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下線後，楊軍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聯上互聯網查了一下禿鷹的信息。
在衆多有關禿鷹的網頁裡，他隨手點開第一個網頁。
頁面打開，一個大大的照片佔據了那網頁大部分面積，照片上是一隻兇猛的勾嘴、尖爪的老鷹。
照片下面有介紹的文字。
那文字是這樣寫的：
禿鷹生活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脈的懸崖絕壁之間，體長可達1.2米，兩翅展開可達3米，它有一個堅強而鉤曲的“鐵嘴”和一雙尖銳的利爪，專吃活的動物，不僅吃鹿、羊、兔等中小型動物，甚至還捕食美洲獅等大型猛獸，因此有“吃獅之鳥”和“百鳥之王”的稱呼。
看着這段文字，楊軍微微笑了。
爲了儘快讓他的禿鷹成長起來，這天晚上上線後，楊軍帶着它、騎上洪一欣送他的千里馬－掠影，馳向西涼城外。
湊巧的是，他在半路遇見同樣騎着馬的蒙羽。
這天的蒙羽穿着一身黑衣，仍然肩挎長弓、箭壺。
楊軍看見她的時候，注意到她左手上纏着一條拇指粗的赤練蛇，蛇信嘶嘶地吐個不停。
“你的幻獸？”
掠影和她的馬並騎而行的時候，楊軍望着她手腕上的赤練蛇問。
“二品赤練蛇！”
蒙羽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潔。
“你喜歡？”
楊軍問這個的時候，嘴角含笑。
“嗯！”
蒙羽的回答很強悍，竟是肯定的。
她看了楊軍一眼，望見一隻小雞似的的鳥兒棲息在楊軍左肩上，她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微笑。
“什麼鳥？”
她問。
“禿鷹！”
楊軍沒說是幾品的。
“鷹？”
蒙羽有些動容，又望過來，仔細地打量楊軍肩上的小鷹。
“你知道鷹該怎麼訓練嗎？”
收回目光後，她很突兀地問楊軍這個問題。
楊軍搖搖頭。
她見了微微一笑。
“我幫你訓練！”
說完這句，她見楊軍有些驚訝，她又補充一句。
“我喜歡鷹！”
楊軍釋然地點點頭，應了聲“好！”。
日子一天一天過，現實中楊軍他們的軍訓已經結束，楊軍所在的烹飪班也已開課兩個多星期。
遊戲裡，蒙羽的幻獸——赤練蛇已有近一米長、兒臂粗。看着很讓人心裡發毛。
楊軍的禿鷹也有一隻大公雞那麼大，翅膀張開也已經有一米多長，體重已經不下5斤。
5斤的體重對於一隻鳥、一隻鷹來說已經不輕了。
這些天蒙羽一直和楊軍一起出城打怪，順帶訓練他們的幻獸。
赤煉蛇放出去和兔子、羊、野蛇爭鬥，越來越厲害。
小禿鷹也總是被蒙羽向天空拋起，任由它自己撲騰着學習飛翔。
兩天前，小禿鷹已經能夠在樹梢那麼高的空中飛翔半個多小時。
但也只能飛那麼高，楊軍怎麼給它打氣，它也不能飛得更高。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兩天了。
兩天來，它在空中飛的時間越來越長，卻一直不能飛得更高。
怎麼回事？鷹怎麼可能只飛這麼點高？
楊軍有點皺眉。
“跟我來！”
蒙羽把自己的赤練蛇收回自己左手腕上，讓捧着小禿鷹的楊軍跟着她，然後她騎上自己的馬用力一夾馬腹，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奔去。
楊軍心裡雖疑惑，卻還是騎上掠影跟了過去。
到了那座小山下，蒙羽跳下馬大步走到楊軍面前，她走過來的時候楊軍也已下了馬。
“把羽兒給我！”
她伸出手向楊軍要他的禿鷹。羽兒是楊軍鷹的名字。
楊軍沒問做什麼，微笑着把鷹交到她手上。
鷹是蛇的天敵，蒙羽手腕上的赤練蛇早就順着她的身軀溜下地面。而對於蛇在身上爬上爬下，楊軍卻從來沒見蒙羽皺過一次眉頭。
果真是彪悍的女孩。
“你在這兒等我！”
接過羽兒，蒙羽給楊軍丟下一句話，就跑步向小山頂跑去。
她向山上爬的時候，楊軍無事便打量起她選的這座小山。
只見這座方圓兩三個平方公里的小山左邊坡度很緩，右邊卻是一面幾乎垂直的陡峭山壁。
她帶羽兒上去做什麼呢？
難道……
楊軍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大約半個小時後，蒙羽捧着羽兒終於登上山頂，那山頂距離地面差不多有百多米。
楊軍運功於目，也只能看見她和羽兒隱約的身影。
她竟然走到峭壁那裡……
楊軍感覺自己的預感正在應驗。
她好像真的要把羽兒從上面拋下來。
楊軍有些擔心，擔心羽兒會被摔死，它才學會飛兩天啊！還飛不遠、飛不高的！
不過，楊軍的擔心也不是很強。
因爲她覺得蒙羽也喜歡羽兒，她不可能摔死羽兒的。
但願我猜錯了。
楊軍心裡剛這麼祈禱，就見山頂上的蒙羽猛然把羽兒往峭壁外狠狠一拋……
楊軍張開了嘴，傻眼了。
她真的拋了！
“啾啾！！！”
羽兒驚慌地鳴叫着、快速使勁扇動翅膀，卻還是斜斜地一頭栽向地面，像一架失事的小飛機。
楊軍見了趕緊向羽兒掉下的地方跑過去。
當他跑過去，看見羽兒的時候，羽兒也看見了它。
羽兒身上、頭上盡是碎草屑，卻好像沒有受傷，看見楊軍就開心地啾啾叫着從地上飛起，一轉眼就飛到楊軍面前，翅膀一斂，它歡快地圍着楊軍繞了半圈，最後落在楊軍左肩。
那是它每天常呆的地方。
“啾啾！啾啾！”
小傢伙開心地用小腦袋往楊軍頭上湊，把楊軍頭髮弄得亂糟糟的。
蒙羽很快就下了山跑到楊軍面前。
“給我！”
一跑到楊軍面前沒等楊軍說話，她捉了楊軍肩上的羽兒就又往山上跑。
“啾啾！啾啾！”
羽兒在她手裡驚慌地鳴叫着，眼睛求救地望着楊軍。
它剛纔都沒來得及從楊軍肩上飛離就被蒙羽捉到手裡。
“哎！你到底要做什麼？”
楊軍對着蒙羽的背影大聲喊。
“放心吧！”
丟下這句話，蒙羽再次爬上山頂，然後羽兒再次被她從山頂扔下。
一次。
兩次。
七次。
十三次……
羽兒被她一次次從楊軍手裡捉去，然後又一次次地被她從山頂上扔下。
漸漸的，楊軍也看出來了。
隨着扔的次數越來越多，羽兒從開始的撲騰兩下就栽向地面，漸漸的，它被拋出去後在空中已經能越飛越久，第十三次的時候，它已經能在空中飛半個多小時才滑翔着落在地上。
第十四次的時候，楊軍也跟着爬上山頂。
“這次我來扔！”
楊軍說着從蒙羽手裡接過羽兒，使勁往空中一拋。
“啾……”
羽兒長鳴一聲，翅膀用力一扇，頓時箭一樣拔高五六米，再一扇，又是拔高五六米。
只幾十下扇動，羽兒便已飛得比山頂高了三四百米，並且還有越飛越高的趨勢。
“羽兒能飛了？”
楊軍很驚喜。
見他驚喜，蒙羽臉上也露出微笑。
在楊軍身旁，和楊軍一起看着羽兒在高空翱翔，她徐徐解釋。
“任何動物天生都懼高，鷹也懼！我們只有幫助它克服對高空的恐懼，它纔敢飛上數百數千甚至數萬米的高空！”
“謝謝你！”
楊軍真誠的向她道謝。
如果不是她幫忙，他真可能養出一隻不敢飛上高空的禿鷹。
“訓練纔剛剛開始！”
蒙羽微笑着說。
“纔剛開始？羽兒不是已經飛上高空了嗎？”
楊軍不解。
蒙羽卻微笑着不再解釋。
羽兒第一次飛上高空，足足在上面飛了一個多小時才興沖沖飛回來，棲息在楊軍左肩上。
蒙羽再次從楊軍肩上把它捉到手裡。
這次羽兒沒再害怕躲閃，彷彿它也明白了蒙羽先前是在爲它好。
卻不料，蒙羽把它再次捉在手裡後，輕輕給它梳了梳背上墨黑的羽毛，修長雪白的手指梳着梳着摸到羽兒的右翅，她梳理的右手忽然在羽兒的右翅上一停，突然捏着羽兒的翅膀一折。
“喀嚓！”
翅膀一聲骨折脆響。
“啾啾！啾啾！”
羽兒疼得使勁撲騰着翅膀想要逃離她的“魔爪”。可惜卻怎麼也逃離不了。
“蒙羽？”
楊軍見了一驚。
羽兒的右翅膀竟然被她自中間折成兩斷，呈三四十度角曲在那裡。
她要殺我的羽兒？
楊軍腦海裡剛冒出這個念頭，卻見蒙羽已經雙手一揚，把羽兒再次拋離山頂。
“啾啾！啾啾！啾啾！”
羽兒驚恐地撲騰着翅膀，無奈左翅雖然完好，右翅卻已經被折斷，縱使它已經極努力扇動翅膀，還是不可避免地墜落下去，再次像剛開始那樣斜斜地像個失事的飛機墜落在下面草地上。
“蒙羽？你？”
指着面不改色的蒙羽，楊軍又驚又怒。
她竟然折斷了羽兒的翅膀，還把羽兒扔下山頂。
蒙羽對他笑笑，竟首次給他事前解釋起來。
她說：“要想讓鷹對你敬畏，對你所有的命令立即不折不扣的執行，就必須一次次的傷害它；還有，如果你希望你的鷹越來越強，越來越有攻擊力，你也必須這麼做！不止我，就是大自然中，母鷹訓練幼鷹的時候，也是這麼做的！因爲鷹的恢復能力是其他動物的許多倍，折斷它翅膀後再逼它飛行，它的斷翅就會很快充血，然後很快就能恢復如初，恢復後的鷹會比受傷前的更加強大更加厲害！就像神話傳說中的鳳凰一樣，浴火重生後的鳳凰比死前更加強大！鷹也是這樣！受傷後，復原的鷹會越來越強！”
接下來的12天，蒙羽一直在重複着折斷羽兒的翅膀，然後把它從山頂上拋下，一次又一次。
每天的訓練結束後，她會讓楊軍把體內的全部內力都輸入羽兒體內。
然後，羽兒的斷翅就在眼皮底下迅速復原。
這也是幻獸與真正的動物不同的地方。
幻獸平時看起來和一般的獸類並沒有什麼不同，一樣都是肉身。但實際上它的肉身只是能量變化出來的，只要給它能量，再重的傷勢它都能在片刻間恢復如初。
又是12天后，那天陽光明媚，涼風宜人。
體重已經近二十斤，翅膀張開已經超過4米的羽兒雙翅都被折斷後被再次拋出山頂。
楊軍和蒙羽微笑着站在山頂上望着它。
“啾啾！啾……”
兩聲鳴叫後，它身上一曾紫色光芒閃過，它那兩隻被折成四段的翅膀頓時一挺，竟在瞬間恢復如初。
“啾……”
再次長鳴一聲，它那副巨大的翅膀猛烈一扇，身子頓時拔高數十米。
“啾……”
在空中盤旋一個大圈後，羽兒長鳴着衝向山頂上的楊軍。
楊軍剛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它已經撲到楊軍鼻前。
“啾……”
最後一次鳴叫在楊軍耳邊響起的瞬間，偌大的羽兒竟然在一陣黑光閃過後，便成一副墨黑的鎧甲覆在楊軍身上。
彷彿剛纔撲向他的不是羽兒，而是一副張開的鎧甲。
等楊軍反應過來，喜悅地低頭去看的時候，他的整個上身，包括兩條大腿都被一套黑色的金屬鎧甲覆蓋起來。
那墨黑的鎧甲上除了在他胸口部位有一隻兇猛的黑鷹圖案外，其他地方也盡是許多形態各異的小鷹，一個個只有巴掌大小。
多酷的鎧甲啊……
“羽兒！能變回來嗎？”
楊軍剛一問，他身上那鎧甲就泛起一陣黑光，隨着黑光，那鎧甲就像有生命的金屬液體一樣倒捲上他左肩，待黑光斂去。
兇猛的羽兒再次出現在他左肩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