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圍場阿璃才知道她的捕食技能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因爲春撥圍獵只是男人之間的競技,而她們這些到場的女眷不過是歡呼點綴的擺設,這樣的認知讓阿璃覺得此行索然無味。
“皇上在大帳那邊設了宴,王爺已先行過去了,公主不準備準備嗎?”白果將熱茶遞給阿璃,知道公主因爲葵水難受,都怪她出門時沒算到這幾天。
阿璃頂着蒼白的臉回望白果,腹部的陣痛讓她只想躺在牀上,“果子,去宴席上拿些東西回帳裡吃不行嗎?”
白果也想順着阿璃,可畢竟公主現在是恆王妃,瑞國有瑞國的規矩,國君設宴相請怎麼有不去的道理,“公主,不如讓果子去和王爺說說?”
一想到姬玄色,阿璃不由皺眉,她若是不去不是給了她家相公和柳絮單獨見面的機會麼?
鑑於自家男人的出牆前科,阿璃一咬牙從牀上坐起,“不用了,我這就過去,大不了穿多點”,沒辦法她現在怕冷,一冷肚子痛得更厲害。
席間姬玄色轉眸見阿璃裹着銀貂慢慢踱步走到他身邊,不由擔心道,“可是不舒服?”這小傢伙略顯蒼白的臉色讓他揪心。
阿璃撇撇嘴,她現在看起來是舒服的樣子嗎?擡眸對上那雙關切的銀色眼眸卻讓她怨氣全消,“只是有些餓了,吃飽了應該好些。”
阿璃的答話惹得姬玄色輕笑,當下取出腰間隨身的匕首將盤中的羊腿肉割成小塊放入阿璃面前的餐盤中,只差嚼爛了往她嘴裡喂。
若是平日阿璃肯定會抱起羊腿直接啃,不過今日這麼多人圍觀加上她身體不適於是也難得矜持一回,享受姬玄色細心的全套服務。
柳絮眸色陰沉,“父皇,此處晚風醉人,臣媳忽然憶起恆王妃春神宴上的獨舞,至今回味無窮呢,不如讓王妃嬸嬸爲大家舞一曲?”
皇帝垂眸,春撥圍獵除了皇室成員還有各位將領攜夫人蔘加,恆王常年來在軍中頗有威望,此番讓恆王妃當衆獻舞掃掃恆王的威風,他又何樂而不爲呢,“恆王妃以爲如何?”
阿璃皺眉,拽着衣襟的手緊了緊,現在讓她跳舞還不如直接要了她的老命,可是皇帝開口她可以說不嗎?萬一給她扣上一頂抗旨不尊的帽子怎麼辦?
皇帝見阿璃不答話,面上已露出不悅之色,“朕問恆王妃以爲如何?”
阿璃認命地準備起身,誰知不動還好,一動便有些見紅了,一時間窘迫不已。
姬玄色伸手將阿璃輕輕攬入懷中,“陛下此次出行有隨行的舞姬可以傳召,本王王妃的舞姿怎可隨意視於人前?又或者在陛下眼中本王的正妻與舞姬沒有分別?”
聞言皇帝尷尬輕咳道,“怎麼會,朕不是在替太子妃詢問恆王妃的意見嗎?”
被點名的柳絮只得硬着頭皮道,“春神宴上王妃不是一舞傾城麼,同樣是宴會……”
“住口”,柳絮還未說完便被喝止,不過出聲的不是恆王而是她身邊的姬翎羽,“春神宴上是神女爲春神獻舞怎可相提並論?”
被姬翎羽一瞪,柳絮不安地垂下頭,得罪太子對她沒有絲毫好處,見柳絮安靜下來,姬翎羽淺笑轉頭道:“翎羽教妻不嚴,讓父皇和九叔見笑了”,話雖是對着皇帝和姬玄色說的,可他的眼睛卻片刻不離阿璃,帶着淡淡的關切之意。
姬玄色銀眸微眯,太子看着阿璃的眼神讓他心裡非常不爽,感覺到腿上衣褲處的溼漉,低頭便見阿璃歉然的眼神和憋紅的俏臉。
姬玄色眸色閃了閃,抱着阿璃起身,“本王有些醉了,先行告退。”
【恆王大帳】
阿璃抱着雙腿坐在牀上,瞄着姬玄色衣服上的血漬,臉紅得更加厲害,諾諾道:“對不起”,還好他喜歡穿黑衣服染上血還不太明顯,要是穿白的,她以後就都不用見人了。
姬玄色揚眉,這小東西也會有乖乖的時候,轉身便離開大帳。
阿璃撇撇嘴,真小氣,不過就是弄髒了他的衣服,用得着摔門出去嗎?正在阿璃氣不過直接倒牀睡覺時,卻見姬玄色又回來了,手裡多了一隻水袋。
姬玄色將暖袋放到阿璃懷中,“這樣可好些?”
阿璃抱着暖袋,只覺得一股暖流直直灌入腹中,絞痛減輕了許多,“謝謝”,忽然腰上一緊,阿璃才發現姬玄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牀從背後輕輕抱住她,俏臉爆紅,立馬扭動掙扎起來……
姬玄色圈着阿璃的手腕不由緊了緊,這磨人的小妖精,不知道此時在男人懷裡胡亂扭動的危險性嗎?低頭懲罰性地輕咬着那白玉般的耳珠,低沉道:“噓,別亂動,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覺,以免你晚上亂踢被子着涼。”
阿璃只覺得腦袋嗡嗡的,漸漸安靜下來,感覺着身後人的體溫,阿璃才發現上次在‘屠宰場’那帶着血腥味的懷抱不是錯覺,身後包裹着她的溫度此時顯得更加具有說服力,這傢伙不是冰塊嗎?什麼時候變得溫暖起來了,想着想着,阿璃的氣息變得有些不穩,深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反撲過去,“真的……”
玄色以爲阿璃還在懷疑自己,輕輕的嘆息,從後頸傳來的溼熱氣息撩撥得阿璃心間癢癢的,姬玄色吻了吻阿璃的髮鬢,“阿璃,即便我想要你,也不會選在此時,乖,睡吧。”
阿璃呆呆地望着從牀頂傾瀉而下的白色紗幔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着的,不過這一夜很溫暖,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