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隔牆有耳
我只需要留在他身邊，陪着他，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這天晚上熄了燈，我照例躺下，塗欽折被窩下的手伸過來，無言地牽住了我的。與他十指緊扣，我能感覺到他血液裡的脈搏，一下一下的，讓我感到無比的踏實。
塗欽折忽然說：“東江快有變了。”
“啊？”我問，“你怎麼知道？”
他側頭過來看着我，黑夜之中注視良久，才道：“在宋成祖建立新國號以前，前帝后與姜國一向交好。而前皇后，便是現在姜國國君的妹妹，新宋建立以後，姜國痛恨宋成祖弒兄奪位逼死皇后，便與新宋斷交。如今鄭後稱帝，姜國勢必不會罷休，趁着宋國政權不穩之際舉兵攻之。”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這些歷史真相，我還真是不知道。宋國的史冊也未記載。約莫都不是什麼光鮮亮麗的事情，因而被封斷起來了。我直言道，“你是說，很快，兩國就要打仗了嗎？”
“且看局勢吧。”塗欽折低低道。
他從來不跟我談論這種國家大事。我覺得他這麼說必有深意，便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猜想，道：“你是不是早料到兩國會打仗，所以才決定來東江的？你雖答應了後的條件助她稱帝，一旦她達到目的了又要面臨外患，於是可以趁亂把紀瑜送回京城讓他奪回皇位？”
塗欽折似笑了，道：“你一向聰明。”
我得意道：“也不枉我在宮裡待了好幾年，一直把你當成大奸臣，各種爾虞我詐都不知想象過了多少遍。”
“可惜只猜對了一半。”塗欽折又道。
我問：“那另一半是什麼？”
“你再猜。”
我再想的時候，忽而隔壁傳來了輕微的響動。我和塗欽折的房間是安排在中間的，右邊是紀瑜的房間，左邊便是莫夫人和王義的房間，而響動是從左邊房間傳來的。
這牆不是很隔音，而莫夫人他們房間裡的聲音又斷斷續續，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我豎耳傾聽，卻又聽不清楚是在說什麼。遂擡頭問塗欽折：“你聽見莫姐姐和王大哥在說話了麼？他們在說什麼？”
塗欽折不說話，我以爲他睡着了，正想伸手去試探他眼睛是不是睜着的時候，他卻突然出聲道：“沒聽見。”
我無比的肯定：“有啊，明明我都聽見了怎麼可能你沒聽見。你仔細聽。”
塗欽折僵硬道：“睡覺，別去亂聽。”
怎知，他話音兒將將一落，冷不防隔壁莫夫人在尖叫，把我嚇得抖了一抖。可是那叫聲又比一般驚恐害怕的聲音不一樣，嬌滴滴的，似能把人骨頭都聽軟了下來。我揭被而起，摸着汲鞋，道：“不行，我得去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塗欽折一把將我扯了回來，我一動不動地依偎在他懷裡，他的手扣着我的後腰，道：“他們沒事，快睡覺。”
大抵是見我們這房沒有反應，隔壁的聲音就更大了些。我剛想動一下，塗欽折就緊緊摟着我不准我起來。直至後面，打起精神聽了一會兒，終於聽出一點門道了..莫夫人一再尖叫，她叫一下，我便抖一下。終於，隔壁聲音大得我都能聽見說話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