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此時正在淮水大學門口等濮空城和蒙羽，畫戟信徒在現實中的身份就是大三計算機系的濮空城，說起來算是楊軍的師兄。
正在等人的楊軍並不知道夏雲酋已經嚴重早泄，更不知道夏雲酋這麼晚是去見癩癩咕，雖然夏雲酋是旅遊系的系主任，而他楊軍就在旅遊系下，但他實在沒有把夏雲酋放在心上，此時只是雙手插在褲兜裡，嘴裡叼着一支香菸，微笑着看着校門前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
濮空城很快就來了，今晚他穿着一條黑色西褲、一件白色短袖襯衫、腳上是一雙塑膠拖鞋，很有周星馳風格的打扮！
楊軍只一眼就看出這個濮空城是個不修邊幅的人，照理說他身爲《江湖》裡的四大至尊高手之一，又是西涼鐵騎的第一高手，存摺裡錢就算沒有一千萬，也不會差多少，可是他的打扮卻如此大路化，全身上下衣服、鞋子加起來恐怕還不足一百塊錢！
而且他的頭髮看上去也有好幾個月沒剪了，都披肩了。
月光下，楊軍第一次注意到濮空城的臉色很蒼白！看不到一絲血絲！許是因爲太久不見陽光了！
這麼仔細打量了一下，楊軍心裡對濮空城有了一個大略的認識，這應該是一個遊戲狂人！現實生活多半很亂！很快，蒙羽也到了，於是三人說說笑笑間就尋了個路邊小攤點了三十來塊錢燒烤和一箱啤酒喝了起來。
這個提議是濮空城提出的。他說他不喜歡正規飯店裡的氣氛，就喜歡夜晚在路邊看着街上來來往往地行人吃點燒烤、喝兩口啤酒。
楊軍也喜歡這樣的吃法，徵求了一下蒙羽的意見，三人便在校門不遠處的小攤處坐了下來。
吃着燒烤、喝着啤酒聊天的時候，楊軍把他猜測的突破後天境界的關鍵點跟濮空城說了。
當時濮空城笑了笑，向楊軍道了句謝謝，然後說了一句話，那句話讓楊軍和蒙羽都覺得很有道理。
濮空城當時是這麼說的。
他說：“突破後天？呵！方法應該不止一種！神話裡的仙佛晉升成聖人還有以力證道、功德成聖、斬卻三尸等方法呢！我們練武地從後天境界進入先天的途徑也應該不止一種！大道三千嘛！你說的以劍入道，進而進入先天秘境應該是一種方法。但我相信一定還有其他方法！你覺得呢？”
當時聽了這些話，楊軍很有觸動。
“那你想用什麼方法進入先天呢？”
當時蒙羽這麼問濮空城。
“我啊！我從內力入手！我想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強行提升內力，只有能提升一點，我的戰力就突破八十萬進入先天了！”
濮空城一邊喝着啤酒一邊興沖沖地說，說其他話題的時候他不怎麼說話，但一說到關於《江湖》的事他眼睛都亮了，說起這些竟然滔滔不絕。彷彿瞬間他就變成了一個口若懸河的演說家。
這晚他們喝到快凌晨一點才散，酒喝得倒不是很多，大部分時間都聊天了。
濮空城走後，楊軍自然要送蒙羽回去。
回去地路上楊軍摟着蒙羽的肩膀，聞着她身上清新的體香，楊軍覺得很寧靜。
蒙羽很美！不僅比關瀾更美，就是整個淮水大學城楊軍也沒見過誰有蒙羽這麼美麗。她的美不是修飾出來的！她不畫眉、不塗粉、更不灑香水，只是素顏，卻勝過萬千佳麗。
因爲蒙羽的美，也因爲楊軍的高大英武。還因爲走在校園裡的時候楊軍摟着蒙羽，所以一路上看見他們的，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抑或是老師、教授，無不側目多看了他們兩眼。
把蒙羽送到12棟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蒙羽微笑看着楊軍，似在等他說告別地話。
楊軍鬆開摟她的手臂，微微笑了一下，說了句：“晚安！”
“晚安！”
蒙羽說着就要往宿舍大門走，剛邁了一步就感覺自己右手被抓住了，她回頭一看。卻見是楊軍抓住了她的右手。
“怎麼了？捨不得？”
她笑着問。
“晚安！”
楊軍微笑着又說了一句。
“晚安！”
蒙羽又跟着說了一句，可是說完這句後她發現楊軍地左手還是抓着她的右手。
“晚安！”
她看着楊軍的手又說了一遍，同時還掙了掙手，可是楊軍抓得很緊。
“晚安！”
她又看着楊軍的眼睛說了一遍。
“晚安！”
楊軍依然微笑着，他嘴裡說着“晚安”，左手卻一直不放開她的手。
“你到底什麼意思嗎？逗我玩呢？”
蒙羽有些啼笑皆非地用左手叉着腰、偏着腦袋無奈地笑問。
楊軍笑着指了指自己左臉，微笑着輕聲問：“你不覺得你忘了什麼嗎？”
這手勢配合上他曖昧的語氣，蒙羽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雪白飽滿的臉頰上頓時染上幾絲紅暈。
“不！”
她移開目光紅着臉拒絕。只是聲音太低了，一看就知道只是不好意思並不是堅決地拒絕。這一點楊軍自然看出來了。他也不說話，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放開。
“放開吧？”
蒙羽不敢再看楊軍微笑的眼睛，偏着頭紅着臉低聲求道。
“不！”
楊軍把她剛纔說的這個“不”字回敬給她。
“放開吧！”
蒙羽地聲音更低了，臉也更紅了。
“不！”
楊軍又把這個字說了一遍。此時他滿眼都是笑意，當初那麼冷漠的蒙羽在面前顯現出這種羞赧的神色讓他很有種滿足的感覺，心裡甜甜地。
蒙羽雙頰通紅着把臉伸到楊軍嘴邊，輕聲快速說了一句“要親你自己來！”
“呵！”
楊軍輕笑一聲，也不再逼她，用舌頭在她美麗地鼻尖上輕輕舔了一下。
“你？”
發覺楊軍不是親她的臉，蒙羽又氣又羞，等楊軍放開她地手的時候，快速伸手在楊軍腰間掐了一把。一把掐完趕緊跑開了，臉頰紅紅地再也沒有回頭，迅速地跑進宿舍大門裡。
楊軍用手輕輕摸着腰間被她掐的地方，依然笑着。
這就是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的快樂了！如果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那該有多遺憾？
摸了摸褲兜裡，他記得從夏雲酋那裡搜來的芙蓉王還有一根，掏出煙盒一看。裡面果然還有一根，倒出香菸、扔了煙盒，楊軍把煙含在嘴裡，微笑着掏出火機將要點燃。
“啪！”火機打出了火苗，火苗已經湊到香菸前面了，可是楊軍卻呆住了，一時失神之下，嘴裡那支價值還幾塊錢一支的芙蓉王掉到地上。
不遠處，柳曉茹竟然就站在那裡看着他，她手裡提着她那把二胡。就那麼靜靜地站在桂花樹地陰影下，要不是楊軍練武后眼力好了許多，還真認不出陰影裡的那個女生是她。
她怎麼會在這裡呢？
想到這個問題。楊軍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宿舍樓。
12棟！女生宿舍12棟！可不就是柳曉茹和關瀾她們住的那棟樓嗎？
回過神來，楊軍裝作沒有看見她，從地上撿起香菸，用火機把它點上，舉步就想離開，剛走了兩步他就停下了。
因爲他聽見柳曉茹走過來的腳步聲了。
停下腳步，深深吸了一口香菸，又長長地籲出胸腔裡的煙霧。收拾了一下心神，楊軍重新轉過頭去，對走過來的柳曉茹勉強笑了一下，問她：“這麼晚回來？”
第121章柳曉茹的傾情演唱
柳曉茹走過來的時候面無表情，她很想質問楊軍在搞什麼？他已經有關瀾了爲什麼還和蒙羽那麼親暱？她甚至想問他爲什麼情願跟蒙羽那麼親暱，卻一直不聯繫她？
可是當她走到楊軍近前，看見楊軍那勉強的笑臉地時候，她忽然笑了。也是很勉強的笑。她想讓自己笑得像以前那樣爽朗。
“楊軍啊！”
她用歡快的語氣喊了一聲，見楊軍看着她聽着。她笑着問：“14號我們系要組織一場文藝匯演地事瀾瀾和你說過了沒有？”
她的聲音很清亮，一如以往。
“說過了！”
楊軍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他喜歡的幾個女生都追到手，面對蒙羽的時候他做到了，可是面對他最心愛的柳曉茹的時候，他卻心虛了，竟然有些害怕看她那雙故作開心的眼睛。
柳曉茹很快就走了，她的本意根本就不是和楊軍說文藝匯演地事，當楊軍說會去看演出的時候，她就道別走了。
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大門裡，楊軍使勁咬了咬牙，咬着牙狠狠地把手裡還剩下半支的芙蓉王砸在地上，還狠狠地踏上去一腳。
剛纔送蒙羽進去時的笑臉早已經被煩躁的神情所取代。
他覺得自己錯了！
關瀾很漂亮！身材很火爆！
蒙羽很美！無與倫比！
可是他最心愛的女人卻是相貌平平、卻有一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地柳曉茹。
可他最近在做什麼？
他一直和關瀾、蒙羽在一起，卻漸漸疏遠了他最心愛地女孩。
主次弄顛倒了！
楊軍認識到了這一點。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視線裡挺直着腰桿走進宿舍大門地柳曉茹一走進樓梯裡就瞬間鬆懈下來靠在樓道里的牆壁上。好一會才重新起步往樓上走。
當她走進宿舍的時候，同宿舍的姐妹都睡了，關瀾也睡了。
看見關瀾嘴角帶着甜甜的微笑熟睡着，柳曉茹眼神很複雜。
她趕緊打開臺燈，關了宿舍裡的大日光燈，她不想驚醒已經熟睡的姐妹們。
在自己書桌前坐下來，就着檯燈的光亮，她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她最近寫的那份歌詞。歌名還是那個《忽然冷漠地人》。
就着檯燈的光，她從筆筒裡抽出一支鋼筆迅速在歌詞上修改了起來。剛纔的事情給了她很大的觸動，這觸動讓她對原本不太滿意的歌詞有了更好的靈感。\
可是，如果可以選擇，她情願不要這靈感！她不喜歡今晚的觸動！
14號很快就來臨了！
那天是星期一。
不過在這天之前，楊軍在《江湖》地官方網站上游看到了幾條新聞。
最醒目的一條是李探花已經進入先天秘境，作爲第二個進入先天的玩家，遊戲主腦獎勵他輪迴飛刀三把。
據遊戲官方披露。這三把輪迴飛刀射出去擊中目標後會隨主人心意自動飛回去。
這一點一披露出來就遭到無數玩家抗議和豔羨，李探花本就已經是四大至尊高手之一，如今不僅進入先天實力更進一步，竟然還得到三把輪迴飛刀，這讓其他玩家怎麼玩？有了那三把飛刀，他的飛刀豈不是能無限殺人？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的飛刀會用完啊！
只是，不管有多少人抗議，遊戲公司都很堅定地表示不會收回這個獎勵，並且一再聲稱他們已經不干預遊戲系統，這個獎勵是遊戲系統自己決定的。
比這條新聞影響力稍微小一點是：5月13日。錢多能殺人用三千萬購買了傳說中的《戰神圖錄》和大俠傳鷹的鷹刀。
《戰神圖錄》是什麼？
在黃易大師的《覆雨翻雲》裡，那是至高無上的絕世神功！大俠傳鷹憑藉着這門武功和鷹刀劈開了虛空，踏破虛空而去。
那是霸道地用刀劈開虛空而羽化登仙地。
古往今來除了神話中的人物。江湖中有這麼強大的人嗎？
沒有！
所以傳鷹是真正絕世地高手！
而讓他這麼強大的就是《戰神圖錄》和鷹刀！
可是如今無論是《戰神圖錄》還是鷹刀都被錢多能殺人買去了！
三千萬的天價用金錢從側面說明了這兩樣東西的價值。
最後一條引起楊軍注意的新聞是：5月14日上午10：22分，黑虎幫的幫主黑虎王得到一枚神獸白虎的神獸蛋！已經成功孵化出八品幻獸白虎一隻！
這三條消息之所以引起楊軍的注意，不僅僅因爲這三條消息地震撼性，最主要的是因爲這三條消息對他楊軍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因爲無論李探花、錢多能殺人還是黑虎王，都是他楊軍的仇人！仇人的強大、仇人的奇遇對他來說都是危機！
於是楊軍對於突破後天境界進入先天秘境的心更加迫切了。
14日下午兩點的時候關瀾就打電話給楊軍催他早點準備了，電話裡關瀾的語氣很興奮，她說這是她來淮水大學地第一次登臺演出，很有紀念意義。所以今晚一定要演好。
關瀾給楊軍打電話地時候柳曉茹就在她旁邊，聽着關瀾興奮地跟楊軍用電話聊天，柳曉茹揉了揉太陽穴，低頭繼續熟悉她新改不久的曲子。
她沒想過這首曲子能不能讓她成名，她也沒抱這個希望，畢竟她主修地是二胡，作詞作曲還是第一次。
夜晚在無數人的期盼中如期而至，楊軍一個人在演出大廳的前排左邊找了個空位坐下來。傍晚的時候蒙羽曾打電話問他今晚去不去看音樂系的演出。當時他猶豫了一下說不去。可是現在他分明來了。
他爲什麼騙蒙羽呢？難道他不喜歡和蒙羽在一起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當然喜歡和蒙羽坐在一起。可是他一想到今晚是應關瀾和柳曉茹的要求來觀看的，他就覺得如果和蒙羽一起來看會很有負疚感。
這就是他獨自一個人來的原因！
六點半的時候演出開幕了。
先是一首符合當代主旋律的歌曲。歌名叫《祖國的人民最幸福》，歌的旋律很美，但卻引不起幾個人共鳴，這年頭的人都不天真了！這樣的東西糊弄不了人。
接下來又是小品又是歌舞的，還有話劇什麼，一直到中場，九點多的時候，主持人終於宣佈音樂系大一1班的柳曉茹、關瀾獻給大家一首原創歌曲《忽然冷漠的人》。
“《忽然冷漠的人》？原創歌曲？”
聽到主持人的報幕，楊軍眉頭動了動，輕聲琢磨着這兩個意思。
主持人報幕完畢退下後，從舞臺後面的化妝室裡走出兩個渾身散發出青春氣息的女孩。
是柳曉茹和關瀾！
柳曉茹及臀的長髮只在腦後紮了根髮帶，一米多長的黑髮柔順地拖在腰臀後面，今晚她手裡拿的不再是她最心愛的二胡，而是一把黑色的吉他。
她雖然是從化妝室裡出來的，可是臉上卻沒有化妝，衣服也只穿了一件牛仔褲和淡蘭色的紗衣，這兩件衣服已經洗得發白了。
臺下的楊軍見了卻輕輕咬了咬嘴脣，曉茹今晚穿得竟是兩年前的衣服！那是高二的時候他第一認識她的時候見她穿的。
走上舞臺的柳曉茹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神情很從容，眼神卻有些遊移，她的眼睛在觀衆席上來來回回地掃着，卻因爲觀衆席的光亮比舞臺上暗而徒勞無功。
她是在找我嗎？
楊軍在臺下把她的神情看在眼裡。
關瀾跟在柳曉茹身後也上了舞臺，與柳曉茹的雲淡風輕不同，她的笑容是甜蜜的、熱情的。她手裡也提着一把吉他，她的吉他是亮銀色的。
上臺後，倆人一人在一個麥克風前站定。
“晚上好！”
因爲柳曉茹是主唱，所以上臺後她先開口。
“這首歌記錄的是我自己的愛情！希望大家安靜地聽我唱完！謝謝！”
柳曉茹的開場白很特別，大家聽了都不自覺地安靜下來，就算偶爾有喜歡起鬨的男生聽柳曉茹這麼說，又見這個女生神情間雖然在微笑卻難掩落寞，再加上柳曉茹雖然不是大美女卻有一股親切的氣息，這個時候幾乎誰都想仔細聽一聽這個女生原創的記錄自己愛情的歌。
“噹噹噹……”柳曉茹微眯着眼睛，右手舒緩地開始撥動吉他的音弦，淡淡的旋律開始進入觀衆耳裡。
“記憶中的那個秋天，你坐在我的前面……記憶中你的樣子，茫然而謙卑……無法忘記你落寞的身影，總是想起你靦腆的笑容……”
隨着她傷感的歌唱，許多多愁善感的小女生眼眶都溼了，那歌詞講述的就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不僅那些小女生，楊軍也在聽到一半的時候閉上了眼睛，閉眼前他的眼中有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