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蠍堂城堡內,一切如死一般沉靜,趙靜沉看着領着她,走在她前面的人,心中也有些疑惑,爲何這城堡與她心中所想的不一樣?黑蠍堂不是應該熱鬧非凡嗎?爲何卻是這般安靜?
“姑娘,還沒有問你怎麼稱呼?”突然,前方帶頭的男子停下來,回過頭,看了看趙靜沉。
趙靜沉淡笑,稱呼?無非就是一個代號,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她頓了頓,笑道:“小女子姓趙,名靜沉。”
“趙姑娘,現在你請隨我一個人來!”那男子又道,看他的表情嚴肅,面色緊張,語氣沉重,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時,旁邊的男子都紛紛退下,那腳步極快,似乎前方是什麼地獄之地,讓人望而止步。
趙靜沉淡笑着,繼續跟着前面的男子穿過庭院,她看看四周,這才發現在這沙漠之中建立起來的這座城堡,竟然也有如此美麗的花園,綠葉在微風中搖曳,還能聽到幾聲鳥啼聲,只不過,花園裡的花全是藍色的,這讓她的心中無比驚異。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藍色的花,而且是一大片一大片,妖嬈而又神秘。
“好特別的花!”趙靜沉說着,忍不住便要伸手去觸碰那一朵盛開在她旁邊的花,這朵花外形與牡丹花一樣,只是顏色卻是藍色,如此特殊的花,趙靜沉當然忍不住伸手過去。
正當她的手指要觸及那一朵藍色的牡丹花的時候,突然一陣強風襲來,緊接着,是一聲冰冷的男聲呵斥,“好大的膽子!”
趙靜沉驚異,此時,她的手突然如一萬隻螞蟻啃咬般,劇痛無比,突然間,身上也直直地冒冷汗,讓她不寒而慄。
而天空似乎被什麼遮住了,已然感覺不到熱辣辣的日光,因爲一道身子已經遮蓋下來。趙靜沉只覺得心臟突然劇烈跳動起來,微微地擡起頭,這一看,更讓她驚恐萬分。站在她身前的這個男子,看上去,不過才二十三四歲,可是一雙深邃的雙眸卻顯得要比年齡成熟,薄脣緊閉,呼吸也輕緩,只是一雙冰冷的眼神像是要殺了她的感覺。
趙靜沉內心大吃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緊緊地抓在手裡,不對,是捏在手裡,而且還特別疼。
那突然到來的男子似乎察覺到趙靜沉的異樣,然後突然甩開她的手,一雙深邃的眼眸,又看了看旁邊的下屬。
領着趙靜沉進來的男子早已經嚇得渾身顫抖,打哆嗦道:“少……少堂主……”
“誰讓你帶人進來的!你不知道這是禁地嗎?”男子一身天藍色衣裳,甩袖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也不多看趙靜沉一眼。
可是趙靜沉卻渾身上下都疼,而且也慢慢失去了力氣,她別過頭看了看領着她進來的男子,問道:“這到底是……”
“哎呀,趙姑娘,誰讓你去碰少堂主的花?這些都是他的寶貝!”那男子無奈地搖搖頭,心想這下慘了,本來是爲了討少堂主的歡心才帶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過來,沒想到又惹得少堂主不開心。
“我……我不知道……”趙靜沉說着,只覺得頭重腳輕,擡不起眼皮,眼神一黑,也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而黑蠍堂城堡外面,木以凝看着地上的影子,此時已經是午後,影子也斜斜地停在自己的前方,她淡淡一笑,直直地向前走去,“樑護法,我們該進去了!”
“是,聖姑!”樑忠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腳步悠悠地跟在木以凝身後。
不一會兒功夫,那城堡大門便“轟——”的一聲被一股強大的內力震碎了,兩道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外。
“什麼人,膽敢闖進黑蠍堂!”一時間,黑蠍堂的人也都紛紛衝出來,牢牢地圍住了木以凝與樑忠二人。
木以凝冰冷的眼神掃過衆人,也順勢擡起右手,揭開披風的帽子,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只是高高紮起了頭髮,如此的男兒身打扮,讓人忍不住讚歎這世間還有如此漂亮的少年!
樑忠看着衆人,然後眯起眼睛,依舊是懶懶的聲音,道:“黑蠍堂擼走了我們的人,還不快快將她交出來!”
“笑話!我們黑蠍堂何時擼走了你們的人?”站在樑忠對面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時,衆人也跟着大笑起來。那中年男子頓了頓,又道,“就算是擼走了你們的人,那又如何?我們黑蠍堂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好大的口氣!”木以凝語氣冰冷,立刻拉出掛在側腰間的藍玉笛,然後一個瞬步向前,踩過衆人的肩膀,“刷刷——”幾聲便站在了屋頂之上,冷眸淡淡地看下來,似乎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而此時,衆人也都紛紛拔劍,“闖進黑蠍堂還敢如此囂張!”
樑忠無奈地搖搖頭,也立即拔出凌忠劍,直直地指着前方的人。衆人哪裡還肯遲疑,急忙衝向樑忠,幾十把劍直直地逼向樑忠。樑忠立刻一個旋轉,手中的劍折射着日光,只見一道道劍光瞬閃而過,傾刻之間,所有人都紛紛倒下。
可是,一批倒下,又來一批,黑蠍堂的人一上來便拔劍,也不問原因。
木以凝冷冷地看着屋下的人,又看了看四周,這麼久了也不見趙靜沉出現,只怕她出了什麼事情,要是那樣,就算是她的計劃成功了,可是卻要害了趙靜沉,那以後怎麼跟夏雲洛交待。
她現在也想着要速戰速決,必須得馬上見到李澈,頓了頓,木以凝即刻從屋頂之上一躍而下,手中的藍玉笛握在手中,劃過天際,迎着襲來的風,那藍玉笛竟然發出清脆的樂聲。
那美妙的聲音雖然動人,但是此時卻沒有人肯停下手中的劍。木以凝雙腳點地,手中的藍玉笛向前一揮,又是一聲清脆之音,只是那聲音太美,還沒有讓人回過神,前方的人便紛紛倒下了。
眼看着黑蠍堂的人越來越少了,木以凝依舊揮動着手中的藍玉笛,優雅的身姿輕盈跳躍在人羣之中。
可是,就在木以凝看着眼前倒下的人羣,正要收起手中的藍玉笛時,卻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個內力強大的人疾步而來。她驚異地回過頭,還沒有看清來人,卻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掐住了脖子。
木以凝無法回神,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力,被逼得直直向後退開。喉嚨被掐住,連呼吸都提不上來,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也努力睜大,想要看清前方的人。白皙的粉脖被掐得發紅,臉上也微微泛着桃色。
“砰——”的一聲巨響,木以凝的後背赫然撞到了一堵肉牆,雖然被撞得不疼,但是喉嚨卻被扼住,呼吸不上來。
“好大的膽子,連藍聖姑都不認得!”樑忠站在木以凝身後,接過她,不讓她撞到後面的牆,不過自己倒是撞到了牆上,只覺得背後微疼。
突然到來的男子低下頭,看了看安靜在自己手中的“少年”,這才發現“他”的一雙清澈明眸是那麼熟悉,他忍不住失聲驚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