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Michael大長老重重一揮手氣沖沖宣佈散夥，踉踉蹌蹌走到自己最鍾愛的破滅殿堂一屁股坐了下去。
這座精美絕倫遠超任何聖殿的殿堂陪伴了自己一百多年，現在卻是毀於一旦什麼都沒有了。
從全世界各個地方地區挑選出來的精英學子們沒了可以再找，天才無非都是培養出來的。花點時間就是。
死再多人也無所謂。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Michael大長老擔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重建！
他深深知道要在這裡重建有多麼的艱難。
靠歐羅巴這羣三天打魚五天曬網的low逼們，怕是一年都把這裡清理不出來，更別說重建事宜。
除非讓神州的基建狂魔過來。
不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隱修會的聖山聖殿又怎麼能讓外族來收拾殘局來建造！
真要這麼做了，自己這個監督三大勢力信仰和規則的聖人也該跳崖自殺了。
真要這麼做了，那自己也就會被定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遭受到億萬萬人唾棄。怕是死後都要被諾曼他們拉出來鞭屍戳骨，再挫骨揚灰。
想到這裡，Michael大長老心都揪緊起來。
重建聖山、約櫃歸屬兩大難題就像是這背後的聖伯納山壓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
還有自己最關心涉及到永生的九州鼎！
這一刻，Michael大長老感到了最深的疲憊。這一年來遇見的事情比起這一個多世紀遇見的事情還要多得多。
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遠處篝火燃得正旺，四大勢力的核心們早已乘坐直升機下山，只餘下副手們還在聲嘶力竭的玩着四國殺。
寒風吹來，更刺心頭，Michael大長老裹緊單薄的衣服連着打了好幾個冷顫。
但身體上的寒冷，比起心的刺骨，又算得了什麼。
這當口，一個人鬼鬼祟祟從黑暗中走了過來，低低顫顫叫了聲老師。
Michael大長老擡頭看去，木然問道：“你怎麼沒走？天那麼冷。你會凍壞的。”
代言人賊老頭捧着楓葉鵝長款羽絨衣顫顫抖抖走到Michael大長老跟前，將羽絨服披在自己老師身上，慢慢蹲下身子又掏出一瓶酒來。
按照神聖之城的規矩，復活節的前四十天是大齋。就像是明清時候祭天不準吃東西，不過神聖之城的規定倒是沒這麼嚴格。
今天已經是四月底，早已過了復活節。
酒在神聖之城規定中也是可以喝的，只是不能爛酒酗酒。
賊老頭的酒自然是最好的，Michael大長老喝了一些酒，又勉強吃了一些食物，衝着賊老頭點了點頭。
“你不怪我吧。wiIIiam。”
賊老頭謙卑笑着搖頭，謙卑而恭謹：“老師你目光如炬，我在當時確實懷疑了約櫃的真實性。”
“你說得對。一旦信仰有了偏差，將會萬劫不復。”
“我跟隨你修行，也是一種磨礪。這麼多年來，我甚至都忘記了勞動的滋味。”
Michael大長老欣慰點頭，將自己脖頸上的十字架取下來掛在賊老頭的胸口：“無所畏懼，必將成聖。”
賊老頭肅穆重重，用力點頭。許久之後輕聲說道：“老師，我的教子金鋒他……”
“我想我有法子把約櫃拿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賊老頭埋着頭但眼睛卻是悄然翹起暗地觀察。
“重要的不是約櫃。親愛的wiIIiam。”
“是九州鼎！”
這話叫賊老頭有些愕然，迷惑不解。
“都說約櫃是人類第一聖物，但我要告訴你，九州鼎纔是第一聖物！”
“那纔是真正的永生！”
聽到這話，賊老頭更加迷惘。但暗地裡卻是留上了心。
“尊敬的老師，那約櫃……”
“約櫃！？”
Michael大長老嘴裡喃喃叫着，似乎滿不在乎但又深深嘆氣：“金。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鑑寶大宗師。近乎爲神。”
頓了頓，Michael大長老輕聲問道：“wiIIiam。你知道爲什麼金鋒會單獨只拿那兩件東西嗎？”
這話叫賊老頭完全反應不過來。但卻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震驚。
“因爲，他知道，那兩尊基路伯纔是約櫃裡最珍貴的。”
“就像你所說的，一個約櫃值兩個王國。那麼那兩尊基路伯就值一個半。”
“而九州鼎，值十個約櫃！”
轟！！！
於無聲處聽驚雷的震撼叫賊老頭渾身發麻，汗毛倒豎，驚得來幾乎大叫出聲。
“老師，那，那其他的……”
半響之後賊老頭才結結巴巴輕聲詢問，臉上現出驚惶驚恐和太監般的謙卑溫順，還有小學生般對知識的渴望和深深的期冀。而他的眼瞳最深處，卻是現出最精明的狡猾。
兩隻耳朵如精靈般高高豎起。
一個人能將多種表情混合在一張臉同時表現出來，放眼整個藍水星上，只有兩個人可以做到。
一個是樓建榮，一個是賊老頭。
他們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翹楚，蓋世人傑！
Michael大長老握着溫暖的北極狐皮毛做的酒壺外套，輕輕喝了一大口的朗姆酒，深邃的目光倒映着滿天星斗，似乎在追憶，又似乎在嘲笑。
“世人都以爲約櫃是最神聖的瑰寶，卻是不知道還有天使號角。那纔是開啓約櫃真正秘密的鑰匙。”
這一刻的賊老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是不敢有任何絲毫的表露。
自己老師說的話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其中的信息量之大，就連偉大如自己都被驚得來神魂顛倒。
許久許久沒聽見自己老師的迴應，賊老頭有些坐不住，腦速開到最大開始組織語言。
“老師，我有法子能拿到九州鼎。機會有可能只有百分之三，有可能有十分之一！”
賊老頭言語極輕，沙啞沉沉卻又帶着無限蠱惑。
看着自己老師的不爲所動沉穆如山的樣子，賊老頭低低的加重語氣輕聲細語。
“如果做得好，我有三成的把握！”
此話出來，厚厚軟軟的大鵝羽絨服下的Michael大長老忍不住抖動了幾下。
賊老頭慢慢的在自己老師跟前跪了下去，舉起右掌低低唸誦經文：“我願意爲此付出我全部所有，乃至於生命！”
“爲了主的榮耀。爲了主的榮光。”
寒風愈冷，Michael大長老將自己包裹得更緊，過來許久才輕聲說道：“wiIIiam，起來吧。”
“我相信你！”
“這事就交給你去做吧。局勢越來越複雜，時局也越來越艱難。我有種預感，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蒙主召喚而去。”
“是時候把有些事情給你講了。”
“曾經我最看好袁延濤，把他當做衣鉢弟子來培養。終究還是我錯了。”
“他身體裡流淌的血終歸不屬於我們。”
“我，無人可用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Michael大長老似乎下定了決心。
“做得好，你可以不用退休。我會宣佈你隨我修行，你依然是溝通神與世人的紐帶。”
“你堅持你的信仰，堅守你的本心。不然，我們只有輸！”
“輸了，就是萬劫不復！”
此話落音，賊老頭喜不自勝卻又不敢有半點表露，用力重重點頭。
過了好久Michael大長老輕輕擺手，賊老頭立刻靠上前低頭細細聆聽Michael大長老的教誨。
Michael大長老的話非常的短暫，不過寥寥數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