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噩夢一樣。
我不應該沒有帶上艾維就隨處亂竄的，也不知道艾維現在怎麼樣，還有諾娃現在會在什麼地方。
儘管如此不真實，但是我還是無比確信，昨晚所發生的一切，絕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我沒有想到，本來只是隨便轉轉，居然會碰上這麼大的事情。
從某方面來說，這也應該算是我用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運氣之後，纔會發生的事情吧？！
當我掙扎的從牀上爬起來，除了衣服上的破洞，還有點點血跡，身體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甚至隱隱約約，我能夠感覺到，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在遊離着。
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極難形容，彷彿伸手就能夠抓住那些遊離的東西，但是伸出手去，卻只能握住空氣。
我呆呆的盯着自己什麼也沒有抓握住的手掌，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個傻子一樣在這裡做傻子纔會做的事情。
如果這一幕被別人看見了，難道我還要向那些人解釋，我‘看見’了有着什麼東西就在我的眼前，我無法形容它，也沒有辦法抓住它。
但是那東西就在我身邊，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驅趕走的。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將我所說的這番話當成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就連我自己也不例外。
或許這也就僅僅只是我的錯覺罷了。
我選擇了將自己看見的東西熟視無睹，也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沒有必要讓別人選擇相信我的話。
他們就算是相信了，那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這些東西，只有我能夠看見，那我爲什麼不當做這是我的幻象，或者說，這是‘神’給我的禮物呢？
艾維推開了房間的門，給我帶來了新的衣服。
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着，就好像昨晚的事情，真的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一樣。
無數疑惑涌現到了我的嘴邊，最終都被我生生嚥了回去。
這些，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我用冰冷的水大力搓揉着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過來。
眼前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幻覺！那些懸浮在空氣中虛無縹緲，光怪陸離的東西，都是不存在的。
那個懸浮在艾維身後綠色的觸手，也只是我想多了。
我腳步有些發軟的走下了樓梯，人類的氣息一下向我涌了過來，但是混在在這其中的，兩灘猩紅的鮮血卻異常醒目。
那是坐在大堂角落中的諾娃和勞倫斯，它倆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說話。
我只能看到這麼多，至於他們在說什麼，此刻我一點都聽不到。
我向前行走的時候，下意識的繞過了那些懸浮在空氣中的古怪東西，可是這些小傢伙像是有靈性一樣黏在我身旁。
它們的顏色變換莫測，光怪陸離，好像包含着一切，又好像只是那麼純粹，就是我所看到的那副樣子罷了。
或許是我的腳步聲，也有可能是我的視線引起了諾娃的注意，她停下了和勞倫斯的對話，扭頭看着我。
比起昨晚我受到的傷害，她彷彿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僅僅是秘銀鏈鞭的一擊，看起來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就在她的注視下，我拉開椅子做到了她的對面。
“你怎麼了？怎麼今天看上去那個奇怪？”她問着我，順手攪着自己杯子裡深紅色的液體。
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人血，流出來的鮮血，要不了多久就會凝結，所以她應該是在裡面加了什麼東西。
我盯着那杯裝進白色瓷杯裡的猩紅色的液體，隨口說道“我看起來有那裡顯得很奇怪嗎？”
諾娃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她下意識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對我吐了一下舌頭，然後將杯子裡的東西一飲而盡。
雖然血族的味覺一向是很差勁，但是它們多少還是能夠品嚐到這究竟是什麼味道的。
出於本能的衝動和好奇，我詢問道“你喝的那是人血麼？究竟是什麼味道？”
雖然我也可以切開自己的身體，品嚐自己的鮮血，但是這樣做看起來是在是太蠢了。
大概也只有鍊金師會這樣嘗試，而且只有創靈派的鍊金師纔會這樣做，一般人絕對不會爲了知道血液是什麼味道而自殘的。
雖然我也曾經流過鼻血，意外的嚐到過自己血液的味道，但是那淡淡的鹹味兒，似乎更像是鼻涕的味道，而非血液本身。
所以，我這隨口一問，僅僅只是好奇而已，並且想要岔開話題。
諾娃的確像是我猜想的那樣，她目光神采奕奕，像是要迫不及待想回答我這個問題。
“這個……人血的味道嘛！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喝的飲料了。”她臉上流露出了一副幸福的表情。
那不像是僞裝的模樣。
“最好喝？也就是說，你們不依靠人血爲生麼？”我詫異的追問道。
“當然不需要啦，你這個笨蛋，血族是不需要進食的你難道不知道麼？”
我當然知道，只是這有什麼意義？
他們就像是人類品味美酒一樣的，在品味着人血，明明什麼都不需要進食，卻又像是人類一樣，渴望着……美味？
這種衝動的情緒，應該不是他們與生俱來的，他們的本體，應該只是一團團寄居在血污之中的靈魂，並沒有什麼貪婪的慾望。
之所以會導致這種情況，或許正是他們所幻化成的人型所致。
是人類的身體，導致了他們有了慾望，而這種慾望，讓他們發現了他們能夠感知到的最強烈的東西。
那就是人類的血液，畢竟，他們的本體，只不過是一團血污罷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的話，這只是我岔開話題的時候隨便想到的藉口，根本沒有想到下文。
我沉默着，這個時候，諾娃忽然湊近過來，在我身上嗅了嗅，好奇的說道“奇怪，爲什麼今天你身上的味道那麼淡？”
“喂喂，你是屬狗的麼？在我身上聞到什麼了。”
我猛地向後靠去身子，想要躲開她。
她難道忘記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麼？還有，我身上有着什麼味道？我可是個喜歡勤洗澡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