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子抱着美男,興元領路,很快就到了興元的家,末日前可以看的出來興元過的不是很好,房子沒有想象中的好,和三娃子差不多,勉強算單身公寓吧!
難得他這麼懷舊,末日後房子這麼多,卻沒有選擇好的,豪華的。
三娃子把美男放在他牀上,農村裡自己做的大紅棉花,又土又喜慶,美男半張臉都陷入柔軟的枕頭裡,嘴角勾起一絲甜蜜的笑,似乎很滿足。
三娃子打趣道,“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怎麼能天天這麼樂?”
興元坐在牀邊,試着彈了幾個音,調整一下,也許是調好了,他開始歌唱,還是那首老歌,《桃花劫》,一遍又一遍的唱,無數的音符鑽入美男的耳朵,他整整唱了兩個多小時,額頭上慢慢出汗,蒼白的指尖受傷,一滴滴血珠掛在吉他弦上。
三娃子不知道其中的原有,不敢貿然打斷他,只是小聲問他,“要不要緊?”
他怕興元支撐不住,把手放在興元肩上,運功給他療傷。
興元已經死了,渾身都是死氣,三娃子的真氣入進去對他反而有害,生氣瞬間同化了他的死氣,導致興元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吐出來,給本來就很紅的牀單增加了紅。
三娃子嚇一跳,連忙收手,“對不起,你沒事吧!”
他趕緊去扶興元,“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興元打斷他,“我已經死了,這東西對我只有害處,沒有好處。”
“恩。”通過這一次三娃子也知道了。
興元擦擦嘴,“我已經差不多知道原因了,這個蝙蝠的音波攻擊和我差不多,都是通過感情引發夢境,讓人永遠陷阱夢境裡出不來,如果在夢裡他死了,他就會認爲自己已經死了,以後也不會再醒來。”
“那怎麼辦?怎麼把他叫醒?”三娃子着急的問。
“也不是沒有辦法,進入他的夢境。”
“怎麼進入?”三娃子追問。
“剛剛我已經試過好幾次了,可是被他排斥,找不到他潛意識裡會夢到什麼?”興元把吉他弦上的血珠擦掉,繼續說,“一般人都有潛意識,比如有的人怕鬼,潛意識就是怕鬼,他越是怕,夢到的就越是鬼,還有人潛意識喜歡某個人,在他夢裡那個人就是他的,美男嘴角一直掛着微笑,說明他潛意識裡的東西在拖住他,讓他永遠陷入夢境醒不來。你只要知道什麼是他最安心,最幸福的地方,把他帶出來就沒事了。”
“可是……我怎麼知道他什麼覺得最幸福?而且我怎麼進去?”三娃子頭疼的看着牀上的美男。
“別擔心,我可以送你過去,他排斥我,說不定不排斥你。”興元手上的傷已經好了,體內的生氣也被三娃子吸走了。
“什麼是你最安心最幸福的地方?”三娃子把美男被風吹亂的頭髮撫平,憂傷着說着,“有沒有我?”
他閉上眼想以往,對美男來說最安全最幸福的地方,是自己的身邊嗎?
三娃子有點期待,“好了,送我進去吧!”
“好,你躺好,我要對你催眠了。”
“恩。”三娃子推推美男,讓自己和他並肩躺着,說實話讓人對自己催眠是很危險的,但是三娃子莫名的對興元有信心,好像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而且自己除了空間沒啥有用的東西,也沒必要騙他。
空間就算被人知道了也無法拿走,只要他一死,空間還在不在都無所謂。
三娃子心安理得的躺下去,不做任何抵擋,讓興元的音符鑽入耳朵,他的音符就像有魔力一樣,唱着最美的歌,等着別人步入陷阱,一網打盡。
因爲三娃子完全沒有抵抗的原因,他很快入夢,夢裡他從一片白的地方起身,這裡似乎是白色的天下,只有白,甚至有些刺眼。
三娃子試探性的喊了一聲,“美男?興元?”
一個空洞的聲音傳來回應,“這裡是你的心裡世界,你現在只是淺眠,思維還醒着,所以沒有進入你的潛意識。”似乎是興元的聲音,又好像不是,三娃子有些迷糊,他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只知道這聲音讓他安心。
他知道這聲音肯定和自己有關係,所以也沒有反抗,乖乖照做,躺回原位,幫自己進入深度睡眠。
這裡很安靜,沒有一點點的聲音在外面不管聲音再小,也會有嗡嗡的聲音響在耳朵裡,這裡完全沒有,因爲無聊,三娃子很快進入深度睡眠。
再醒來發現自己來到空間,那顆生命樹下,美男也在,看到三娃子愣了一下,這時候三娃子才發現,背對着自己的還有一個人,而且很眼熟。
也許是注意到美男的眼神不對,那人回頭,一張和三娃子一模一樣的臉愣住,說實話三娃子也嚇了一跳。
完全一模一樣,就像看着鏡子一樣,不知道還以爲是孿生兄弟,實際上三娃子知道,他是獨自子。
三娃子有點明白,這裡應該就是美男的夢,他心裡最安心,最幸福的地方,是三娃子的空間,空間裡有自己。
那這個三娃子就是美男夢裡的自己,這樣說自己感覺很彆扭,三娃子乾脆給他起個外號,二號三娃子。
二號三娃子疑惑的起身,打量他,“你是?”
“我是你。”三娃子打斷他,“這裡是美男的夢,你是他夢裡的人,他受了音波攻擊,陷在自己的夢裡,如果再不醒來,或者永遠都醒不來,你如果爲了他好,就勸勸他,他不屬於這裡。”
既然是自己,三娃子也就知道了自己的缺點,所以一語道破,果然,二號三娃子臉色一白,雖然是夢裡,也被美男形象的很真,包括了自己的缺點和優點,連弱點都一樣。
“你怎麼知道外面不是假的,這裡纔是真的。”二號三娃子還在強詞奪理,只是臉色不好,顯然他也覺得不太可能。
“我特意從外面過來。”三娃子把目光轉到美男身上,“來接你。”
美男還處在驚訝狀態,不知所措的看着三娃子兩個人,“你們,你們……”
“我們第一次是在馬路邊上,你因爲貪吃跟上我,後來我就把你帶回家了。”三娃子不想說廢話,直接入主題,“先是去師傅店裡幫忙,後來末日來了就待在師傅的村落,因爲要去拿實驗器材走散,後來又在大基地遇見……”
“再後來我用神念幫你對付敵人,地震來了之後我受傷都是你照顧我,再回到師傅的村落就被徵兵,參加對抗喪屍的大戰,你就是在那場戰爭中受傷的。”二號三娃子接着說,這些都是美男經歷過了,所以二號三娃子也知道。
“後來呢?後來不知道了吧!”三娃子和他對視,“後來我爲了幫你治病,免費給別人療傷打聽有沒有音波系異能者,你是被音波攻擊之後又被毒素入侵,纔會陷入夢裡。還記得興元嗎?我們欠過他一個人情,現在爲了救你又欠了一個。以後做牛做馬也要還,還有幫我們在中間拉關係的老母雞,我吃了它的毒藥,還剩三天的壽命,如果你再不醒來,我的努力就白費了。”三娃子越編越入戲,眼角幾乎都帶着淚光,“跟不跟我走?”
美男聽到毒藥的時候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像極了炸毛,“那……那現在怎麼辦?我跟你走,我們怎麼走?”
“怎麼走?”三娃子也不知道,“糟糕,我忘記問興元了。”
“啊?那怎麼辦?”在美男選擇了三娃子之後,二號三娃子的身體就開始變成透明的,慢慢的消失。
不僅是二號三娃子,還有空間,都在塌陷,從四面開始,慢慢包裹過來,陷下去的東西都變成了黑色,就像巨大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把天都吞下去一樣。
慢慢的四周一片黑暗,三娃子開始還能摸到美男的肌膚,後來漸漸變涼,最後徹底消失,雖然明白有可能是假的,但是心裡就是止不住的慌亂。
“美男!!!”牀上的三娃子猛地做起來大聲吶喊,驚醒了一邊坐着的美男。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美男撅撅嘴,一把抱住三娃子。
“你怎麼……”比我先醒?三娃子心裡疑問。
“我比你先醒了一個多小時呢,興元說夢裡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不一樣。”美男擔心的看着他,“你的毒怎麼樣了?”
“我沒事了。”三娃子有點心虛,不敢過多的停留那個話題,乾脆轉移話題,“興元呢?”
“他說有事先走了,好像很急的樣子。”美男還是一臉擔心的看着他,“你的毒到底怎麼樣了?”
“咳咳……”三娃子心裡更虛,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多了,你忘了,我自己都是治療師。”
“好多了多少?”美男還是皺緊了眉,不依不饒。“別想騙我。”
“就是好多了,在興元的幫助下已經能控制毒素了,過幾天就清了。”三娃子敷衍一樣瞎編胡造。
美男鬆了一口氣,“這就好,那還不要注意什麼?”他掰着手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