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否承認，在任何國家任何地方，有錢有權，做什麼事情都要好辦很多。
國外有保釋，國內可以用錢疏通關係。
國外可以找人幫忙，國內同樣可以，畢竟整個人類社會，那都是人情社會，離開了人，那你什麼都不是了。
“帶銘文的青銅器？就類似青銅爵上的那種銘文嗎？”莫邪問道。
“嗯，差不多吧，只不過我要的是銘文多一些的，最好是有關歷史的記載，你也知道，這樣的東西，對一個癡迷於歷史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張天元點了點頭說道。
“老闆乾脆直接說要的是重器也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呢，既然今日咱們已經都將話說明了，您倒是直接說啊。”莫邪爲人何其謹慎，之所以敢這麼說，就是因爲他已經確認了張天元並不是公家的人，而且這個包廂裡也沒有攝像或者錄音的設備。
他莫邪混了這麼多年的江湖，身邊什麼樣的人才沒有？
做仿品的、電腦黑客、飛賊、騙子等等，三教九流都有，他常常自詡爲孟嘗君，別人說他的朋友都是雞鳴狗盜之徒，但他卻不以爲意，反而覺得這對他來說是好事兒，畢竟他也只是個盜墓賊。
在來到這個包廂之前，這包⌒長⌒風⌒文⌒學，w¤≥x廂裡的網絡、攝像頭都已經被他的手下給控制了，所以別說他只是揭這麼一點點底兒，就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也是不怕的。
甚至這會兒就算張天元想給外面打電話。也是辦不到的，他的手下已經干擾了這裡的手機信號。
“沒錯。我就是問這個，你有嗎？”
張天元見對方都不在乎。那自己幹嘛還要怕啊，一旦出事兒，明顯莫邪要比他更慘的，所以莫邪敢這麼自信，肯定是有了萬全的準備，自己完全是可以利用對方這萬全的準備來做點事情的。
要知道，他們口中所謂的重器，其實就是比較大的青銅器，而且篆刻有銘文的。主要是一些禮器，這裡頭，最有代表性的那就是青銅鼎，尤其是體積比較大的青銅鼎。
這樣的東西，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建國之前被帶出國外的，而建國之後帶出去的，那就基本上是慘遭分屍，被砸爛了，然後一塊塊帶出去重新拼接。其價值自然無法跟完整的青銅器相比，但走私的人也別無他法。
有人說，在中國古代的藝術品中，惟有青銅器。其藝術價值是被全世界一致認可的。在世界任何一家大的博物館，幾乎都設有專門的中國青銅館，而且多在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就已建成。其中收藏了許多稀世珍寶。近年來，一些極其珍貴的著名青銅器。更是在國際拍賣會上拍出了天價。
2001年春天，美國紐約佳士得藝術品拍賣會上。一件中國商代的青銅器“皿天全”方罍器身，創下了東方藝術品拍賣的最高價924萬美元。這件寶器1922年出土於湖南桃源，其器蓋現存於湖南省博物館。
爲了使國寶“身首合一”，上浦博物館和保利藝術博物館聯手籌集了一筆鉅款，赴美參加競買，卻終因拍賣會上一位法國買家出價超過我方預算近四成惜敗紐約。
而這東西，就可以算得上是重器了。
其實說到重器，估計大多數八零後的人都應該知道，小時候上歷史課，總會提起一件東西，那就是“司母戊大方鼎”，這件重器1939年的時候，在殷墟武官村吳家柏樹墳園出土，高133釐米、長110釐米，重875公斤，形制非常雄偉，被稱之爲鼎中之王。
這樣的東西，對我們國家來說，那就是真正的國寶，無價之寶，給多少錢那都是不賣的，也正因爲如此，國家禁止私底下交易青銅器。
當然，牆內開花牆外香，這也是很無奈的現象，國內的青銅器交易幾乎陷入停滯狀態，可是國外的青銅器交易，卻是如火如荼，基本上最好的青銅器，差不多都在國外了，國內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有這麼一種說法，私人藏家、或者民營企業家到海外收購文物是不值得提倡的。這種表面上“愛國”、“保護文物”的行爲，客觀上可能會刺激個別人鋌而走險，助長盜墓、走私行爲的發生。
持這種說法的人表示不認同“如果中國人不買，這些東西就會被外國人收走、並且若干年後炒高價格”的假設。藝術品最終的歸宿、市場都必然在它所屬的民族、國家，像元青花、古陶瓷、古書畫，都是中國人自己炒起來的。
很多人覺得，如果中國藏家響應國家號召，不到國外去競買，不跟着外國人起鬨，說不定過幾年青銅器的價格還會更低些。
對於這樣的說法，張天元其實並不贊同，尤其是青銅器，他最是不贊同的。
道理非常簡單，青銅器這種藝術，不同於別的，它是全世界一致公認的中國的頂尖藝術品，中國人不買，外國人也會買的。
假如說上一次張天元在倫敦的拍賣會上遇到了青銅器的話，那他的計劃，可能就會破產了。
因爲青銅器這種東西，就算他聯合了所有的中國藏家，也是無濟於事的，你不買，自然有外國人買，而且人家還減少了競爭力，能夠便宜買到手了。
即便是別的收藏品，張天元也覺得說這些話的人實在太天真了，在經濟學裡，有一種事情就叫寧可爛在自己的地裡，也不會虧本去賣。
估計很多人都還記得美國傾倒牛奶的事情，這個事兒在國內也已經屢屢發生了。
當然這涉及到很多經濟學的知識，張天元並不是特別懂，但是他卻知道，就算你中國人不炒，那些東西價格上不去，這些外國佬也不會便宜賣給中國人的，只有個別好心人可能會贈送，但大多數人，絕對會直接選擇銷燬。
畢竟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損失，那很多東西都是他們搶掠去的。
可是對中國來說，損失可就大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一家之言，他也不想說別人就一定聽他的，但他是準備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
收購青銅重器，不讓這東西流失到國外，也算是做好事兒了，畢竟一旦這東西要運出國外，就難免會被砸碎的，那實在太可惜了。
“有！而且不止一件，東西呢，當然沒有司母戊大方鼎那麼大，也沒有四羊方尊那麼精美，不過保存完整，而且也是相當不錯的，說真得，這東西我朋友本來是不打算賣的，你也知道，交易青銅器，那都是犯法的事兒，更何況這種重器，不過朋友最近要娶媳婦，買房買車，手頭實在缺錢花，如果老闆你真想要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聯繫聯繫……”
我朋友、我爺爺、我朋友的朋友、我閨蜜、我室友，類似這樣的說法，很多時候其實指的就是自己，張天元自然明白這一點，不過他也不說破，反正他心裡頭知道也就是了。
“青銅重器啊，沒想到你還真有，大概給個價，我看看手頭的錢夠不夠……”
“一千萬rmb，少一分也不行。”莫邪淡淡說道：“老闆是明白人，應該知道我說的這個價並不多。”
張天元自然知道不多，如果重器是真的，就算沒看，他也能想象得到價值不菲，一千萬rmb，這個價格算是比較合理的。
可是他並不想要，因爲他之前提出這個話題，就是想委婉地打聽一下莫邪有沒有這樣的東西，就知道莫邪的青銅器是從哪兒搞來的了。
現在他要的答案已經要到了，自然是不必再涉入這個漩渦之中了。但他也絕對不允許這重器流入國外去，所以這事兒結束之後，他打算打個匿名電話給歐陽曉丹，讓這丫頭派人去調查。
這個過程中，他可以暗中幫忙，的那並不想涉入太深了。
重器這玩意兒，太明顯了，警察不盯上都難，而且爲了這麼一件東西搞得自己寢食難安，那就有點不划算了。
“一千萬太多了，兄弟既然是明白人，就應該知道，這樣的東西，在國內賣不出如此高的價格，更何況我連東西都沒看到，也不會同意這個價的。”張天元開始找託詞了。
“倒也是，不過老闆，你不用拒絕這麼快，可以好好先想想，等想好了，我還會再聯繫您的……”
“兄弟不留個名片或者電話號碼嗎？”張天元問道。
“不必，我會主動聯繫您的。”莫邪果然還是謹慎，連電話都不留一個看起來這也是多年鬥爭的經驗總結啊。
說完話，莫邪背起自己的書包再度起身離開了，這一次，張天元沒有阻攔，他可不是警察，沒必要跟這樣的人正面爲敵。
在莫邪離開之後，張天元與老於掌櫃也離開了咖啡館，回到了古董店，有些話，只有在自己家店裡說得才舒服，在外面，總有被人盯上的感覺，很是不爽啊。
“老闆，我真怕您同意了購買那重器啊，心頭一陣陣的緊張。那東西碰不得的，碰了就成大麻煩了，青銅鏡倒是無所謂，那種小東西，就算是被發現了，其實也沒什麼的，現在很多拍賣行都在打這樣的擦邊球……”
老於掌櫃剛剛一直沒敢說話，是因爲怕壞了張天元的事兒，可是如果張天元當時答應要買青銅重器的話，他一定是會出言阻止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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