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今天能不能弄走它!”塗欽夏較真了,看了看騾子,轉身就朝旁邊的樹林裡走去,邊道,“死騾子,就知道吃吃吃,你吃那麼多長那麼壯卻不能馱,對得起那些被你吃進去的草麼?餘淵你就坐上面別動,我很快就回來。
她進去片刻之後很快就出來了,手裡拿着一根樹杈,樹杈用長藤綁着,另一頭捆着一把最鮮嫩肥美的綠草。
餘淵一看,嘴角就禁不住歪了起來。彷彿這一天一夜積累起來的疲憊也漸漸消去了些。
只見塗欽夏走在騾子旁邊,把用樹杈吊着的綠草舉到騾子的腦袋前,騾子嗅到了那香氣擡頭就想吃,塗欽夏就往前挪兩步,而騾子吃不着就跟着往前走兩步。
別人是釣魚,她是釣騾子。
後來騾子一眼瞅準了那綠草,一路上噠噠噠地走得暢通無阻。
餘淵坐在騾子上,雖說這騾子有礙風雅,但他白衣翩翩,迎着月色和晚風,出塵的氣質一點也不減。他半勾着嘴角讚道:“夏夏,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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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欽夏面露得意之色,嘴上道:“別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了。”很快就走了約莫兩里路,她把樹杈遞給餘淵,“來,該換人了。”
如此反反覆覆,兩人一直往前走,繞過了兩座大山,終於在黎明將盡時看見了前方隱隱約約的城門,霎時像是找到了天堂之門一樣開心。
果然是差不多走到了天亮,而且這個時候城門剛剛打開,他們進城的時候都不用排隊的……
進城以後,不管三七二一,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家客棧,把騾子丟給客棧的小廝餵養,再要一間房洗一個澡,點一桌菜,吃飽了纔好睡大覺。
當然,點房間、點菜是餘淵負責,進房間洗澡、吃飯、睡覺是塗欽夏負責。
客棧小廝送來溫水,把浴桶灌得滿滿的,塗欽夏猴急地把自己扒乾淨跳進浴桶裡,激起來的水花直把屏風打溼,水順着屏風往下淌,她則裹在浴桶裡舒服地鬼叫了兩聲。
一天兩夜都在外面風餐露宿,她身上滿是沙塵不說,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有股汗臭了。雖然平時塗欽夏不太注重這些,可是一路上沒有多餘的話題可聊,且餘淵又是唯一的異性同伴,不知怎的塗欽夏就有些在意了起來。彼時她坐在騾子上,不斷地擡起手臂左嗅嗅又嗅嗅,跟一隻小花狗一樣。
餘淵牽着騾子,便禁不住好笑地問:“你聞了這麼久,聞出什麼來了?”
塗欽夏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餘淵嚴肅地問:“那你有沒有聞到我什麼有什麼氣味?”
“什麼氣味?”餘淵笑眯眯道。
“唔,就是不太好聞的氣味,比如汗臭什麼的..”有些難以啓齒吧,塗欽夏暗暗咬牙,以前沒覺得她是這樣扭扭捏捏的人啊,爲什麼現在會變得這樣彆扭!果然是近墨者黑麼,之前餘淵表現得那樣娘氣,搞得她現在也多了兩分娘氣麼?
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