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給餘淵換好了藥,起身回頭來,看見了餘夫人。餘夫人便問:“大夫,淵兒他怎麼樣了?”
李大夫道:“沒什麼大礙了,已經過了危險期,等到多睡幾天醒來了就行了。”
紅鳶急紅了眼,張口卻道:“公子的身體一向很健康,現如今卻這般虛弱的躺着,你說一句沒什麼大礙多睡幾天就行了,身爲大夫,竟如此輕描淡寫麼?”
李大夫看了紅鳶一眼,道:“不然我還把他誆着哄着嗎,我又不是他爹。”
紅鳶道:“可公子是爲了給塗欽夏找藥受的傷,而就是你提出讓公子去找藥的。”
李大夫隨意地收拾了一下藥箱,淡淡道:“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非要他去給丫頭找藥了嗎?”
紅鳶的聲音很大,恨不得把整個後院的人都叫來。誠然,她也確實做到了。
塗欽一家以及李淳安等,聽到了動靜都過來一瞧究竟。結果才一踏進院子門口,就聽到餘夫人在道:“塗欽夏在哪裡,把那丫頭叫出來,我倒要好好問一問她!”
塗欽夫人一見餘夫人,兩人年紀相仿,包養得均是得體,一看就是過慣了富貴日子的。只不過餘夫人身上透着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而塗欽夫人則透着一股隨意瀟灑的氣質,約莫是跟塗欽折耳濡目染久了的緣故。
塗欽夫人牽着塗欽夏,不緊不慢地走進去,道:“這位夫人,有什麼話是想要對我們夏兒說的,不妨我也聽一聽。”
餘夫人回頭去一看,見身後站着一位年輕夫人,和一位漂亮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穿着一身榴紅裙子,臉色還不怎麼好,但眼神澄澈分明,十分天真可愛。
她本來應該像夏日裡一團明媚的火焰,但是而今卻不夠有精神。餘夫人看着塗欽夏問:“你便是我兒爲了找藥而身受重傷的那個塗欽夏?”面前的女娃雖然生得可愛,但如果她是罪魁禍首,那也不能原諒。
塗欽夏點點頭,道:“是。”
餘夫人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還有臉承認,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我兒現在才一聲不吭地躺在這裡!你到底爲什麼這麼惡毒,要把他害成這樣?”
塗欽夏垂了垂頭,道:“對不起。”
這時,塗欽夫人不樂意了,將塗欽夏拉至自己身後,道:“夏兒,你爲什麼要道歉?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麼。”
餘夫人不服:“她怎麼沒有做錯了,她勾引我兒將我兒禍害成這樣,難道不是她的錯嗎?”
“勾引?”塗欽夫人眯了眯眼,一副擺足了架子準備大吵一架的樣子,道,“這位夫人,你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吧。且莫說我們夏兒重傷又中毒之際,需要藥引,李大夫已經明說了尋找藥引極其兇險,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斃命,即使是這樣餘淵還是毫不猶豫地去了,我欣賞他是個好孩子,但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現在爲什麼又要怪罪到夏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