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索命2

舒玖和契科爾過去,已經有很多圍觀的人,圍着指指點點,因爲是在公司門口,裡面的保安也出來看情況。

契科爾用爪子捂着眼睛,說:“天呢,摔成這樣。”

舒玖皺眉說:“衣服很眼熟……是你們公司那個沐雪?”

契科爾這才睜大眼睛,說:“是啊!她怎麼這麼想不開。”

舒玖說:“不一定是她自己跳的。”

契科爾奇怪的說:“爲什麼?”

嚴煦剛把車開過來,就聽到了動靜,也走過來,說:“因爲魂魄不見了。”

遠處有一個青面獠牙的鬼差,身上穿着西服,脖子上手上繞着鐵鏈子,“哐啷哐啷”的飄過來準備勾魂,看到地上的屍體,皺着眉從兜裡掏出水果6,然後打起了電話,說:“喂,冥府枉死城勾魂辦嗎?這個叫沐雪的魂魄沒有了啊,幫我報備上……好的好的,那我馬上就回去了。”

鬼差打完了電話,把手機收起來,然後又穿透人羣,“哐啷哐啷”的帶着他的鐵鏈子走了。

舒玖:“……”

契科爾看着鬼差遠去,咂咂嘴,說:“男神果然有錢,給屬下都配備這麼好的手機。”

舒玖說:“剛纔聽那個鬼差說,是枉死城的。看來這個沐雪是枉死的,魂魄很可能去報仇了。”

契科爾說:“誰這麼大仇?我聽胡助理說過幾次沐雪這個名字,好像他們部門的經理還想提拔她做主管呢,這個沐雪雖然學歷不高,但是工作能力非常出衆,而且一邊上班一邊把本科的文憑也考下來了,我聽說和同事相處的也挺好。”

舒玖笑了笑,說:“能者招妒,窘者致嫌。”

契科爾迷茫的睜着一雙冰藍色大眼睛,說:“說中文。”

舒玖低頭看了他一眼,說:“就是中文……”

嚴煦說:“雖然沐雪看起來一帆風順,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努力,我記得她剛進公司的時候因爲學歷低,又是新人,被人笑過,把工作都壓給她一個人做,經常下班加班到半夜。”

契科爾說:“你怎麼知道?”

嚴煦用冷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只是說:“我順路送過她幾次。”

其實嚴煦省略了一半的話,因爲契科爾覺得可惡的刀手獵人不順眼,所以出過很多難題刁難,不過契科爾當然是無心的,只是覺得好玩,玩過了就忘了,但是契科爾可是公司的總boss,說出來的話就是聖旨,所以契科爾忘了嚴煦卻要在公司把他指辦得事情都做完才行,也是經常半夜回家,就遇到過沐雪,因爲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家不安全,嚴煦就送過她幾次。

契科爾頓時炸毛了,他沒想到是自己一手“促成的”,還以爲嚴煦喜歡沐雪,跳起來說:“我告訴你哦,我的公司是不允許搞辦公室戀情的!”

舒玖:“……”

舒玖真心爲契科爾的情商感到擔憂,現在狼人種族銳減,而吸血鬼種族發展良好,一定是和情商有關係的,當然還有智商,舒玖相信契科爾的智商也不太高……

好多人都下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說話的聲音,“沐雪嗎?沐雪這是怎麼了?她不是剛剛被陳先生求婚嗎?怎麼可能跳樓?”

一個女同事說:“我……我看見剛纔張燕蕾把沐雪叫走了!”

另外有人說:“不會吧,她們不是好閨蜜嗎?”

“什麼好閨蜜啊,張燕蕾說陳先生是她的男朋友,沐雪撬了她的牆角!”

“不是吧,沐雪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工作也挺努力的,竟然是三兒?我最討厭三兒了,該死全家。”

“而且我聽說啊,張燕蕾和沐雪根本不是閨蜜,什麼好閨蜜啊,別逗了,張燕蕾親口跟我說的,沐雪嫌棄她家裡窮,沐雪根本就把張燕蕾當成丫鬟!”

“怎麼這樣?沒想到啊這個沐雪。她進公司本身就沒人服氣,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嘛,真是的,運氣也比咱們這些吊絲好一點,一上來就談成了陳先生的大合作,我看啊,沐雪指不定爬了陳先生多少次牀呢,哎呦沐雪可真夠噁心的。”

“真替陳先生不值。”

契科爾瞪着眼睛,說:“他們怎麼跟親眼見到似的?說的像真的一樣?而且死者爲大,這麼說沐雪,不怕被索命嗎?”

舒玖冷笑着說:“只憑自己的揣測就可以信口開河,只能看到別人的幸運看不到別人的努力,這就是人心。”

那幾個人還站在屍體的外圍指指點點,說:“哎呀這樣說沐雪是活該了,還死在公司門口,以後這塊地方都要繞着走,我聽說死了人晦氣啊,會倒黴的……啊!!!”

那個人還沒說完,舒玖忽然手一翻,女人的高跟鞋“啪”的一聲就斷了,頓時跪在了地上,跟他一起討論沐雪的男人剛要去扶她,就聽“啪”又一聲,手腕一涼,有什麼東西摔在地上了。

男人一看,竟然是咬牙買下來的幾萬塊錢的手錶,錶帶突然斷了,摔在地上,他心疼的剛要去撿。

舒玖已經走過去,剛好一腳踩上去,就聽“喀……拉……”一聲輕響,舒玖驚訝的擡起腳來,地上的手錶錶盤已經粉碎了。

男人的眼珠子頓時要瞪出來了,這是幾萬塊錢的名錶,錶盤據說是什麼什麼名貴的東西,非常堅硬,裡面還鑲嵌了小碎鑽,就這麼一踩,碎了!!

舒玖驚訝的看着地上的表,又看了看男人,說:“不好意思,我沒看見,不知道一踩就碎……我陪你一個吧。”

男人看到竟然是舒玖,舒玖雖然不是他們公司的人,但是據說是老總的好哥們,而且給他們公司談下了兩個大合作,是得罪不起的高管級人物,讓舒玖賠,就是不想幹了……

男人皮肉都在抽搐,卻說:“不……不用了,舒先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碎了就碎了,該換新的了。”

舒玖微笑着,特別有高富帥的範兒,輕飄飄的說:“是啊,手錶這種東西,幾萬塊錢的都不能戴,也就是玩具,下次買個結實的。”

男人:“……”

契科爾:“……”

契科爾小聲說:“舒玖,你怎麼這麼毒舌。”

舒玖說:“一般般吧,沒太發揮出來。”

契科爾:“……”

有人報了警,因爲有人說看到沐雪最後跟着張燕蕾出去了,而且樓梯間的監控錄像顯示,沐雪和張燕蕾上了頂層,電梯也有錄像。

張燕蕾特別害怕,臉色都蒼白了,警察還沒有到,她就抓着人說:“不是我乾的,是沐雪她自己跳樓的!”

“沐雪剛剛被求婚,爲什麼想不開要跳樓?”

張燕蕾說:“是她自己想不開!就是她想不開!對了,我一直在勸她不要做傻事!但是她就是不聽,因爲她在網上被人肉啊,頂不住負面的壓力!沐雪她是個寫手,寫**的,又刷分又精分罵人,被網上查出來了,被人肉出來了,就覺得頂不住壓力,是她叫我來頂樓的,不是我叫她的,我還想開導她呢,而且她說自己要靜一靜,我就先下樓去了,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契科爾聽着她說什麼被人肉,刷分精分,頓時就想到了自己的女神,牧雪文和沐雪發音都一樣,就多了一個字,契科爾震驚的說:“難道沐雪就是我的女神?”

警察很快就來了,人羣也散了,無論張燕蕾說的是不是真的,她是最後的目擊者,都要跟着警察回去。

舒玖他們回了家,契科爾第一件事就是上網去把看那個帖子,果然已經有人把牧雪文人肉出來了,只不過已經被管理員紅大衣鎖帖抽樓了。

因爲張燕蕾和沐雪是在頂樓說話,所以沒人目睹她們發生過口角,一直以來兩個人又是閨蜜的關係,也沒有張燕蕾殺人的證據,張燕蕾二十四小時就出來了,向公司提了辭呈,還給自己請了律師。

張燕蕾總是去沐雪家裡吃飯,沐雪的父母都認識她,他們根本沒想過是女兒的好朋友能把女兒推下樓去,再加上張燕蕾一直哭哭啼啼的說,沐雪是被人肉了,頂不住壓力,自己也勸過了,當時就不該讓沐雪一個人呆着的,都是她的責任,是她害死了沐雪。

沐雪的父母因爲痛失獨女而傷心,張燕蕾總是買東西過來看他們,沐雪的媽媽還以爲張燕蕾真的是沐雪的好朋友,覺得張燕蕾是個好孩子,張燕蕾又是外地人,一個人在x京,剛辭了工作,沐雪的媽媽一時腦熱就把張燕蕾留下來,讓她做自己的乾女兒。

張燕蕾的房租正好到期了,因爲在公司裡幹不下去了,只能辭了工作,沒有工資就不能繼續租房子,沐雪的媽媽要認她當女兒,又留她住下來,張燕蕾自然願意。

舒鶴年打開門進來,看到舒玖正在弄他的鮮花店,說:“別賣花了,咱們這回又有大單子,對方很慷慨的。”

阿喜說:“爺爺你又接了什麼坑人的單子啊?”

舒鶴年說:“一個有錢人,女兒剛去世,他們想要超度一下。”

舒玖說:“是病逝的嗎?”

舒鶴年說:“不是病逝,是跳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壓力大,這麼想不開。”

契科爾奇怪的說:“跳樓?叫什麼名字?”

舒鶴年說:“叫什麼我沒記住,什麼雪……”

舒玖說:“沐雪。”

舒鶴年趕緊點頭,說:“對對,就是沐雪……她家裡特別有錢,他父母要超度自己女兒。”

阿壽說:“這父母是要有多信鬼神?一般人不都認爲鬼神是不存在的嗎。”

舒鶴年笑着說:“都是被嚇怕了,所以纔會相信的……我剛去見了沐雪的母親,她說家裡最近很不太平,好像有不乾淨的東西,總是發生很多奇怪的事情……”

張燕蕾成功住進沐雪的家裡,因爲沐雪的媽媽思念女兒,就對張燕蕾非常好,想要尋求一些慰藉,張燕蕾也裝的很孝順。只不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半夜的時候張燕蕾可以聽見哭聲,這個哭聲她太熟悉了,是沐雪的聲音,好像趴在她的牀頭在哭。

因爲是秋天,張燕蕾起初以爲是風聲,沐雪的媽媽聽說張燕蕾怕冷,就給她弄了特別厚的窗簾,晚上拉上可以擋風,雖然風沒有了,但是哭聲依舊有。

張燕蕾心裡本身就有鬼,嚇得每天都睡不好覺,一下就憔悴下來,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沐雪的媽媽,沐雪的媽媽覺得是女兒回來了,因爲思女心切,反倒不覺得害怕,只是讓張燕蕾搬到其他房間去,自己住在沐雪以前的房間,想要見一見死去的女兒。

但是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就在張燕蕾以爲自己能睡好覺的時候,她依然聽見了哭聲,窗戶“碰碰”作響,“啪”的一聲被吹開了,但是窗簾卻動也不動,外面卻一絲風也沒有,更別說把窗戶吹開的狂風。

張燕蕾害怕的要死,硬着頭皮過去,“唰”的一聲拉開窗簾,外面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漆黑,但是窗戶的鎖竟然爛了,似乎是被人用力推開所以豁了口子。

張燕蕾瞪着那個豁口,臉色都慘白了。

後來張燕蕾還做了噩夢,夢見沐雪一臉都是血,臉上已經摔得不成樣子,血肉模糊的,披頭散髮的來找她索命。

張燕蕾害怕死了,高燒了兩天,整個人都瘦了好多,她害怕真的是沐雪來找她索命,就告訴沐雪的媽媽,聽說剛剛有人去世的家裡陰氣很重,那個招來的鬼不一定是沐雪,沒準是尋找着陰氣而來的惡鬼,不然爲什麼自己和沐雪關係這麼好,自己卻會發高燒呢。

沐雪的媽媽信以爲真,就想請道士來,聽人介紹說舒鶴年是神鬼門的祖師爺,道行非常高深,就想花大價錢請舒鶴年過來做法。

契科爾聽舒鶴年說完,冷笑了一聲,說:“我看張燕蕾心裡有鬼吧。”

舒鶴年說:“原來你們都認識。”

舒玖說:“是契科爾公司的人,那天沐雪墜樓身亡的時候我和契科爾也在,沐雪的魂魄沒有被鬼差勾走,而是自己跑了,估計是想找張燕蕾報仇。”

舒鶴年想了想,說:“那怎麼辦?看起來這個張燕蕾不是好東西啊,要不然我忍痛一下,不接這個單子了?”

阿福說:“可是……可是如果沐雪的鬼魂真的報了仇,殺了人,她就沒有辦法投胎了。”

阿喜突然說:“就像我一樣。”

舒玖說:“沒準沐雪在報仇和投胎之間,會選擇報仇。”

衆:“……”

舒鶴年說:“所以咱們不管這件事了嗎?”

舒玖卻搖頭。

阿福納悶的說:“玖玖,那到底是管不管呢?”

舒玖說:“或許沐雪會選擇寧肯永遠做孤魂野鬼,也要親手向張燕蕾索命,但是張燕蕾就算被她殺了,也沒有人知道她犯過什麼錯,也會覺得她是無辜的。”

阿喜聽舒玖這麼說,突然有些苦笑,扯了扯嘴角,說:“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沒錯,就算殺了那些該死的人,別人也只會認爲他們是暴斃,沒有人能看到他們該死的一面……這一點也不值得。”

阿壽看見阿喜這幅樣子,伸手過去攬住阿喜,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做孤魂野鬼也有我陪着你。”

阿壽說着,突然賤兮兮的衝着阿喜笑,說:“而且我早就勸你考我們冥府的公務員了啊,雖然不可能像活無常死有分那樣位高權重,但是你要是來我的第十殿,一定不會有鬼欺負你的,阿喜,咱們還是趕緊開後門吧!”

阿喜咬牙切齒的瞪着他,說:“你能好好的讓我回憶一下往事,傷心一下嗎!滾!”

阿壽:“……”

契科爾說:“舒玖說的沒錯!舒玖你果然是狼人的朋友,和狼人一樣聰明!”

舒玖:“……”

契科爾幹勁兒十足的說:“沐雪可是我的女神,我一定不能讓女神死的不明不白,而且沐雪這麼年輕,她應該投胎去享受沒享受完的生活。”

舒鶴年拍手說:“那太好了,哎呀我已經收了錢了,如果說不管我還得退錢,你知道啊錢打到卡里再退回去,簡直就像割肉一樣!”

衆:“……”

舒鶴年和沐太太約好了時間,準備過去看看,他們剛一下樓,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車進了小區,車子在他們面前停下,查縛從裡面走出來,對舒玖,說:“去哪裡?我送你。”

舒玖看着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一時竟然忘了說話。

阿喜戳了戳舒鶴年,說:“對了,舒玖不是記憶又混亂了嗎,他不會第二次把冥主大人忘了吧?”

阿喜雖然說話聲音很小,但是查縛也能聽見,再一聯想剛纔舒玖的表情,當即黑了臉。

舒鶴年說:“怎麼可能?舒玖最先認識的人就是冥主,就算他把所有人都忘了,也不可能忘掉冥主啊。”

阿福眨了眨眼睛,點頭說:“哦,原來上次玖玖真是裝的啊。”

阿喜:“……”

阿壽:“阿福一天不插刀,渾身不舒坦。”

舒玖:“……”

只不過查縛聽到舒鶴年說的話,臉色好轉了一些。

舒玖說:“去幫鬼報仇。”

契科爾點頭說:“我們要去教女神大人正確的報仇方法。”

查縛拉開車門,讓舒玖坐進去,福祿壽喜飄進後座,阿福奇怪的說:“冥主大人最近爲什麼這麼空閒?”

衆:“……”

查縛開車,很快就到了地方,是個高檔小區,沐雪家裡是頂層複式,看起來家境真的非常好,兩層的房間非常寬敞,沐雪的母親不上班,所以每天都在家裡,張燕蕾住進了沐家之後就心滿意足了,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不想着去找工作,所以也在家裡。

沐太太打開門,把幾個人迎進來,雖然找道士驅邪是張燕蕾的意思,但是張燕蕾不想下樓來,就一直沒露面。

沐太太讓他們坐下來,自然了,在沐太太眼裡,只有舒鶴年、舒玖和一個面色很冷淡,但是看起來很厲害的男人,當然是查縛了,除此之外他們還帶着一隻狗,至於福祿壽喜和小黑,沐太太就看不到了。

衆人坐下來,沐太太讓家裡的保姆倒了茶,說:“真是有勞你們特意跑一趟。”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不麻煩不麻煩。”

契科爾趴在地板上,默默的吐槽,心想着有錢當然不麻煩了。

舒玖環顧了一週,說:“聽說您家裡還有一位張小姐,能請她下來嗎?我們想具體問問情況。”

沐太太趕緊站起來,說:“燕蕾昨天晚上又沒睡好,前兩天還發燒,一直很累,剛剛睡下,我去把她叫下來,你們稍等一會兒。”

舒鶴年又滿臉堆笑的說:“不着急,不着急。”

沐太太上了路,舒玖皮笑肉不笑的說:“你能別笑得這麼露骨嗎?”

舒鶴年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難道我最近瘦了?都露骨頭了?”

舒玖:“……”

查縛說:“這個屋子裡沒有感覺到鬼魂的氣息。”

舒玖點頭說:“我也沒感覺到。”

契科爾說:“或許只有晚上纔來?”

舒玖說:“沒準是這樣……如果真的是沐雪,剛剛死去的鬼魂沒有什麼道行修爲,夜間陰氣盛,可以滋養魂魄,白天陽氣太足,不利於修爲低的魂魄行動。”

舒鶴年笑着拍了拍真皮沙發,說:“我不會介意在這裡等到晚上的。”

沐太太很快就下來了,說:“稍等一會兒,燕蕾馬上就下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張燕蕾雖然很不願意,但是還是不情不願的下樓來了,張燕蕾見到舒玖有些詫異,說:“怎麼是你?”

因爲舒玖在公司裡談了兩次合作,所以也算是有名的人,張燕蕾雖然沒有機會和舒玖攀談,但是也記住了他的樣子。

不止張燕蕾驚訝,舒玖看到她也很驚訝,因爲張燕蕾憔悴了很多,雙頰凹陷進去,黑眼圈很重,但是穿着昂貴的裙子,戴着昂貴的首飾,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高傲的天鵝。

沐太太說:“燕蕾,這是我請來做法的天師。”

張燕蕾沒想到又遇到公司的人,讓她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轉頭一看,還有另外兩個人,都不認識,但是其中一個男人長相英俊,透露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氣息,讓張燕蕾看了一眼就拔不出眼睛了。

張燕蕾盯着查縛一直在看,坐下來之後還撥了撥自己新做的頭髮,有意無意的看着查縛,只不過查縛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投過來一次。

張燕蕾坐下來,態度也變好了,笑着說:“真是麻煩幾位天師走一趟了,家裡也不知道來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舒玖說:“張小姐您能說說情況嗎?”

張燕蕾說:“每天都是晚上,只要天黑之後,我就覺得有東西圍着我,我總能聽見哭聲,特別嚇人,似有似無的,但是好像就跟着我……好幾次風都把窗戶吹開了,窗戶的鎖都崩了,但是別的屋子都沒有事情。每次夜裡鬧鬼之後,我就會生病,不是重感冒就是發燒,你看看我現在的氣色,越來越差了。”

沐太太也憂心的說:“是啊,燕蕾天天生病,也不見起色,已經瘦了好幾圈了……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讓燕蕾……也……”

張燕蕾趕緊過去扶着沐太太,替她拍着背,叫的特別順口,說:“媽,您別想這麼多了,小雪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您再爲小雪傷心難過,小雪也活不過來了,只會累垮了身體,到時候小雪在天有靈也不願意看到媽您爲她傷心的。”

沐太太握着張燕蕾的說,眼圈都紅了,說:“幸好還有你懂事兒,小雪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

契科爾看着張燕蕾,只覺得她是個演技派,肯定是投錯了行,如果去演戲,一定拿大獎。

舒玖觀察了一下張燕蕾,就沒有再說話。

舒鶴年笑着說:“我們可以每個房間走走嗎?”

沐太太連忙點頭,說:“當然。”

他們站起來,沐太太讓保姆帶着他們四處看看,張燕蕾還在安慰沐太太。

舒玖壓低了聲音說:“她的身上有死氣。”

查縛說:“是被詛咒了,但是這個鬼顯然修爲不足,不足以一下致命。”

他們上了二樓,保姆說:“這是張小姐的房間,張小姐一般不讓我進去,我就在外面等了。”

舒玖推開門走進去,窗戶顯然是換了新的,鎖也是新的,裡面東西很齊全,梳妝檯上堆着很多珠寶,看起來沐家對張燕蕾不薄,什麼東西都捨得給她買。

屋子裡瀰漫着一股不好的氣息,有陣陣的怨氣,是長久以往堆積下來的,就算那個鬼魂現在並沒有在房間裡,但是怨氣已經積攢了不少,化都化不開。

沐太太因爲太傷心,張燕蕾已經把她勸去休息了,沐太太剛一進房間,張燕蕾就上了樓,瞪着舒玖說:“誰讓你們進我的房間的?如果丟了東西怎麼辦?沒看見我桌上都是昂貴的珠寶嗎,我看就是少了。”

查縛聽她這麼說,皺起眉來,周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福祿壽喜趕緊捂住眼睛,小黑也伸手捂住眼睛,說:“大嫂好像生氣了。”

舒玖卻笑了笑,大有溫和的意思,說:“張小姐,其實我們這次來,驅鬼是一方面,還有很重要的另一方面?”

張燕蕾說:“什麼?”

舒玖輕飄飄的說:“沐雪的死因。”

張燕蕾先是吃驚,然後突然暴怒起來,罵道:“你什麼意思?!你是什麼東西?你敢這麼問我?警察都沒有懷疑我,你竟然懷疑我?!你們現在就滾!滾出我的家!請你們來是驅鬼的,不是瞪着眼睛懷疑別人的!”

舒鶴年說:“可是錢是沐太太打到我的卡上的,不是姓張的啊。”

張燕蕾被他氣死了,瞪着眼說不出話來,只是怒極的說道:“滾!滾出我的家!”

舒玖說:“我們並非沒有理由,就懷疑沐雪的死因。”

他這樣一說,張燕蕾就更是吃驚了,怔愣的看着他,眼裡閃過恐懼和做賊心虛的眼神,眸子晃了晃,然後硬着頭皮說:“你們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要是沐雪不是自己跳樓的,警察早就抓到兇手了,你們就是一羣江湖偏僻,還能幹什麼!”

舒玖笑着說:“人死之後都會有鬼差勾魂前往陰遭地府報到,冥府十殿,有好鬼,也有壞鬼,有殺人的鬼,也有被殺的鬼,死後鬼魂會投往不同的地方準備審判,所以會有不同的鬼差前來勾魂,枉死的鬼會有枉死城的鬼差帶走,作惡多端的鬼會有鐵圍城的鬼差打下地獄,沐雪墜樓身亡的時候,是枉死城的鬼差來勾魂,這說明沐雪不是自己想不開跳樓的。”

張燕蕾聽他說話,總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他心裡本身就有鬼,再聽說什麼好鬼壞鬼,還有什麼枉死,心裡就一陣陣發涼,但是她不能承認,梗着脖子瞪舒玖,說:“你們滾!信口開河,我看你們就是一羣騙子!現在就滾!”

舒鶴年其實不介意現在就滾的,因爲驅鬼還要耗費元氣,反正錢已經打到他的卡上了。

舒玖也不介意現在就走,臨出門的時候,舒玖突然停下來,回過頭,笑着說:“對了張小姐。”

張燕蕾看着他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涼,總覺得舒玖笑的別有深意,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

舒玖笑眯眯的說:“張小姐您說,如果您大限到了,會是什麼鬼差來勾走你的魂魄呢?枉死城的鬼差?還是鐵圍城的鬼差?”

張燕蕾雙腿一陣發涼,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心躥了上來,一直冷到腦門,不禁對着舒玖嘶聲力竭的嚷:“你神經病吧!滾!”

保姆在沐家幹了好幾年了,也算是熟人,這幾天張燕蕾住進來之後和誰都想打好關係,自然不能忘了這個保姆,在保姆的眼裡,張小姐一直是挺好的人,特別懂事,孝順沐太太和沐先生,而且總是生病身子骨又不好,特別惹人疼,張燕蕾嘶聲力竭的喊起來,把保姆都嚇壞了。

他們出了沐家,一邊下樓,契科爾一邊說:“這個張燕蕾,太沒有素質了,簡直比可惡的刀手獵人還可惡!我看她一定有問題!”

阿壽說:“她明顯有問題。”

查縛說:“沒有見到想要索命的鬼,你要怎麼辦?”

他說的話自然是對舒玖說的。

舒玖說:“看來沐雪的鬼魂要晚上纔會出現,那就只能等到晚上了。”

阿福說:“玖玖,咱們晚上還有過來嗎?”

阿喜皺眉說:“我實在不想看到那個張燕蕾了。”

舒玖笑着說:“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秋天,已經慢慢轉涼了,天也慢慢黑的早了。

舒玖一個人走進高檔的小區裡,來到沐雪家的樓下,卻沒有進樓門,也沒有上電梯,而是繞到了樓後面,後面是個空場,有健身器材,還有石桌石凳,白天的時候有很多小孩和老人都喜歡來這裡,天一黑,大家就都會去吃晚飯去了。

空場上空蕩蕩的,舒玖站在空場上,仰頭往上看,手上捏了一個訣,周身一陣柔和的白光,舒玖突然消失在了空場上,一下出現在了居民樓的樓頂。

沐雪家是頂樓複式,一層是客廳廚房之類的,二層也就是頂層,是臥室書房一類的,所以張燕蕾也住在頂層,這棟樓沒有設計天台,上面是不開放的。

舒玖站在樓頂上,腳下正好就是沐家,從樓上往下看去,小區裡亮着昏黃的燈光,再往遠了是閃爍的霓虹燈和高大的立交橋,一派安詳的樣子。

舒玖手一動,忽然一股風吹過,把樓頂的土全都垂落,張燕蕾的窗子是打開的,正在臥室裡,舒玖能聽見張燕蕾的尖叫聲,說:“柳媽!柳媽!怎麼一下這麼大土!你快來給我擦擦,我的鏡子上都是土!”

舒玖被張燕蕾的說話聲逗笑了,這才坐下來,身子一仰,把手枕在腦後,美滋滋的享受着入夜之後微涼的秋風。

舒玖閉着眼睛,吹着涼風,幾乎要睡着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輕微的一聲響動,舒玖睜開眼睛,只見一個男人站在他旁邊,正是查縛。

查縛看着他只穿了襯衫和牛仔褲,因爲把手伸起來枕在腦後,襯衫微微拉扯,露出一小段腰來,被風一吹,襯衫也“嘩啦嘩啦”的。

查縛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輕輕蓋在舒玖身上,說:“風大,別睡着了。”

舒玖拍了拍旁邊的地方,示意查縛坐下來。

查縛坐下來,舒玖突然說:“還是有點冷。”

然後撐起身來,一側身,仰躺在查縛的腿上,查縛渾身僵了一下,但是沒有動,就讓舒玖躺在自己腿上,伸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腰上。

舒玖並沒有在閉上眼睛,而是一直睜着眼盯着查縛看,查縛發現他的目光,垂下眼來,一下就對上舒玖的眼睛,舒玖帶着微微的笑意。

查縛看着身下人的笑意,喉嚨有些乾澀的感覺,慢慢低下頭,親在舒玖的嘴脣上,舒玖伸起手來,勾住他的脖頸,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查縛一邊親吻着他的嘴脣,一邊伸手去撤掉蓋在舒玖身上的外套,帶着略微涼意的大手從舒玖的襯衫下襬鑽了進去,貼在舒玖的腰上,慢慢的撫摸。

“啊……好涼……”

舒玖被他弄得一激靈,挺着腰要坐起來,卻被查縛翻身壓在了樓頂的地上,舒玖笑眯眯的說:“冥主大人要幕天席地了嗎?”

查縛沒有說話,只不過伸手輕輕的覆上舒玖已經微微興奮的地方……

舒玖睜大了眼睛,喉嚨乾澀的上下滑動,緊緊抱住查縛的肩背,使勁咬着下嘴皮,鼻息粗重起來,卻沒有推開查縛的手……

查縛也覺得一股衝動涌上來,咬住舒玖的耳垂,輕輕的含在嘴裡撥弄。

舒玖舒服的眯着眼睛,眼睛裡一片氤氳,幾乎就又要剋制不住的呻1吟出來,卻聽猛地“啪”的一聲響動。

舒玖渾身一個激靈,聲音乾啞的說:“是沐雪。”

查縛的臉色黑到了極點,但是仍然站起身來,伸手將地上的舒玖拉起來,給他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張燕蕾的窗子被吹開了,張燕蕾正好洗完了澡,從浴室回到臥室,一推門,就聽見“啪”的一聲巨響,然後有什麼東西擦着自己的臉“嗖”的飛了過去,“嘭”的一聲打在後面的牆上。

那個東西打在牆上,又“喀拉拉”的滾過來,正好滾在張燕蕾的腳邊,她定眼一看,竟然是窗戶的鎖。

張燕蕾驚恐的擡頭看去,只見窗戶又被吹開了,鎖頭掉在地上,沒有拉窗簾,垂在兩邊的窗簾根本就沒有動晃,只有一絲絲的涼風從大敞的窗戶吹進來……

“啊!!!”

張燕蕾突然驚恐的大叫,臥室的門突然關上了,還“咔”的一聲自己上了鎖,張燕蕾去拽門,怎麼擰也擰不開,更像是從外面用鑰匙鎖的一樣,地上的窗戶鎖頭忽然動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東西踹到了一邊,然後張燕蕾只覺有人從後面勒住了她的脖子,使勁向後,一股窒息的恐懼席了上來,讓張燕蕾大腦發空。

梳妝檯上有一面高大的梳妝鏡,雖然不是全身鏡,但是也能照的很廣,張燕蕾臉色蒼白,被勒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是從大梳妝鏡裡看,自己身後根本沒有人,什麼也沒有,而自己此時正以一種詭異而扭曲的向後折的姿勢掙扎着。

張燕蕾更是驚恐,一邊掙扎一邊斷斷續續的喊:“救……救命……咳!咳咳……救我……”

窗戶大敞着,舒玖抓住樓頂的牙子,往下一翻,藉着力氣一下從窗戶翻了進來,他一進來,張燕蕾又嚇了一跳,先是驚叫,然後大喊:“救我!!快救我!!”

查縛也跟着舒玖,一個矯健的翻身從窗戶進來,站在舒玖旁邊。

舒玖拍了拍手,看着張燕蕾的身後,因爲他的目光很專注,張燕蕾就更是害怕,身後那股勒住她脖子的力道更大了,讓張燕蕾直翻白眼。

查縛皺眉說:“鬼魂的身上有鬼契。”

舒玖點了點頭,說:“又是這種鬼契。”

查縛說:“只要她報仇成功,她的魂魄就會被鬼契吞噬。”

他說着,手上一動,“啪”的一聲一個藍色的火光打過去,張燕蕾只覺得那股力道突然鬆了,讓她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猛烈的咳嗽起來。

張燕蕾驚恐的手腳並用,爬到查縛身邊,拽着查縛的褲腿兒,說:“救救我……快救救我……有鬼!鬼要殺我!!”

查縛只是垂眼看了她一眼,非常的冷淡。

舒玖笑眯眯的說:“鬼爲什麼要殺你?”

張燕蕾說:“你這個瘋子!!我怎麼知道!鬼都是惡鬼啊,他們殺人作惡還需要理由嘛?!’

舒玖看了一眼她抱着的查縛,說:“她說鬼都是惡鬼,她說你是惡鬼。”

查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或許我是。”

張燕蕾被嚇得白色蒼白,猛地撒開手,驚恐的盯着查縛,整個人蜷縮到角落去,指着他們說:“你們和惡鬼是一夥的?!是一夥的!”

舒玖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點了一下張燕蕾的大梳妝鏡,只見鏡子突然白光一閃,透過鏡子,屋子裡除了張燕蕾、舒玖和查縛意外,還多了一個人……

或許不是人。

她穿着一件滿是血污的裙子,很瘦弱,身上斑斑駁駁都是血,胳膊和腿露出的地方有的能看見骨頭,披頭散髮,血水從頭上身上流下來,流在地板上,留下一灘血污。

張燕蕾發現,那個可怕的女鬼,正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用冰冷怨厲的眼神盯着自己。

“啊啊啊!!!救命!!”

張燕蕾盯着鏡子,大叫了一聲,然後回頭去看那個位置,卻見旁邊空蕩蕩的,明明屋子裡加上自己只有三個人,但是再看鏡子,確實四個人!

張燕蕾又跌跌撞撞的爬回到舒玖和查縛的身邊,哭着說:“求你們!救救我……快救救我……我好害怕,她是鬼!!是惡鬼,弄死她,快點!你們不是道士嗎!!救我啊!”

女鬼站在原地,雖然沒有動,但是卻怨毒的看着張燕蕾,用詭異的聲音笑起來,說:“你還認得我嗎?你殺了我,卻騙我的父母,佔領我的家,心安理得的用着我的東西……張燕蕾……你認得我嗎?”

張燕蕾拼命的搖頭,說:“救我!救我!她是鬼!!她是鬼!你們要救我啊!”

女鬼幽幽的哭泣着,就像每晚張燕蕾聽到的哭聲一樣,說:“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一直當你是朋友,結果……結果你卻殺了我……公司的人也只聽你的一面之詞,我到此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害成這樣……是了……”

女鬼突然眼睛裡冒着冷光,說:“是了……我最大的錯,就是有眼無珠,把你當成了朋友!!!”

女鬼說着,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嘶喊出來,渾身一下爆發出寒冷的氣息,張燕蕾的耳朵震得直疼。

張燕蕾害怕極了,害怕到了極點,她看着鏡子,鏡子裡的女鬼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而舒玖和查縛卻站着不動。

張燕蕾突然大吼起來:“朋友!你這種人需要什麼朋友!你家境這麼好,你父母有錢!而我卻是外地人!!我是進城來的老土冒!我辛辛苦苦讀書,你只是個專科!我進公司三年了,已經續約了!!憑什麼你一來就談成了合作!憑什麼你晚來公司卻要壓在我頭上!!我什麼都比你優秀,我比你優秀!我比你優秀!我比你有資歷!我應該比你擁有更好的生活!還有……還有!現實裡你已經這麼優秀了!連網絡上你也要壓我一頭!!!我寫了五年的文了,而你呢,你憑什麼寫三本就紅了?!你憑什麼事事都要壓過我!說到底你就是投機取巧!你們根本都沒有看到過我的努力!!”

舒玖冷不丁的說:“是啊,你是挺努力的,在網上黑人家,現實裡也不遺餘力的黑人家。”

張燕蕾瞪着舒玖,說:“你懂什麼!”

女鬼突然笑起來,笑的渾身都在顫抖,說:“果然……果然是我有眼無珠,能賴誰呢?都怪我自己有眼無珠!張燕蕾……你一輩子都會被別人壓制,就算沒有我,因爲你只覺得所有人都欠你的。”

張燕蕾看她走過來,地上拖着濃濃的血水,驚恐的瞪着眼睛,說:“我求你……別殺我!別殺我!你一輩子順風順水,已經活的夠了,我還什麼都沒有!我還什麼都沒有,我不想死啊!”

女鬼卻沒有說話,只是伸着手,要去掐張燕蕾的脖子。

舒玖說:“雖然張燕蕾罪有應得,但是你真的要親手殺了她嗎?”

女鬼幽幽的看着舒玖,說:“我要殺了她……我心裡好難過……除了殺了她,不然我得不到解脫……”

舒玖說:“你身上有鬼契,雖然鬼契能助長你的鬼力,但是如果殺了她,你連最後一點兒魂魄也剩不下,也沒有人知道張燕蕾做錯過什麼,這樣值嗎?”

女鬼看着舒玖,眼神有些扭曲,捂着臉哭泣起來,說:“我不知道……我要殺了她……殺了她……我好難過……我禁不住煎熬了……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從沒想過會被自己的朋友殺死……我好難過……”

張燕蕾說:“不!不要殺我!對對一點也不值!不要殺我!”

舒玖說:“當然了,也不能放過她。”

張燕蕾轉頭瞪着他,說:“你爲什麼這麼歹毒!我跟你有什麼仇!你竟然要幫着鬼,也不幫着人!”

舒玖慢悠悠的說:“你去自首,承認是你推沐雪墜樓。”

張燕蕾笑起來,說:“我自首?!你當我是傻子嗎?我去自首?”

舒玖說:“你不去也行,那我門現在就走了,讓沐雪完成她的心願好了。”

張燕蕾忽然驚恐起來,抱着舒玖的腿,說:“別走!我自首!我真的自首!求求你們,把她趕走!趕走!”

舒玖說:“記住你說的話,你會去自首。”

他說着,笑眯眯的擡了一下手,一道白光打在張燕蕾手上,張燕蕾大叫了一聲,只見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個花瓣的傷疤。

舒玖笑眯眯的說:“我最喜歡對付冥頑不靈的人,你手上有烙印,明天之內如果你沒去自首,我會找其他鬼怪來陪你玩的。”

張燕蕾瞪着舒玖,說:“你是瘋子!!你這個瘋子!你不是人!”

舒玖淡淡的說:“以前不是人,現在已經是人了,但是絕對跟你不是一種人就對了。”

張燕蕾聽不同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更是害怕,手背上的花瓣傷疤帶着一股被灼傷的痛感,似乎在時時刻刻的提醒着張燕蕾。

舒玖對女鬼說:“你可以相信我,我幫你把身上的鬼契淨化掉,你就可以去轉世投胎。”

女鬼苦笑了一聲,說:“希望我下一輩子,不會這麼有眼無珠。”

舒玖說:“吃一塹長一智。”

女鬼突然盯着張燕蕾,把張燕蕾嚇得直往後退,縮在牆角里。

女鬼說:“臨走前,我想完成我生前沒做外的事情。”

舒玖說:“是什麼?”

女鬼沒有說話,只是突然身形一變,瞬間已經搶到張燕蕾身前,查縛皺了一下眉,剛想出手製止,就被舒玖攔住了。

舒玖壓住他的手,沒讓查縛動。

張燕蕾看見血肉模糊的女鬼突然衝到自己眼前,嚇得幾乎翻白眼,嘴裡“啊啊”的尖叫着,沒等她反應,張燕蕾就聽見耳邊“啪!啪!”兩聲,左右臉突然一陣灼燒,一邊被扇了一巴掌。

張燕蕾疼的捂住自己的臉,臉上已經腫了,燙的手心直疼,她被打了嘴巴,但是女鬼站的太近,張燕蕾只是尖叫,卻沒敢說話。

女鬼看着她,說:“我不殺你,但是要討回這口氣。”

舒玖像是看熱鬧一樣,看着張燕蕾被打腫的臉,嘖嘖兩下。

舒玖給沐雪淨化了鬼契,很快有鬼差過來把沐雪的鬼魂帶走了,投往枉死城,過十殿,準備去六魂道流魂轉生。

舒玖給她淨化花了不少元氣,有些虛弱,查縛帶着他回去的時候,舒玖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特別坦然的讓查縛大橫抱着,頭靠在查縛胸口上,還伸手按了按查縛的胸膛,砸着嘴,說:“太硬了,硌人。”

查縛眼皮跳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他們進門的時候,福祿壽喜在打麻將,契科爾在玩電腦,舒鶴年和小黑在看電視,聽見開門的動靜,都齊刷刷的看向門口,把目光盯在舒玖和查縛的身上,然後曖昧的用目光掃射着他們的姿勢。

舒鶴年說:“冥主大人您終於下定決心禽獸了?”

阿福扎着純潔的大眼睛,說:“玖玖這是怎麼了?感覺好累的樣子。”

阿喜笑眯眯的說:“哦~~好累啊!”

阿福更是不解。

阿壽說:“冥主大人你也太狠了,第一次不要這麼過頭啊,舒玖都走不了路了嗎?”

查縛聽着他們說話,臉色非常不對勁兒,冷着一張英俊的臉,什麼話也不說。

小黑奇怪的說:“大嫂看起來氣壓很低。”

阿祿突然說:“因爲根本不是禽獸得逞。”

舒鶴年一拍桌子,說:“對了,舒玖是去幫鬼報仇去了,難道是用靈力才這麼累的?”

阿喜一臉恍然大悟,說:“原來咱們錯怪了冥主大人!”

阿壽笑眯眯的說:“我覺得冥主大人這個臉色,是寧肯咱們想的事情是真的吧?”

舒玖舒舒服服的躺在查縛懷裡,也不理那些人,查縛把他放在臥室的牀上,舒玖抓着他的衣服,不讓查縛起來,指了指自己的嘴脣,說:“我很虛弱。”

查縛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嘴角有些笑意,低下頭去,親在舒玖嘴脣上。

福祿壽喜扒着門縫往裡看,阿壽笑着小聲說:“冥主大人也夠能忍的。”

阿祿挑眉說:“你也是。”

阿壽:“……”

阿福天真的說:“看來玖玖真的消耗了好多元氣呢,冥主大人給舒玖渡氣這麼長時間,比上次事件長呢!咦?爲什麼還要再渡一次?”

阿喜:“……”

阿壽說:“其實舒玖如果是肉身虛弱的話,最有效的方法可不是渡氣哦。”

他說着還猥瑣的笑起來開。

阿喜瞥斜了他一眼,說:“你腦子裡都是什麼啊?”

阿壽說:“我說的是正經的修煉法門,又不是什麼旁門左道,而且那東西……咳咳,可比渡氣持久的多。啊,阿喜你幹什麼打我。”

阿喜沒好氣的說:“因爲你太猥瑣了。”

或許是渡氣的功勞,舒玖第二天起牀之後神清氣爽。

張燕蕾真的去自首了,因爲實在扛不住舒玖給他下的“咒”,其實那個咒只不過是讓張燕蕾產生幻覺而已,張燕蕾日夜被鬼纏身,終於熬不住去自首了。

bs的掛牆頭帖子,在掐了十三頁之後,終於有人爆出來,已經去世的小粉紅作者牧雪文,根本就沒有刷分,也沒有精分,這一切都是她的好閨蜜自導自演出來的,爲的就是搞臭牧雪文。

之前冷嘲熱諷過牧雪文的人,有出來道歉的,但是道歉的遠遠沒有之前冷嘲熱諷看熱鬧的人多,文底下也有感嘆的,過來補分的讀者。

契科爾看着屏幕嘆氣,說:“就算再道歉,女神大人也不能復活,她的文也再不會寫下去了。”

舒玖說:“她已經投胎了,你該高興你的女神大人終於逃離了一個黑心閨蜜,這輩子肯定會交到真的閨蜜。”

契科爾說:“這倒是。”

他說着話,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契科爾還以爲是胡助理打來的電話,沒想到上面寫着“嚴煦”。

契科爾突然激動起來,用肉肉的狗爪子託着手機,使勁戳舒玖,給他看來電顯示,說:“舒玖舒玖!可惡的刀手獵人竟然給我打電話,上次聽你說的很有道理!你說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把刀手獵人拿下?然後慢慢的羞辱他!”

舒玖:“……”

舒玖在心裡吐槽,到底是誰羞辱誰?

契科爾激動的盯着手機屏幕,最後一撥,接通了電話,只不過還沒有放在耳朵上,電話裡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啊----!”

契科爾嚇了一激靈,瞪着手機,緊張的“喂”了兩聲,只不過手機裡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很快就掛斷了。

契科爾緊張的往回撥,說:“嚴煦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舒玖說:“可是那個尖叫的聲音明顯是個女人,不是嚴煦的聲音。”

契科爾回撥了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語氣很平靜,說:“喂,您好。”

契科爾一上來就說:“你怎麼樣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嚴煦顯然愣了一下,他的聲音頓了一下才說:“什麼怎麼樣?”

契科爾說:“剛纔你給我打電話,我接起來就是尖叫的聲音,你那邊發生了什麼?”

嚴煦的聲音說:“我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契科爾臉一下就耷拉下來,說:“沒有?”

嚴煦說:“我的手機剛開機,你的電話就進來了,我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契科爾:“……”

契科爾沒好氣的掛了電話,說:“哼,討厭的刀手獵人!他肯定是想要戲弄我,所以纔給我打的電話,但是他現在又死不承認!”

舒玖:“……會不會是串頻了。”

契科爾堅持,說:“一定是他戲弄我!”

舒玖很想說一句,你想多了……

舒玖剛想上線阿里嘰嘰,看看自己的花店,結果自己手機響了,是個未知來電,沒有電話號碼,一般都是一些詐騙電話,但是舒玖又怕是買家,就給接了起來。

舒玖說:“喂,您好。”

手機裡的聲音很嘈雜,有汽車的聲音,又有火車的鳴笛聲,但是沒人說話。

舒玖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機,說:“喂,您好,哪位?”

手機裡還是沒人說話,緊跟着是“啪”的一聲,好像有摔東西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然後電話就被掐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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