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疼得心肝都疼了,一碗肉這樣倒在地。
想要伸手去抓,因爲動作太大肉已經沾泥巴。
想要吃又下不了口的樣子滑稽至極,她心疼了一會兒,擡頭看了孫瑾手裡拿的那碗。
孫瑾從她眼神知道這個賴皮不會善罷甘休,必須變被動爲主動。
她迅速跑到屋裡把肉放好,再跑出來,整個過程看的錢氏傻眼。
錢氏見她手裡沒了東西立即明白過來。
“你把肉藏哪去了?”
“肉?什麼肉?大嫂你到底在說什麼還是沒有睡醒在做夢?”孫瑾道。
錢氏也不裝可憐了,露出本性,瞪大眼睛看着她,“你少裝蒜,我看見你把肉藏起來了!”
孫瑾一笑,“這怎麼能算藏,我把東西放在自家屋裡還犯法了不成,看你說的,那不是每個人都在做偷偷摸摸的事。”
“你……”錢氏被噎住,“少說廢話,你把這碗肉撒了把屋裡那碗拿出來。”
“不拿”孫瑾拒絕。
“好啊,你還敢跟我嗆,你到底拿不拿?”
孫瑾也樂了,“我不拿你還能怎樣?”
“你……你不拿我自己拿。”
錢氏肥胖的身體要從那邊進去,孫瑾一跨步攔在她面前,“還想硬闖?”
“哼,你把肉撒了得賠給我,我看裡面那碗了,你看着辦?”
“大嫂”孫瑾沉着臉看了她一眼,“你是沒搞清楚狀況,你弄壞了我家桌子,打碎我家一個碗還澆了一碗肉,你還反過來找我要賠,是你腦子抽風還是我傻,你是不是太搞笑了!”
錢氏理虧,但是今天鐵了心要得到點好處。
“他鎮賣了一頭兩百多斤野豬,錢去哪了,分一半給我。”
“憑什麼?”孫瑾真的佩服她的厚臉皮。
“我是他大嫂,我要得給我,否則我今天沒完。”
ωwш ☢ttκǎ n ☢¢ 〇 說完錢氏繼續往裡擠,孫瑾真的煩了,剛準備教訓她看看她肥胖的身子往後退去。
不知何時趙賢已經站在她面前面,錢氏的一隻手還被他扯着,不得不往後退。
“你你你……打人了,打人了,你們大家快看看,趙賢打我了……”
趙賢把錢氏推開以後,冷冷看着她,“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鬧,我很認真,你要分給我一半,拿來!”
錢氏伸着手要,頭髮**,狼狽至極,本人還不自知,不要臉的要銀子。
“憑什麼,我家賣的野豬要給你銀子,你家的糧食咋不分我家一半,對了,不說我還沒想起,大嫂你今年從家裡借的穀子也該還了,冬天到了我還指望着它過冬,反正你也在這裡我跟你一道回去你把穀子先還了。”
錢氏一愣,沒想到她居然找這茬子,老臉一橫,死不認賬。
“我什麼時候拿你家穀子了,別亂誣陷人……”
“大嫂你先別急着吼,是不是我亂說問問大傢伙不知道了,你來扛穀子那麼大的動靜我不信沒人看見,正好大家都在這兒我挨個兒問,總有人知道。”
錢氏遲疑了,她當時來扛穀子的時候跟趙賢有過爭執,當時好幾個人看見了。
“我要你給銀子你扯別的事做啥,磨磨唧唧是不是想耍賴不給。”
孫瑾一笑,“你還真說對了,我今天話撂在這兒,想從我家分銀子門都沒有!”
“我今天也把話放這兒,不分銀子我不走了。”
錢氏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旁邊看得人都開始指指點點。
“這錢氏也太那個了……”
“唉,虧的趙賢兩口子……”
耍賴以爲她沒有辦法?
趙賢剛要前去被孫瑾拉住,她朝着他搖了搖頭,朝着他路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惡人還需惡人治,錢氏這樣耍賴是因爲她沒有害怕的人,找到那個讓她不得不回家的人看她還要怎麼鬧!
“你賴在這兒不走是,好,我去請里正,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狠氣。”
“好啊好啊,你去找,讓里正給我評評理。”
錢氏也不甘示弱,孫瑾倒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平時叫來里長,錢氏婦人家不要臉,什麼話都能說出來,趙賢不同了,懶得跟她理論,一來二去錢氏自然氣焰高漲,覺得里長一來自己差不多贏了。
孫瑾暗自一笑,趙賢不好說,她不一樣了,必要時候她纔不管你是哪根蔥。
很快里正來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年男人,看起來有幾分威嚴。
“急匆匆把我叫過來做什麼,三天兩頭沒個安分。”
里正一開口,錢氏嚎啕大哭,“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您看看他們把我打成什麼樣了,我的頭皮都被他們扯掉了,我可是他們大嫂,還說長嫂如母哪有人像我這樣悽慘,你不管管風氣都被他們整壞了……”
“好了,你還哭個沒完沒了,到底怎麼回事誰能說說?”里正硬氣,不耐煩打斷錢氏的話。
孫瑾勾了勾脣,這個里正還算公道,不是什麼老糊塗。
孫瑾不卑不亢開口:“里正伯伯,我剛嫁過來幾天,大嫂是長輩我也知道,但是長輩得有個長輩的樣子,不說家裡的穀子被她全部拿走,今天火急火燎的來我家要分銀子,趙賢冒着生命危險打來的野豬憑什麼要分她一份?”
錢氏剛想開口被孫瑾打斷,“還有前天跟着嚴氏來我家要野豬也是大家看見的,野豬沒要到又來要銀子,這是哪家的規矩,不管放哪都說不過去。”
“你胡說。”錢氏面紅耳赤。
“你說我胡說,我哪句話不是實話,你倒是說說,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你是狡辯。”
孫瑾說的擲地有聲,讓里正不由的多看了幾眼,孫家的二姑娘聽說性子隨劉氏,懦弱,怎麼會是眼前這個不卑不亢的女娃子。
“你……你……”
錢氏說了好幾個你是找不出反駁的話,急得面紅耳赤,索性什麼都不管了。
“我說不過你,反正你得給我分銀子。”
“呵,我們今天把里正伯伯請來是主持公道,該怎麼做我們聽里正伯伯。”
里長咳嗽了一聲,“錢氏你可還有話說?”
“你看看,他們把我打成這樣,難道不補償嗎?”
“誰?誰看見打你了,大嫂冤枉人不帶這樣啊。”
“我的頭髮是好證明,你們看看,那麼亂難道還能是我自己扯?”
孫瑾道:“你怎麼亂的我不知道,但是你把桌子都壓碎了大家看見了,頭髮也是湯撒在面,對了還有一碗滿滿的肉也被你糟蹋了,還摔碎了一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