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眼蟾蜍，章長生，凝碧樓，長生樓……怪不得萬鬼秘境是冥鬼殿第一秘境。”
楚天策嘴角輕揚，眼中泛着明顯的驚喜。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過了兩人的預期。
草草瀏覽了一番，趙掌櫃獻上的空間戒指中、典籍如山，單單是天階丹方便有超過三千種。
每一張天階丹方，都可以成爲一個煉丹家族的傳家寶。
在烈蒼星域，天階丹方的價值，幾乎不遜色於蛻凡階武技，尋常拍賣會都絕難看到。
這三千張丹方背後，千眼蟾蜍所耗費的無窮心血、根本無法計數。
機緣巧合、重金購買、巧取豪奪、殺人越貨，可想而知。
而且眼下楚天策靈魂本源已經堪比天階中品巔峰，煉丹一道亦是觸摸到了天階中品之境，正是需要厚積薄發的階段。這三千多張天階丹方，楚天策雖然不需要一一嘗試煉製，但博採衆長、以他山之石而攻玉，卻是可以極大地提升楚天策的煉丹手段。
煉丹一道雖然有天才妖孽，但成名的煉丹師、卻往往年歲頗長。
與武道修行一樣，煉丹同樣需要千錘百煉。
但與武道修行不同的是，煉丹一道、不存在一招鮮、吃遍天。
每一個成名的丹道名家，無不是根基雄厚無比、見聞廣博無比、經驗豐富無比。
這海量的丹方，正可以極大的縮短楚天策積累的時間。
“煉心城一片破碎，不知道定風城會不會同樣被晁襄煉化。”
鬼舞秋站在一片斷壁殘垣的域主府前，微微嘆息。
放眼望去，飄渺着的靈氣真韻細弱而駁雜，其中顯然已經只剩下一些不起眼的雜物。
“道友既然早已等候在此，想來定是有些話要與我們說，何必躲躲藏藏。”
楚天策雙眉一軒，聲音平靜而清朗，目光轉向另一側。
破碎的房舍深處，一道身影緩步走出，蒼老而佝僂、只是眉宇之間、卻是激盪着一抹鋒銳的凌厲。
一隻小小的灰色狐狸、蜷縮在其臂彎，目光靈動之極。
“竟然可以一眼看穿，人言楚天策是烈蒼星域年青一代第一妖孽，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老者嘿然一笑，眉眼間卻是泛起一抹濃濃的期待與欣賞。
“肇戎，真是人不可貌相，先前連我和舞秋都沒有看出你的僞裝。”
楚天策和鬼舞秋對望一眼，同時認出了眼前這個面容明顯有些不同的老者。
先前煉心城中、書坊的老闆。
那個一襲青袍、三縷長鬚、似乎與世無爭的老者。
“兩位客氣了，這小傢伙乃是大名鼎鼎的幻夢鬼狐，幻形境的幻夢鬼狐、有心算無心、實在不值一提。當日一別、兩位道友戰力大勝先前，看來是在這方秘境中，得到了足夠的收穫，可喜可賀！”
肇戎滿不在乎的微微擺手，指尖卻是輕輕拂過臂彎的鬼狐。
“進入這方秘境的冥鬼殿妖孽，都已經死在我二人劍下，你既然知曉我們的身份，不問可知。”
楚天策手腕一抖，玄龍心劍驟然立在身前。
眼前這幻形境中期的肇戎，很顯然、同樣是來自冥鬼殿的妖孽。
大概是類似於梟鍾、將萬鬼符以某種特別的方式掩藏在別處，才無法感應到萬鬼符的氣息。
“楚公子稍安勿躁，還是如之前所言、我是來求合作的。”
肇戎露出一抹笑意，充滿着期待的眼瞳、頗爲真誠。
不待楚天策和鬼舞秋繼續發問，肇戎神色一肅，說道：“我本來是聶白濤。”
“飄風聶家，聶白濤？”
這一次卻是鬼舞秋面色一變。
只是下一霎，鬼舞秋卻是微微搖頭，說道：“我聽聞過聶白濤的大名，飄風聶家最妖孽的後輩弟子，刀出如海、縱橫無敵，在整個冥鬼殿中年青一代中、都是最頂尖的強者。你氣息垂垂老矣、本源凌亂，絕不可能是名震星域的聶白濤……”
話音未落，鬼舞秋的眉峰卻是漸漸皺起，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尊幾近枯敗的老者，神色愈發凝重。
軀殼已然是垂垂老朽、幾如枯木一般。
然而雙瞳深處迸發的精華，卻是昂揚鋒銳、迥異於壽元枯竭、命途衰朽的老者。
片刻之後，鬼舞秋突然疑聲道：“你‘本來是’聶白濤？那現在聶白濤是誰？”
“聶白濤自然還是聶白濤，飄風聶家蓋世妖孽，萬鬼符上第九名，與聶擎筠並稱聶家雙傑。”
肇戎冷笑一聲，眼底陡然掠過一抹森然的殺意，深深的怨毒、幾乎要將整片虛空腐蝕。
“肇……道友有話不妨直言，要不要合作、無非是看值不值得，飄風聶家的往事，我們兩人並沒有太多興趣。更何況秘境融合就在眼下，時間緊迫、打這些啞謎，實在是沒有太多意義。”
楚天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這個老者。
“事情其實很簡單，我修習了一門靈魂兩分的秘法，關鍵時刻受到聶擎筠的暗算，不得已本源出逃。我是聶白濤的靈魂本源、這尊叫做肇戎的幻形境，不過是臨時寄居的軀殼而已。而如今的聶白濤，乃是我一部分分神、佔據肉身而成。”
肇戎聲音平靜而淡然。
只是其目光最深處的仇恨和殺意，卻是濃烈到極致、幾乎傾盡天河之水都無法沖刷。
“你說的這些，是真是假，其實並不重要，但平心而論，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們都會想辦法斬殺聶白濤，準確來說，應該是包括聶白濤在內的所有冥鬼殿妖孽、會想盡辦法將我們二人吞噬煉化。”
楚天策和鬼舞秋的神色，重歸平靜。
肇戎也罷、聶白濤也罷，真也罷、假也罷，對兩人而言，都沒有太多的意義。
對楚天策兩人而言，最好的結果很簡單，有殺錯、無放過。
先斬殺了眼前這個肇戎，然後再斬殺了聶白濤。
“我既然請你們幫忙，自然能付出足夠的代價。”
“這個計劃分爲兩部分，一是斬殺聶擎筠報仇，二是助我奪回分魂和肉身。兩位斬殺了聶擎筠，雖然並非爲了我，但這份報酬、便當做後面任務的定金吧，至於具體的情狀、都刻在這玉符之中。”
肇戎掌心一翻，一方玉盒悄然浮現。
濃郁的丹香彌散開來，十枚金燦燦的丹丸，躍然眼前。
天階中品極限，幽幻升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