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這糟老頭子的話你也信？”
車上，迪爾雅很是氣憤地抱着雙手，死死盯着坐在副駕駛上那老頭的後腦勺。
還好東西呢，這死老頭賣的全是假貨，能有好東西才見鬼了！
姜楓沒好氣瞪了她一眼，“怎麼說話呢？有沒有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覺得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潘家園混的人，什麼門道都有，多少都能接觸到一些好東西。
況且，他也不太相信這老頭敢膽大包天蒙自己。
“要是真有好東西，你就別跟他過不去了。”姜楓說道。
“憑什麼？我那二十萬就這樣白白沒了？”迪爾雅不服氣道。
姜楓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幾下，你光是租賃那三個攤位，就不止花了二十萬！
“我還給你，總可以了吧？”姜楓無奈道。
女人的腦回路他實在是猜不透。
被坑了二十萬，然後花了三十萬去跟人老頭過不去，即便老頭還錢，不也還多虧十萬嗎？
難怪女人都被稱之爲敗家娘們…
“不行，起碼得還我四十萬！”迪爾雅冷哼道。
姜楓：“……”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最後，姜楓還是答應了迪爾雅。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迪爾雅和陳書玉都已經睡着了，姜楓皺眉問道：“你家還沒到嗎？再往前都出京都地界了。”
“快了快了，窮人哪有錢住好地方，可不得找個便宜的地方，一便宜，自然就離市區遠了。”老頭回過頭尷尬道。
姜楓只得耐下心繼續等着，都坐一個多小時了，這時候才說要回去，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好在十來分鐘後，抵達了目的地，周圍全是破舊的老樓房，與京都地繁華截然不同。
“上面就是了，幾位，請跟我來。”老頭笑呵呵道。
姜楓帶着迪爾雅個陳書玉跟着老頭，在這片老樓房繞來繞去，最後停在了一動兩層小樓前。
“幾位，請！”老頭開門後笑眯眯示意。
姜楓當先走進去，看見裡面滿滿當當堆着許多舊物件，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亂了點，別介意，這些都是老頭子攢下來的家當，雖然不是什麼很值錢的東西。”老頭子笑道。
這裡的物件都是老物件，只不過也只是佔了個老字，要說好，就談不上了。
不過，總歸還是值點小錢，就是不好賣，一直壓在手裡。
“這些東西破破爛爛的，你收破爛收回來的？”迪爾雅皺眉道。
“有一些的確是，老頭子我平常不擺攤就騎門口那三輪去收破爛，能賺點就賺點，畢竟家裡窮，還有兩個長年捧着藥罐子，賺多少錢都是不夠花的，賣假貨也是迫於無奈。”老頭子嘆了口氣。
“少廢話，你說的東西在哪兒？”姜楓沒好氣道。
他來這兒可不是聽故事來了！
“不好意思，樓上，樓上請！”老頭急忙帶路。
“你幹嘛這麼兇，人老頭也挺可憐的。”迪爾雅瞪着姜楓。
這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兇？我再兇也沒拿着喇叭砸人飯碗啊。”姜楓呵呵道。
“我…我之前不是不知道他這麼困難嘛，那二十萬我不要就是了，回去我就把攤子撤了。”迪爾雅委屈道。
早知道這老頭這麼困難，她怎麼可能跟他計較那二十萬。
姜楓懶得搭理她，跟着老頭上了樓，二樓也基本堆滿了老物件，好在留出了一片空間。
姜楓環視一圈後，很快看見老頭拿出一件二十多公分長寬的木雕，並不是什麼常見的人物或者動植物擺件形狀，造型尤其古怪，就像是一隻怪鳥站在一個精細打磨過的圓柱形木樁上，而木樁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怪異文字。
“這是…”
陳書玉看見木雕，頓時差點驚呼起來，因爲上面的文字正是密文！
姜楓神色如常，並沒有露出半點意外之色，讓老頭暗暗皺眉。
“姜先生，你看這東西如何？”老頭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
姜楓不出聲，他也不能一直這樣耗下去。
“還湊合吧，木雕一看就不是出自大師之手，雕琢手法太過粗糙，工藝簡直慘不忍睹，材質也只是經過燒製防蛀處理的普通鐵木。
而且造型上，很是奇形怪狀，似鳥非鳥，就像是練手之作，從這些來看，幾乎沒有任何收藏價值。”姜楓面無表情道。
陳書玉忍不住看向姜楓，這上面的是密文啊！
難道姜先生沒看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姜先生如此精通密文，肯定不會看不出來。
不過，爲何要把這物件說得一文不值？
“姜先生，你再好好看看，雖然物件本身不算太好，不過上面的文字極具收藏價值啊。”老頭急忙說道。
這套路他熟啊！
“你認識這些文字嗎？你應該也請鑑定師看過吧？有人認出來是什麼文字了嗎？”姜楓似笑非笑問道。
老頭尷尬笑了笑，頓時不出聲了。
“研究價值還是有點的，我也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些興趣，要不你說說從哪兒來的？”姜楓問道。
整個屋子都是不怎麼值錢的老物件，突然冒出這麼一個雕滿密文的木雕，他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兒。
“這…是我家傳下來的，傳了幾百年了，保證是好東西。”老頭眼珠子轉了轉道。
“你確定？從這上面碳化的工藝來看，這東西應該一百年不到，如果你不信，可以拿去專業檢測機構看看，如何？”姜楓笑道。
還想蒙他？
這玩意兒的碳化防蛀工藝，是近代纔出現的，屬於比較“平民”的保存手法，通過燒製木材表層，改變木質結構，達到一種防蛀蟲保存時間更爲長久的效果。
而古代的防蛀工藝則更爲講究。
“這個…沒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吧？”老頭支支吾吾道。
“那你就老老實實說，這物件究竟是怎麼得來的？”姜楓白眼道。
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
“好吧，我承認，這東西不是家傳的，是幾年前我收破爛時，在一個垃圾堆裡面翻回來的。”老頭頹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