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1號登機口

第五十一章

吃完這頓飯只花了十分鐘, 期間阮思嫺沒有再跟傅明予說一句話。

她合理認爲剛剛傅明予在隱晦地耍流氓。

偏偏還讓她不好反駁,越說下去只會越來越偏。

這店裡雖然人不多,但是後面還坐着一對距離近到能聽見他們對話的情侶呢。

好歹也是一上市公司的未來繼承人, 公共場合發騷, 還是個人嗎?

幸好他人不在上海, 不然人家都不知道該把他扔到哪個垃圾桶。

好在回去的路上, 傅明予十分安分, 沒有任何言語或者肢體上的耍流氓行爲。

阮思嫺覺得這主要歸功於五分鐘的車程裡他就接了三個電話,沒空說別的做別的。

直到車開進了公寓內,他才空下來, 側頭看了阮思嫺一眼。

“明天飛哪兒?”

阮思嫺沒說話。

傅明予:“怎麼了?”

“我說你能不能剋制一下自己。”阮思嫺覺得自己的表情語氣十分嚴肅,能對旁邊這人起到警醒作用, 畢竟都是男女朋友了, 得有一些心與心的交流, “說話啊什麼的注意一下影響。”

“嗯?”傅明予把車停在樓下,偏頭看她, “我說什麼了?”

重新提起那個話題,阮思嫺有些耳根子紅。

幸好她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把頭髮放下來,這時候傅明予應該看不到。

“吃飯呢,你在說什麼?”

“吃飯時候說的話嗎?”傅明予一隻手臂打着方向盤,聲音裡有些許笑意, “不是你先說的嗎?”

阮思嫺:“……?”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行吧。

你是好人我不配, 忘了我吧下一位。

阮思嫺在心裡單方面跟傅明予分了個手, 並且強裝鎮定地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手剛剛碰到車門, 身後的人突然拉了她一把, 把她拽回去。

“我還有事,要回公司, 你早點睡。”

阮思嫺跟她前男友點點頭,“哦。”

片刻後,阮思嫺發現前男友還拽着自己。

知道了!

還不放手嗎?!

她皺着眉頭轉過去,倏地對上傅明予沉沉的目光,那層薄怒瞬間消失殆盡。

這可能就是看着那張臉就可以消氣的最佳詮釋了。

車內沒有開燈,只有路燈昏暗地透進來,光影裡的細小灰塵在光束中緩緩浮動,呼吸好像都變得特別慢。

他傾身靠過來的時候,阮思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預料之中的吻卻沒有落下來,反而聽到了一聲輕笑。

阮思嫺睜開眼睛,傅明予跟她捱得很近,笑着說:“以爲我要親你嗎?”

“……”

人渣。

阮思嫺心裡很慌,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手卻被他按在自己臉上,然後湊過來,低聲道:“是想親你來着。”

話音落,他吻了上來。

很溫柔,很繾綣,卻沒有留戀,半分鐘後,他睜開眼睛,按着她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挲片刻,沉聲道:“晚安。”

-

阮思嫺走到電梯間,按了上行鍵,同時舔了舔嘴脣。

她發現,不管是什麼程度的吻,傅明予總能牽引着她讓她不自覺地沉迷。

就憑藉剛剛半分鐘的吻,她決定原諒傅明予,單方面跟他複合,並給他發了條消息,提醒他記得吃晚飯。

上樓後,阮思嫺洗了個澡,敷着面膜坐到沙發上翻了翻手機。

她覺得自己有男朋友了這件事應該跟閨蜜們說一下,於是打開微信羣,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阮思嫺]:我今天喜提了個男朋友。

半分鐘後。

[司小珍]:?

[卞璇]:?

[阮思嫺]:?

[阮思嫺]:怎麼了?很震驚嗎?

[司小珍]:倒也不是,傅總嗎?

[卞璇]:你這是問的什麼問題,還能是別人嗎?我們阮阮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嗎?

不是,這兩個人什麼意思?

她自己也覺得很突然花了一晚上才消化傅明予現在是她男朋友的事實好不好。

[司小珍]:所以呢,到底是不是他?

[阮思嫺]:是。

[卞璇]:看吧,我就知道。

阮思嫺:“……”

[司小珍]:啊!果然是傅總!你快詳細說說怎麼回事?

[阮思嫺]: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

[司小珍]:我的意思是,想知道這種總裁型人物怎麼告白的,是不是特別酷炫?

告白?

阮思嫺想了想,除了今天晚上那句“我喜歡什麼款的你不知道嗎”,傅明予好像沒有一個正經的告白。

怪不得她總感覺缺了點兒什麼。

今晚那句不能算數。

沒有一個正式的告白,她都不確定傅明予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好像從來沒說過一句“喜歡”,就直接行動了。

[阮思嫺]:沒有。

[司小珍]:?

[卞璇]:總裁果然都是追求效率的,自信這塊兒捏得死死的。

確實自信,追人都不帶告白的。

第二天早上,阮思嫺還在記掛這件事。

感覺自己真的有點一根筋,一句正經的告白都沒有就跟人走了。

沒有告白就算了,還在確定關係第一天當着她的面誇電視上的女明星長得還看。

哦,不僅是這樣,他還能一嘴叫出別人的名字。

連她作爲一個經常刷微博的人都叫不出的名字。

阮思嫺突然發現,她對傅明予的瞭解是不是太少了點?

人家交個男朋友幾乎要調查一戶口本,而她除了男朋友的姓名年齡和工作外,幾乎一無所知?

-

然而今天有一趟長途航班,這些事兒就在阮思嫺進入世航大樓的那一刻被她強制性拋到腦後。

本次航班飛錫市,分配到的機長是一箇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是基因還是怎麼的,五十來歲,頭髮就白得差不多了。

而且他是一個極其嚴肅,不苟言笑的人,從航前協作會到上機,基本不怎麼說話。

直到進入駕駛艙,他也只說了句“希望今天別出什麼差錯”,帶着對阮思嫺的一丁點兒不信任。

阮思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沒放在心上。

但大概是一語成讖,今天的飛行還真遇到了問題。

起飛七分鐘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阮思嫺突然聽到一聲巨響。

她立刻轉頭去看機長。

機長也看了她一眼,按着耳麥,還想仔細去聽一下其他動靜。

這時候,阮思嫺已經聞到一股焦糊味。

“機長,可能是吸鳥了。”

意思就是,飛機被鳥給撞了。

別看飛機那麼大一個,在空中,還真的挺怕鳥。

雖然鳥的體積小,但是飛機速度足夠快,特別是在爬升的時候,和鳥相撞產生的動能足以撞毀發動機。

何況她都聞到焦糊味了,情況並不容樂觀。

這位不苟言笑的機長在這時候也沒說什麼話,只是看着儀表盤,經過思考後,做了個決定。

“聯繫塔臺,返航吧。”

一隻0.45公斤的鳥與時速800公里的飛機相撞,都能產生153公斤的衝擊力,更何況現在他們無法預料這支鳥的體積,飛機時速也不止800公里。

現在返航,是爲了確保安全。

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也在可控範圍內,至少飛機還有另一個發動機足以保證飛行,所以阮思嫺並沒有慌張,只是有些感慨,自己才坐上副駕駛大半年,就已經遇到兩次不正常情況。

一次備降,一次返航。

還真是有點豐富的履歷。

但她沒想到真正的麻煩卻在成功返航後。

本次航程原計劃三小時到達錫市,其中還有不少轉機的乘客。

雖然決定返航後的半個小時機長已經通知了客艙,但是真正在兩個半小時後飛機停靠在江城國際機場時,乘客的情緒還是有些難以控制。

有個乘務員走進駕駛艙,說有乘客在客艙門口堵着要個說法。

機長嘆了口氣,揉着肩膀站起來說:“走吧,出去看看。”

必要的時候,他們兩人得跟乘務組一起站在外面給乘客道歉。

只是阮思嫺和機長還沒走到艙門口,就聽到一箇中年男人的嚷嚷聲。

他聲音極大,還帶着些哭腔,完全蓋住了其他人的解釋。

走出去時,看到果然是一個體型極壯的中年男人。

倪彤作爲本次航班乘務長,一遍又一遍地耐心跟他鞠躬解釋:“先生,請您稍安勿躁,本次航班遭遇鳥擊,返航也是爲了安全着想……”

“我不信一隻鳥就能把飛機給撞了,這麼大一架飛機,你們糊弄誰呢!”男人大聲地打斷倪彤,“你讓我怎麼稍安勿躁,我爸現在躺在老家病牀上奄奄一息,就等着我去見最後一面,你們這是要我見不到我爸最後一面啊……”

說到這裡,那個男人情緒再難把控,直接嚎哭了起來。

倪彤再一次說道:“我們會盡快安排補班航班。”

“補補補!我爸等得了那麼久嗎!”男人快站不住了,偏偏倒倒地靠着艙門,看見後面兩個穿飛行員制服的人出來了,立刻又指着他們說,“我就知道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女人不靠譜,什麼鳥啊雀的,根本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你們這是要我遺憾一輩子啊!你們是沒爸的人嗎?!你們這是要我見不了我爸最後一面啊!”

阮思嫺聽到這話,腳步微頓。

側頭去看機長,他表情也不太樂觀。

旁邊跟那男人同行的女人是他老婆,情緒沒他激動,也有點看不下去他失態的樣子,於是扭開保溫水壺遞給他,“你先喝口水,在這兒嚷嚷有用嗎?”

水壺裡是滾燙的開水,遞到男人嘴邊,他情緒稍微平復了些,對着壺嘴吹了吹。

他老婆又轉頭問倪彤:“那什麼時候能給我們安排新的飛機?”

倪彤和機長對視一眼,皺着眉頭說:“這個目前還不確定,根據以往經驗,如果快的話今天下午能起飛,或者……”

她還沒說完,那個男人聽到“下午能起飛”五個字,雙眼通紅一瞪,端着水壺就朝倪彤潑去。

倪彤尖叫一聲,朝後倒去,阮思嫺眼疾手快,順勢拉倪彤一把,把她往旁邊扯,結果倒是避免了那波開水潑到倪彤臉上,不過倪彤的胸口和阮思嫺的脖子齊齊卻沒有幸免於難。

安全員反應夠快,立刻上前制服男人,但又不知是後面那個乘客在慌亂中想往外走,推了人羣一把,那個潑水的男人抱着水壺一起倒地。

一時間,艙門口炸開了鍋。

滾燙的開水刷地一下刺痛大片皮膚,火辣辣地疼,耳邊又是亂糟糟的叫嚷聲,阮思嫺緊緊閉着眼睛,腦子裡嗡嗡作響。

“打人了!打人了!航空公司打人了!我要投訴你們!”

-

事有輕重緩急,整個機組和鬧事乘客還是得先解決矛盾。

機場負責人和世航業務部的經理都來了,協調這件事情花了近一個小時。

阮思嫺和倪彤出來時,衣服上的開水早已經涼透。

倪彤只是胸口被潑了開水,有衣服擋着,情況稍微好一點。

而阮思嫺遭殃的地方是光禿禿的脖子,到現在還殷紅一片。

他們去了航醫那裡看了情況,上了藥,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氣壓很低。

倪彤直接委屈哭了。

“這到底怪誰,那飛機出問題了強行飛他是想全飛機給他陪葬嗎?怎麼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個個月都有,年年都有,我到底圖些什麼。”

她擡手抹着眼淚,哽咽着說,“什麼都以旅客爲標準,100位旅客說好都比不上一位旅客說不好而打的分,還要捱罵受氣,得了一身的職業病,一休息就跑醫院做治療,誰像我們這麼年輕就有密密麻麻的病歷本啊,比別人多賺的錢全都交給醫院了。”

原本在調節處的時候阮思嫺就被那男人指着鼻子罵了好一會兒,現在耳邊又充滿了倪彤的抱怨,她情緒被帶得越發低沉。

每每坐進駕駛艙,前方是一望無垠的天空,後方是上百人的生命安全,擔負的責任與壓力都可以被熱愛取代。

但遇到這種事情,偏見、不信任、無理取鬧接踵而至,任誰都會有翻涌而至的負面情緒。

只是阮思嫺習慣了自我調節情緒,這會兒還得安慰倪彤。

“算了,投訴就投訴吧,覈實之後不會有事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走到電梯間,倪彤的情緒終於止住了,但是她手機一響,一看是自己媽媽的電話,立刻又帶着哭腔接起電話。

“媽,今天我差點氣死了……”

直到電梯上了14樓,阮思嫺還一直聽着倪彤跟她媽媽哭訴。

阮思嫺揉了揉鼻子,摸出手機看了下,什麼動靜都沒有。

沒有家人的電話就算了。

男朋友呢?她這時候的男朋友呢?!那個她一無所知的神秘男友呢?

電梯門緩緩打開,阮思嫺一擡眼,就看見她那一無所知的神秘男友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噢,還活着呢。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傅明予愣了下,隨後腳步更快了。

阮思嫺跨了一步,走出電梯。

傅明予停在她面前,看了眼她的脖子,沒說什麼,拉着她掉頭就走,全然沒管一旁的倪彤,完全把她當了空氣。

阮思嫺被他拉着一路走到了他的辦公室,外面坐着好幾個助理,全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見這一幕。

自動門在阮思嫺踏進去之後徐徐合上。

傅明予帶着她坐到沙發上,凝神看了會兒她的脖子,然後伸手去解她胸前的扣子。

“?”

阮思嫺一秒護住脖子。

“你幹嘛?”

“我看看。”傅明予拉開她的手,解了兩顆釦子,撥開領口,指尖輕輕滑過阮思嫺的肌膚,“還疼嗎?”

這不是廢話嗎?

阮思嫺沒回答。

她放在腿邊的雙手不自覺地蜷縮。

比起脖子上的痛,她現在感覺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衣領扯開了,她黑色內衣肩帶就露出來了。

“航醫怎麼說?”傅明予看了會兒,慢條斯理地替她扣上釦子。

“還好,不嚴重。”

阮思嫺擡眼看他,“那個……我要被投訴了。”

“嗯。”傅明予說,“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投訴不會有效的。”

“哦。”阮思嫺問,“那如果他是要客呢?”

要客投訴就直接有效了。

“如果是要客,我也可以公私不分明。”傅明予坐到她旁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概是因爲有了這句明確的“偏袒”,阮思嫺本來已經自我調節好的情緒反而又被勾了出來。

那一點點明知不是自己的錯卻被指責的委屈突然被放大,慢慢的,感覺自己好像特別特別委屈。

她垂下頭扭了扭脖子,低低地“嗯”了一聲。

“看來當老闆的女朋友還是有好處的。”

“你現在才發現?”

阮思嫺擡頭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的漩渦裡,倒映着她的影子。

她心裡慢慢盤旋起昨晚想的那個事兒,傅明予還欠她一個告白。

不過這個時候再問,好像確實有些多餘。

“傅明予,我跟你說個事兒。”

“嗯?”

“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了,你知會我一聲,當面說打電話或者發短信都行。”

“……”

“我不會纏着你,也不跟你要分手費。”

“……”

“但是你答應我的雙倍年薪不能反悔,明明白白簽在合同裡的。”

“……”

阮思嫺扯了扯他的領帶,“你說話啊,行不行?”

傅明予有些頭疼。

阮思嫺平時看起來不是纏着問“你到底愛不愛我”的女人,但是一旦發問,那就是送命題。

這種問題怎麼回答?

回答“好”——死。

回答“不好”——死無全屍。

“你爲什麼要詛咒我們分手?”

阮思嫺拽着他的領帶晃了晃,“就隨便說說。”

傅明予沒在意她說的話了,神思集中在她拽着領帶的手上。

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扯一個男人的領帶晃悠,是多具有誘惑力的一件事。

他靠近了些,按住阮思嫺抓她領帶的手不讓她再亂動。

“如果你還沒告訴我一聲就去另尋新歡,我就……”

阮思嫺頓住,看着和自己靠得極近的傅明予。

不是,我跟你說正事兒呢,你靠這麼近幹嘛?

“你就怎麼?”

傅明予問。

“我就——”

爲你十里長街送花圈,你的靈堂擺在正中間。

“就算了唄。”

她說完還笑着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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