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順着陸瑤的目光看去,微微蹙眉,“他,怎麼會來這裡?”
陸瑤看了眼田橙,“當然是來保護我們倆的了,這麼大兩隻美女沒個帥哥護着怎麼行了。”陸瑤說完對着那條路上的人揮着手,“帥哥,這裡。”
田橙看向陸瑤,“說……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嗯?”
陸瑤瞪了眼田橙,“陰陽怪氣的,你什麼都沒錯過,就是啊,我在西藏的時候差點被驚呆了,等會再告訴你。”
謝少東雙收插在牛仔褲兜裡上了屋頂,看了眼陸瑤,“你們倆人在一起叫我來做什麼。”
田橙忽閃了幾下眼睛,“聽這話的意思是,我需要回避?”田橙笑嘻嘻的看着陸瑤說道。
陸瑤哭喪着臉,“呀,謝大軍長,你會說人話不你。”吼完謝少東,陸瑤瞪着田橙,說,“迴避你個頭,我啊就是把謝大軍爺騙來這裡,請我們倆吃飯的同時護駕的。”
“胡鬧。”謝少東說完兩個字後淡淡的看了眼田橙,說:“她現在哪裡需要我這個‘前夫’的保護了。”
田橙扶着額頭,“呃~”了一聲,“謝軍長,您這話裡的意思是我把你利用完了?”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實話實說和有話直說向來都是謝少東的脾性,只不過那貨在歐洲那幾年臥底的時候活脫脫一副精明商人的嘴臉,如今這樣說話真的讓田橙無法接招了。
或許謝少東這樣說也是爲了不顯得尷尬罷了,可是陸瑤明明給他發短信說是她一個人去桐灣古鎮玩兒,說她好像被人跟蹤了,如果他沒什麼事的話下班後來古鎮救她,鬼知道他來了田橙也在。
田橙分不清楚謝少東話裡的真假,可是陸瑤總是會想着法子化干戈爲玉帛的,她畢竟和謝少東認識的早,那個時候的他們都把謝少東當老大着尊敬。特別是一起的留學生女孩子私底下都議論他,可是在他面前都一個個矜持的生怕哪裡表現的不好,而陸瑤就是個大不咧咧的性子敢和那時候的謝大老闆天南海北的調侃,從來不顧及象形的那種,直到後來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也沒什麼改變的。
見田橙真的是給尷尬住了,陸瑤眼珠子轉了轉,問謝少東,“謝軍長……”
“叫名字。”謝少東瞪了眼陸瑤。
陸瑤吐了吐舌頭,“哦,那個謝……老闆,你吃飯了沒啊?我倆沒吃下午飯呢?”
謝少東看了看腕錶,“下樓吃燒烤。”
桐灣的小吃就是燒烤和各種涼拌的特色小吃及其麪食,夏天凡是來桐灣避暑旅遊的遊客絕對少不了夜晚坐在深深庭院的梧桐樹下,吃着新鮮的燒烤,喝着啤酒,把酒言歡,還有農家的各種表演助興,的確是個避暑休閒的好去處。
到了院子,田橙和陸瑤才知道謝少東帶來了好多人,好在他們沒穿軍裝都是各種便裝,可是都留着一樣的髮型真心不太好辨認。
陸瑤見那幾個人都已經把烤爐和無煙木炭弄好,開始各種準備工作了。就連啤酒和果皮都搬來了,他看向謝少東,“謝大老闆,您怎麼帶來了這麼多人啊?”
謝少東一屁股坐在了一把竹椅裡,淡淡的看了眼陸瑤,“你不是說你被人跟蹤了麼,這不都來救人了麼。”
田橙瞪了眼陸瑤,“你丫就不改你那謊報軍情的毛病。”
陸瑤在英國的時候就是那樣的,經常被他們一起的女孩子慫恿着以各種藉口找謝少東,直到後來謝少東懶得搭理她。就連那次田橙被英國的警察抓走說是要給遣送回國那次他都沒信陸瑤的話,掛了電話後在他的餐廳經理那裡覈實後才從北歐趕回英國的。
陸瑤還理由充足的不行瞪眼田橙,嘟囔道,“我這還都不是爲了保護你嗎?你個沒良心的竟然不幫我說話反而幫着你‘前夫’數落我,到底是不是閨蜜不。”
田橙被陸瑤氣死,看來她良久才說,“那這麼說來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你了。”
陸瑤大刺刺坐在謝少東的邊上,問田橙,“那是,不過就是不知道您怎麼好好謝我了?”
田橙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本來想着只有她們兩個人要放開肚皮的好好吃好好喝了,可是現在高冷的謝少東坐在她的面前還總是擠兌她,田橙真心覺得玩不開了。不過爲了緩和氣氛,田橙問謝少東,“哎,謝少東,你覺得我該怎麼感謝陸瑤了?”
謝少東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啤酒,瞥了眼陸瑤,說,“我覺得謝她就算了,罰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陸瑤怒目圓瞪,“謝少東,你要這麼護短嗎?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罰我,我是你的大頭兵嗎?”
謝少東淡淡的看了眼陸瑤,再看向田橙,說,“她,在英國的時候類似於今天這樣的幌子給我使了不下一百次……”
“那是你笨,你太好、色,你一聽是美女遇險你就屁顛屁顛的來了還怪我了,你不會不相信啊,還好意思說出來。”
陸瑤什麼時候都嘴上不吃虧,某堂堂一軍之長都拿她沒法子。
謝少東淡淡的看了眼陸瑤,喝了口啤酒,繼續說,“好,就算你說的是對的,我一聽美女遇險就屁顛屁顛來了,那我問你,前段時間西藏那件事怎麼算,嗯?”
陸瑤嘴脣動了好久沒說話也就算了,反而扯皮,“什麼西藏的事兒啊?謝少東,你可不要亂說話的哦,這烤肉可以亂吃的,可是這話絕對是不可以亂說的哦!”
田橙越聽越有事兒了,便問謝少東,“你倆神神秘秘的說什麼了?你們倆在西藏發生什麼奇聞了快說說嗎?”
謝少東抽着煙詭異的看着陸瑤笑了下,那一笑簡直使人毛骨悚然。
陸瑤豁出去了擋住田橙的八卦,說,“行了行了,晚上在房間裡我在慢慢給你說,現在吃飯吃飯,喝酒喝酒。”
見陸瑤心虛,謝少東也沒在無聊的逗她了,便吩咐幾個手下開始燒烤,讓田橙和陸瑤自己去挑她們倆喜歡的菜和肉。
古鎮的客棧都不是很大,庭院也就不大,陸瑤和田橙走了三條街到處轉了轉最後還是選擇了這家,是因爲院子特別的深,梧桐樹也比其他院子里長得茂盛些,最重要的是他們家的桌子、凳子不是那種白色的某某品牌的啤酒廣告塑料桌椅,而是那種木質的桌椅,擺放在梧桐樹下特別的有感覺。
院子一共就十臺烤爐,所以老闆就只接待視波客人,不管你一波多少人都是一個烤爐,桌子一張凳子可以無限加。
雖然他們用的那種烤碳沒有煤煙,可是以開烤那些肉製品還是有很濃的油煙,田橙一聞到那味道就不舒服,可是她又不想掃了陸瑤的興致,所以就那麼硬忍着就顯得臉色特差。
陸瑤就乾脆讓田橙坐着,她一個人挑揀食物,那幾個謝少東的手下殷勤的不要不要的根本就不怎麼需要她倆大美女動手。那些大頭兵一年見的美女本來就不多更何況這倆活美女可是他們頭兒的人,那還不一個個好好表現表現了。
好歹田橙和謝少東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多少對彼此的瞭解的,即使彼此再怎麼僞裝時間久了還是會有紕漏的。
田橙緊緊明着脣角,單手在桌子上撐着下巴,拿個手機在洋裝在看手機,實際上她難受的很就是想那麼撐着,也不敢太多說話,感覺一張嘴那種油膩膩的味道全都進了她的喉嚨,使她就會不由得想捂着嘴乾嘔。
雖然生過一次孩子了,可是田橙好像也不怎麼記得當時的妊娠反映了,更何況她現在都快煩死了便在心裡一遍遍祈禱千萬別中標了,她在心裡一遍遍的寬慰自己,或許是最近太累太緊張了天氣又熱估計身體不適罷了。
隔着木凳,謝少東和田橙之間就隔了把凳子,他緩緩抽着煙眉心緊緊蹙着,直到一根菸抽完便招呼來老闆娘,說:“倒一杯熱水來。”
田橙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忍着那種難受了,沒怎麼注意身邊的謝少東,直到謝少東把白開水推到田橙的面前,“不舒服也敢跟着陸瑤那瘋子到處瘋。”
田橙看見水杯後趕緊說了聲,“謝謝。”然後喝了幾口水感覺能好點,便說,“沒有不舒服了,估計是最近太熱了。是我拉着陸瑤來的。”
謝少東也沒再說話只是又抽出了一支菸準備點燃,謝少東的煙癮一直都特別的大,之前雖然倆人的關係緊張但是該勸說他戒菸或者少抽菸的話田橙倒是經常說。所以,她便淡淡的看了眼謝少東手裡的煙沒說話。
謝少東又滅了打火機,脣角抽了抽,還是把煙塞進煙盒裡扔到了一邊。
謝少東的舉動被不遠處忙活着燒烤的幾個屬下看的一清二楚的,有個少校軍銜的副營長問陸瑤,“美女,那個到底是不是我們未來的嫂子啊?”
陸瑤撿着菜,說:“別胡說,不是的。”
另一個士官鄒眉,問陸瑤,“那我怎麼聽說今兒一起吃飯的美女有個是我們嫂子來着,難不成你纔是我們嫂子?”
陸瑤暈,真是服了,男人也要這麼八卦嗎?爲了保全自己,但也不敢出賣田橙,陸瑤只好說,“哦,你們嫂子今天沒來,沒發現你們頭兒都不高興嗎?”
幾個精明的傢伙一幅,你就瞎掰吧你,唬誰了的眼神看了眼謝少東的方向,發現他們頭兒果然高冷的坐在那裡獨自喝酒呢。
在開吃的時候發現桌子、凳子都有點擠,可是還有一臺烤爐和兩張桌子十幾把凳子空着。謝少東的秘書馮濤便和老闆交涉。可是老闆爲難道,“實在對不住了幾位,那兩張桌子和凳子有人已經訂過了,所以,凳子可以給幾位加到夠,可是桌子是不可以動的。”
馮濤鄒眉,“誰這麼大普了,霸着桌子不給別人用。”
老闆笑嘻嘻的說,“先生莫生氣,也不是那位先生普大,他們都在路上,是幾位當兵的。”
謝少東和馮濤及其他們一起的所有軍官、士官都異口同聲,“當兵的?!”
一位士官看了眼馮濤,說:“估計是那誰的人,這裡的訓練基地和軍官培訓基地都是他們的地盤。”
當兵的本就粗,馮濤一聽直接就“放屁。無論哪裡的基地只要是籠城軍區的那都是……”
“馮-濤。”謝少東平平的聲線叫了聲馮濤的名字,使馮濤立馬閉上了嘴。
田橙和陸瑤當然是不懂他們軍方的事情了,所以他們的談話,她倆也不參與便低頭給大家招呼吃菜喝酒。
謝少東本來話就不多,估計他的人都習慣了所以大家吃飯喝酒倒是挺放得開。其中一個警衛連長跟隨謝少東在西藏之行任務時見過陸瑤的,所以比較瞭解當時的突發狀況也算是和陸瑤比較熟悉,就使勁勸陸瑤喝酒。
田橙半死不活的跑了無數趟洗手間,謝少東見田橙那副樣子便跟誰欠了他八吊錢似的給陸瑤厲害,非得說是陸瑤把她給拽到古鎮的。屬下們一看那狀況也就沒人敢勸田橙喝酒,但也不敢八卦誰到底是他們的嫂子這事兒。
突然大門口進來一羣人,老闆和老闆娘迎了上去,可是被那一堆人擁在最前面的不是楚軍北是誰了。
田橙第一個傻了,而唯有謝少東倒是像在等熟人似的看着門口進來的人,說,“楚軍北,你普挺大麼。”
楚軍北直接走到謝少東那桌,“哪裡敢在您面前大了。”說着看向田橙,“橙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田橙本就是個單純的麻麻,被楚軍北那麼“巧合”的遇到當然覺得驚訝了,趕緊給人楚軍北讓座,“軍北哥,你,也來這裡啊?!”她當然要比楚軍北吃驚一萬倍了。
楚軍北也不客氣直接挨着田橙坐下說,“今天下來檢查工作,這不準備回去就順路吃個燒烤。”
謝少東看了眼馮濤,“馮濤,給楚先生倒酒。”他們在外面都是叫各自某某先生或者名字,特別是公衆場合。
這麼一來二去,兩邊的人就合在了一起,楚軍北和謝少東坐一起,各種暗語相互擠兌着彼此喝的不可開交,各種“仇恨”都在酒裡了。
陸瑤一直都假裝不認識楚軍北只管低頭海吃海喝,直到楚軍北端了滿滿兩杯啤酒穩穩地走到陸瑤跟前,那麼滿的酒竟然被那男人給端的穩當的一滴未撒。楚軍北給陸瑤面前放了杯酒,說,“陸小姐,當兵的不會說好聽話,就都在這杯酒裡了。楚某先乾爲敬,陸小姐隨意就好。”說完,楚軍北仰頭一口氣喝完了一杯酒。
當兵的也真是能喝,直到整個古鎮都進入了他們的夜生活階段,到處都是是煙花繁星,還有遠處的帳篷和星星燈火,悠揚的古鎮歌聲,可他們一羣人還在喝着。
田橙不舒服,陸瑤也不敢再讓她應坐着強撐着了,便對謝少東和楚軍北說了聲就要扶着田橙回房間休息。可是楚軍北到底是怎麼到達他們住的客棧來吃燒烤的誰都不傻,而人楚大長官又是田橙的二哥所以人家照顧田橙是天經地義的好麼。
楚軍北起身對謝少東說,“謝先生先喝着,我安頓好我們家橙子再來陪您喝。”人謝少東現在是籠城大軍區的二把手,未來的大軍區最大的頭兒,包括楚軍北也是他的手下。
謝少東也不說話,看了眼楚軍北,一個手勢示意他可以滾去安頓他家橙子了。
那些個軍官、士官各個兒都是摸不清楚狀況,但也只能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見,只管吃喝。
到了田橙和陸瑤的房間,楚軍北纔看向田橙,“橙子,行不行?不行就回籠城好了,你可別逞能我告訴你。”簡直就是一幅江天佑的口氣在跟田橙說話。
田橙又不能跟楚軍北發脾氣,嘟了下嘴,說,“二哥,真沒事,最近天熱在籠城也是這樣子的。”
楚軍北出了房間便把田橙的情況彙報給了江天佑,聽江天佑說完,楚軍北說,“反正看着就是挺沒精神的其他的我也看不出來什麼情況。反正人謝少東在這裡待着貌似不走的樣子,你說我總不可能陪着謝少東在客棧院子坐一宿吧!人現在是頭兒我又不能把人怎麼滴。”
江天佑已經在電話裡罵人了,“他是個屁,反正你就繼續呆那裡視察工作直到她倆回到籠城。”
江天佑吼完楚軍北便抱着念念讓她給田橙打電話去了,楚軍北聽着電話裡嘟嘟的的忙音,狠狠的爆了句粗口,M的,這是軍隊好不好,以爲是江氏新天地嗎我想視察多久就視察多久啊。
田橙和陸瑤倆趴在電話邊上和念念煮電話粥,直到田橙看着時間鄒眉,對着電話說,“時間太晚了寶貝,趕緊睡覺覺,好不好?”
念念奶聲奶氣的說,“不好~想麻麻了,麻麻什麼時候回來啊?也想瑤麻麻了,粑粑說他也想麻麻了~”
田橙說:“念念乖,麻麻累了休息幾天就回來和你玩兒了,嗯?!”
念念失落的口吻奶聲奶氣道,“可是沒有麻麻一點都不好玩兒,要不天亮了念念和粑粑去找麻麻和瑤麻麻,我們一起玩兒好不好呀?別人家的小寶寶都是和粑粑、麻麻一起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