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深長,沒有方向,兩側是石壁,中間是能容兩人並肩通過的小路,隨着腳步的行進,密道中竟然愈加陰冷起來。冉冉終於知道爲何鳳流殤要執意抱着她行走了,這裡真的好冷,冷得人莫名的心慌。
“爲什麼會這麼冷呢?”冉冉忍不住問出聲,她真的很好奇,宮廷的下面爲何不是泥土而是岩石,她的腳偶爾踢在石壁上甚至會劃下一些石屑,這是什麼石頭,爲何會如此的脆薄。
“每座宮殿選址都有它的特別之處,傲天國之所以將宮殿選建在這裡就是因爲地下有一處厚厚的凍石,這樣就可以防範敵人修暗偷襲了。”鳳流殤耐心地解釋道。
“可是,似乎沒有起到作用……”冉冉喃喃自語着。
“應該說展雲翀心計過人才對。自古建造宮殿之人跑不了一個下場,那就是殉殿,青雲七部乃是民間組織,皇帝更不會輕易放過,如果展雲翀手裡不是掌握了什麼天機,他的青雲七部怎麼可以還在世間出現呢?”鳳流殤脣角噙笑,淡然說道。幸好他來了,這樣單純的女子怎麼與姬君長生鬥,還是讓他來好好守護她的單純吧。
冉冉似乎懂了,又似乎更糊塗了。展雲翀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可是這座宮殿卻已有半百的歷史了,他是怎麼造的?
“我們休息一下。”蘇慎言停下腳步,喘着粗氣說道。冉冉嬌小,鳳流殤走了這麼久剛剛有些累,可是姬君長生骨重身沉的,任憑蘇慎言功夫再好,背了這麼久也吃不消了。
“還有多遠?”鳳流殤輕聲問道。他沒有放下冉冉,而是就這樣抱着她席地坐下。
“半程。”紫衣冷冷地答了兩個字,摸索着冉冉的方向走了過來。
一樣東西掛上了冉冉的脖頸,熟悉的味道立刻讓冉冉心中一暖。是十方草的香囊,原來紫衣沒有出現在送親的隊伍裡是爲了伺機幫她取回這個。她只是無意中提了一句是香囊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紫衣就放在了心上。
四人並排坐在一起,姬君長生則躺在腳前,冉冉可以聽到他沉重的鼻息。爲了安全起見,她下了重藥,只怕姬君長生要昏睡到明日午時了。
又走了差不多的路程,密道的溫度逐漸回覆正常了,想是那凍石只是一處而已,並且極有可能是皇上的寢殿之下。
“咕咕!咕咕!”兩次試探性的怪聲突然從前方傳來,緊接着幾聲插簧扭響,好似有什麼沉重的東西開始慢慢移動起來。不大一會兒鳳流殤抱着冉冉就登上了向上的臺階。
二更天,月色朦朧,夜風委婉,兩輛馬車停在洞口,像是候了多時,一見有人上來立刻點亮紗燈送到近前。
“少爺,您可回來了……”四清舉着燈籠照上洞口,橙黃的燭火打了他一臉欣喜的笑容。
“嗯,準備離開。”鳳流殤踏實地面,立刻命令道。
“路上小心。”紫衣看着冉冉的眼,終於將想了一路的話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