時不時,我都在關注江孝的動態,分析案子。
一個禮拜過去,禮拜五這天晚上放學早,馬楠興致勃勃把我扯到她爹辦公室,打開電腦。
“姜龍,上次咱們遇見的那位綠幸老總江孝伯伯,他有新聞了。”
說着,馬楠就和我一起看網頁新聞。
新聞上講綠幸發佈的新技術新聞發佈會,什麼重組人體細胞,修復。
意思是能讓人延緩衰老,保持年輕,還能治療很多疑難雜症,比如白血病什麼的。
不過,這都是設想,綠幸方面也沒說技術已經完善了。
我盯着新聞視頻,上面江孝穿的西裝革履,依舊是溫和的樣子,心情不錯,格局很高在講話。
他在新聞裡的樣子,和與我見面時候區別很大,在新聞裡就是高大上的精英人才。
要不是他左胳膊打着石膏,我甚至都無法把前幾天和我見面的人,當成是同一個人。
自從上次他半夜跟着我,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
他回東珠市了?
他不再繼續在東北找,姓江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