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四周不少人出來圍觀,對着她指指點點,大多數人臉上都沒有憐憫更多的都是嘲諷。
方涵原來是什麼樣的人,這裡還是有人認識的,對於她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大家都覺得她是自食其果。
莉莉從屋子裡面出來倒洗腳水,看見了被趕出門的方涵,故意將水倒在了她的身上,尖着嗓子不客氣的嘲諷,“哎呦,這不是勒少奶奶麼!當初多麼洋洋得意,在商場裡面作威作福,恨不得用錢砸死人,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當初莉莉在商場裡面做導購,遇到了方涵來買東西,因爲看不慣方涵高傲的模樣,跟幾個朋友議論了幾句,被方涵聽見了之後,方涵立刻讓人辭退了她。
至此結下了樑子,不過莉莉也沒有想過,有一天,高高在上的勒夫人會跟她做了鄰居,這也算是惡有惡報。
方涵恨恨瞪了莉莉一眼,卻沒有力氣反擊,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她在一瞬間,又變回了當初那個失去了父母,無依無靠的窮丫頭。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
方涵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楊爍對她說的話,在她的耳邊迴響,想到了勒庭琛對她的絕情,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她這麼卑微地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
爲什麼所有人都要欺負她!爲什麼命運對她這麼不公平!
幾天沒有吃飯,她情緒一激動,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散開,根本不想管她的死活,而吉米將出租屋的門緊緊關着,至始至終都沒有出來看一眼。
“李爺,前面好像有一個女人,昏倒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還算氣派的老爺車開了過來,司機瞥見了前面的路上躺着一個女人,回頭望向自己的老闆。
坐在後面的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有一雙犀利的虎目,他撥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舉一動都散發着逼人的氣勢。
掃了一眼前面,他不悅開口,“你下去看看,那人
要是死了就直接壓過去,要是沒死,就把她踢到一邊去。”
司機點點頭下了車,一路小跑過去,將方涵的臉翻過來,探了探她的呼吸,李茂坐在座椅上,睜開眼掃了一眼那女人,眸光忽然凝聚,看清楚了那張臉,他的呼吸一滯,人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
“李爺,這個女人還有氣,看樣子是餓昏過去了!”
李茂蹲下結實的身體,盯着方涵的臉看了許久,臉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還真有這麼巧的事情!這個女人還有一點用,把她給我帶回去。”
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散架了一樣,方涵以爲自己已經死掉了,動了動手指,指尖發麻幾乎沒有感覺。
忽然一絲刺眼的光照進了她的眼裡,她不得不擡起手遮住眼睛,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大牀上,民國中式的房間讓她神情變得木訥,有一瞬間,她以爲自己穿越了。
但是門口很快走進了一個短髮的中年男人,他生得面目兇惡,臉頰上面有好幾個刀疤,一雙精明的眼看得她非常不自在。
“是你救了我,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方涵不得不提高警惕,拉高了被子擋住自己,防備地望着李茂,李茂咧開嘴,似笑非笑,“勒夫人,你不需要緊張,這裡是我開的一個會所,是我從貧民窟將你帶了回來,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立刻派人送你回去。”
與舒適的大牀相比,方涵的腦海裡浮現的是,貧民窟髒亂的環境,她咬着脣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才啞着嗓子開口,“你認識我?你想要幹什麼?只要不送我回去,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勒夫人,你放心,我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我只是同情夫人你的遭遇,纔會想到要收留你。”李茂裝出了一副僞善的模樣,“我跟勒總也是有過一點交情的,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是這麼絕情的人,一點舊情都不念,居然忍心將結髮妻子拋棄在貧民窟那種地方。”
李茂的話戳中了方涵心裡的傷疤,她喉嚨越發覺得乾澀
,放在被子下的手捏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幾乎要將掌心掐出血來。
“如果勒夫人不嫌棄的話,可以現在我這裡住下,等你住到想走的時候再離開。”
“你到底是何居心?爲什麼要收留我,而且你明明知道我已經跟他離婚了,你左一個勒夫人右一個勒夫人,是故意挖苦我的嗎?”
方涵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她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我只是覺得你跟勒總天造地設的一對,這麼分開了很可惜。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嘗試着回到勒總的身邊,畢竟之前他只有你一個女人。”
“你錯了!勒庭琛身邊從來都不是隻有我一個女人!我不甘心,當年那個女人明明出車禍死掉了,可是她居然沒死,不僅沒死,還回來了!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從我的身邊奪走了阿琛!”
“你說得那個女人該不會是宋家的那個大小姐?”
李茂神色一冷,眼中毫不掩飾的震驚,那個女人居然沒有死!那麼……
幸好他早一步知道了,不然他險些中了圈套。
雖然心中起了無數波瀾,但是李茂面上不動聲色,“我平生最恨的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而且我也一向看不慣宋家的作風!”
李茂停頓了一下,眸光集中在了方涵的臉上,“我說,勒夫人,你難道真的忍心丟棄勒家少奶奶這個頭銜?你就沒有想過要將他奪回來?又或者,你就沒有想過好好報復一下,曾經辜負了傷害過你的人!”
“我當然想!我恨他們,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他們,我怎麼可能不恨!就算用我的命去換,我也想要詛咒他們,這一輩子永遠都不能在一起!”
方涵歇斯底里,伸出手,將牀邊上的玻璃杯刮到了地上,手被玻璃碎渣劃破,她卻沒感覺似的,任由鮮血沿着手指一點點滑下,滴落到了地上。
李茂在一旁趁熱打鐵,老謀深算如他早就有了計劃,“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幫你報仇怎麼樣?我們一起搞垮了勒氏和宋氏!”
“你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