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歎之餘,他們每個人的心中也是驟然緊張了起來,能滅殺天罡境武者的符籙,萬一要是被草原上的蠻子知道了,到時候派來高手前來搶奪的話,估計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還手之力,一時間都是憂心忡忡的。
倒是陳錚幾個人表面上是一臉的焦慮,但是細細的觀察之下能發現他們眼中非常的平靜,或許會有一絲的驚訝,但驚訝的本身絕對不是符籙的威力。
想到這裡,陳錚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元氣戒指,裡面連通着系統空間,而真正的九霄神雷符籙就在裡面,章石龍拿出來的就是假貨。
雖然看起來是精光盈盈,但是如果有道門的刻畫符籙的高手過來就能發現,這符籙外面的寶光很滿,但是內力空虛,這可是十分低級的制符的錯誤,特別是這種高級符籙材料珍貴,更不可能出現這種在符籙學徒身上可能出現的錯誤。
實際上這就是章石龍那天夜裡和陳錚等人密談的消息。章石龍已經在定北城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有一些人已經時不時的盯着他們的院子,如果不是有人暗中通風報信的話,從外面看,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宅院,多年的經驗告訴章石龍是手下的那些武者裡面出了叛徒,不過他並不肯定,還一直在思索該如何處理,正好陳錚等人的到來,讓章石龍有了一個小小的計劃。
這個通風報信的人藏的很深,如果不動用一些特殊手段的話,他很可能不會自己跳出來,所以章石龍就準備做一個誘餌。來了個以假換真。
將真正的九霄神雷符籙的盒子交由陳錚保管,而他則外出尋找可靠的神侯府的人重新定做了一份假的。
那些江湖武者不懂道法,也不會繪製符籙,所以肯定分辨不出來真假。到時候他得到了這樣的重寶的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去和別人聯繫,而且說不準還動了私吞的念頭,畢竟這可是能對付天罡境武者的符籙,完全可以作爲保命的底牌。
章石龍有理由相信,那個奸細是受不了這樣的誘惑的。
“既然有如此重寶要負責運輸,我要求你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爲朝廷辦事,不得有一絲的疏忽。”章石龍鄭重地說道。
“遵命。”一行人是恭敬的行禮,隨後就來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不過好在今天的夜晚自從之前的那次襲擊之後就安靜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奸細害怕暴露還是說正在暗中尋找機會,露出屬於自己的獠牙。
此時距離陳增等人營地大約一百里地的地方,竟然也出現了一個宿營地,能清晰的看到裡面正燃燒着的篝火,上面還架着一支完整的羊,周圍都是熟悉的帶鐵皮的皮甲,上上下下大約百人的隊伍,正中間還端坐着一個黑袍人。
正是之前就跟在陳錚他們身後鬼鬼祟祟的草原騎兵。
“巫師大人,您請用。”騎兵統領十分恭敬的第一時間就割下了烤羊上面最鮮美的肉端給了巫師,接下來纔是自己的,然後才輪到下面的小兵們動手。
巫師接過羊肉,細細的放在嘴裡品嚐,縱使是這一輩子吃了不少的羊肉,可還是沒有吃膩,還是這樣的店鮮美。
正在一行人大快朵頤的時候,只見巫師身下的地面上突然又了一個小土包,好像要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很快一個黑灰色的小老鼠從裡面鑽了出來,不過和尋常耗子不一樣的地方是,這個小耗子的眼睛如鮮血一般紅亮,看起來有些滲人,小耗子的背上還揹着一個小竹筒,竟然是一隻傳遞消息的寵物。
巫師切下一塊羊肉丟在了小老鼠的面前,然後用手打開了小竹筒,抽出了裡面的羊皮看向了裡面的內容,臉上露出了笑意。
“巫師大人,是什麼好消息嘛?”騎兵統領一臉的興奮,隨同的那百餘名草原騎兵聽了這話也是停止了吃肉的動作,眼睛直髮綠,就像是狼羣一般。
“來,繼續吃,我們的人剛剛傳遞過來了消息,這批北燕人確實是帶着一批東西去駁馬部,裡面有着北燕支持給駁馬部的兵器、丹藥等等,當然了還有些人手上的支持,只不過通脈境中期而且手上還有傷,還有一些運氣境的小娃娃,不足爲慮,讓勇士們吃飽喝足,休息一會,天亮之時趕到對北燕人的營地發起攻擊,那個時候就是獵物最鬆懈的時候,想來他們也會喜歡這個清晨禮物的。”儘管聲音有些乾澀,但是其中的寒意也是十分的滲人。
等陳錚在此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已經有些矇矇亮了。實在是睡不着了,就算是有着被褥,但是在草地上睡還是有些不舒服,習慣睡牀上的大牀,一時間還有些不舒服。
走出帳篷外面的時候,陳錚就發現有很多人都已經醒來了,要麼是坐着洗漱工作,要麼是開始自己的晨練,反正內功心法什麼的目前這些人的境界,從外界上還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功夫泄露了出去的問題。
不過這一般和睦的景象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間,剎那間整個營地裡的人面色都有些改變,從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
放眼望去,能發現衆人的南面此時草原上突然多了一條又細又長的黑線,而這黑線也是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赫然就是北疆上臭名昭著的草原騎兵,數目過百,而且他們身上還隱隱有着金屬反光,一看就不是草原上的炮灰騎兵,是那種經歷過生死戰鬥的精銳騎兵。
“敵襲!”營地內的人很快就紛紛衝了出來,陳錚這些武者還好,但是有的刀客還迷糊着呢,一聽敵襲,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拎着武器就殺了出來。
但是人腿的速度怎麼可能有馬的四條腿快,更不用說這些草原騎兵所乘的都是上等的草原馬,不僅個頭高,而且耐力強,就算是這些百來斤的大漢,算上武器還有盔甲完全是帶的動的。
雖然距離營地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草原騎兵已經發動了自己的攻勢,只見那些草原騎兵們已經開始張弓搭箭,鋒利的箭矢閃爍着奪命的光芒,如飛蝗一般紛紛落下,不僅速度快,而且還非常的狠,十分有殺傷力。
熱別是這些草原騎兵射箭的準頭很好,一看就是馬背上訓練有素的人,好些個刀客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箭羽就已經插在了要害之處,就算是你有一身的內力可惜沒有發揮出來,例如咽喉、頭部受到了重擊,就算是在厲害的人都是致命傷,更何況是這些普通的運氣境的武者。
陳錚第一時間就算則了躲開,飛速的來到帳篷裡面,接下來就從系統空間的行囊中拿出了七宗罪的貪刀還有自己所用的長弓。
剛纔陳錚就發現了這些草原騎兵箭羽上的箭頭竟然是精鐵製成的,果然不是一般的草原人,他們的目的顯然就是爲了北燕運送過來的東西來的,看來章石龍說的話沒有錯,這隊伍裡面果然是有奸細,沒想到草原蠻子這邊竟然還滲透進了北燕的神侯府裡面,真是難以想象,竟然會有中原人爲草原人效力。
這就是陳錚的知識盲區了,因爲周圍環境的影響,說心裡話,他對草原上的人並不是十分的看重,不是說地域歧視,只是他認爲草原上的風俗和中原迥異有些野蠻,而且草原人行事的時候完全就是肆意而爲不動腦子,視中原百姓爲螻蟻,再加上朝廷歷年來奉行的對北疆草原一些摸黑的說法,北燕人和草原人的血債,很多時候大家都是看不上眼的。
但是實際上北疆草原上的大部族看起來和北燕的貴族們沒有什麼不一樣的,都喜愛權勢、金銀珠寶、美女溫柔鄉,當然還有那種追求武道,信奉最強者的人在。
實際上北疆草原人的實力並不弱,只不過他們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形成一個高度集權的政體罷了,還是一種比較傳統的部族大會的形式。雖說因爲各個大小部族之間的矛盾還有各自的立場導致很多時候這個部族大會都是在打嘴仗,但是不能否認部族大會的作用就像是北燕的朝堂一樣,只不過沒有一個明確的領導人,每一個部族,就是朝堂之上的每一個官員,部族力量的強弱影響着的是他們說話的分量還有地位。雖說這些年來部族大會並沒有什麼比較出色的決策,但是不能否認草原部族們對部族大會的認可,而且一旦發生了可能危及到整個草原的巨大危機的時候,部族大會往往也會發生巨大的作用。
就比如北疆曾經出現過一場十分巨大的雪災,纔剛剛十月天上就飄滿了雪花,來勢洶洶,氣溫驟降,史書上的那一年北燕各地也是流民遍地,更不用說草原上的部族了,死傷無數,這個時候部族大會就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有餘力的大部族開始吞併那些小部族,而可以出動的戰力也是在部族大會的安排下分爲兩路,一路向南,從北燕尋找糧食,而另外一路則是向西,從西邊和西戎接壤的位置打秋風。完完全全就像是北燕朝廷的翻版。
同樣北燕有國子監、有朝廷六部,有着自己的軍隊,而北燕也是有着自己的巫師教會,有着幾大黃金部族統籌發展,手下更是有很多草原部落完完全全就是全民皆兵,從來都不從事生產工作,日常生活所需完完全全都是靠燒殺擄掠,戰鬥力十分驚人。
這也就是爲什麼北燕建國至今,北疆仍然是北燕的心腹大患,相比北疆,其餘三地的人就沒有這麼明顯的擴張性。現在的西戎已經過上了圈養西方小國家從他們身上吸血的生活。而聽說東夷那邊好多海盜都開始走上了經商的道路,當然了白天是商人,晚上就是海盜,兩份工作並不耽誤。而南蠻那些人,一般如果沒有和南越國的人產生激烈衝突的話,幾乎就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活動,唯獨北疆一直具有強烈的入侵性,而且一直將目光盯在北燕上,誰家的後花園要是被別人盯上了都會不滿意,更何況是國家?
所以只能說,陳錚的理解還是很片面的,或許在見識過了駁馬部的草原大會之後,他才能意識到北疆的強大之處,如果真真的是一羣蠻子有如何能成爲北燕的心頭之患呢?
WWW¤ттkan¤℃o 不過當務之急,陳錚需要思考的不是這些,而是應對接下來到來的襲擊。
和陳錚猜想中的一樣,在進行了兩波射擊之後,草原騎兵們終於是靠近了營地,開始揮舞着彎刀或者是狼牙棒開始衝鋒砍殺。
不過他們也是太自信了一些,真的以爲突襲了營地會一點反抗都沒有嘛?
陳錚來到帳篷外面就看到熊山這傢伙已經殺出去了,手中的長刀比人都要高出一頭,而且熊山本來就是一個力量型的武者,大刀全力揮舞之下,一個草原騎兵還沒反應過來連人帶馬就直接被分成了兩半,渾身濺的都是鮮血。
騎兵在平原上倒是能發揮出非常強大的威力,但是在營地裡面倒是有很多障礙物,這就給營地裡的人帶來了反攻的機會,如果要是放棄營地逃跑那纔是傻子行爲,在平原上和騎兵比誰跑的快?就算是巷崗記者也不行啊。
唯有在營地裡面反擊纔能有一線生機。
除了熊山以外的其他武者也是動手了,草原騎兵開始三三兩兩的被擊落下馬,不僅如此,那些運氣境的刀客竟然還從馬車裡面翻出了五把弩,要知道在短距離的殺傷力上,弩是極其恐怖的,陳錚親眼就看到了兩把齊射,就有七八個騎兵被射落下馬就算是有真氣護體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