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血域之城顯得分外寧靜。這裡因爲陰霾遮擋,看不到半顆星辰,灰濛濛地很是詭異。
居住在這裡的人們,並沒有發現,在那片陰霾後面,一股血紅之色,正在緩緩蔓延着。
暫時居住的房間內,陳天靜靜盤坐在牀榻上,雙手平放在雙膝間,那張略具成熟的臉龐上,寫滿肅然。
豆大的汗珠不時從皮膚下冒出,順着臉頰向下流去,當來到下巴位置時,方纔緩緩滴落。
“嗡。”就那般靜靜的盤坐着,突然之間,陳天腦海發出悶響聲,一股龐大的精神力,宛若洪荒猛獸般,迅速向四周盪漾而開。
衣服無風自動,發出啪啪作響。精神力所到之處,房間中的傢俱盡數衝得倒地,好在房中布有精神力護罩,方纔不會殃及到其他地方。
強大的精神波動,引起強烈勁風,好半響才消散後,整個房間已是凌亂不堪。
並未被剛纔那股精神波動影響,陳天還是入定般盤坐着,不過臉上已經閃現出極度狂喜。
“四品中階,沒想到這麼快就突破了。”半響後,陳天緩緩睜開雙眼,兩道精芒一閃而過。
…
血域之城,身爲混亂之地的它,有兩個地方最受歡迎,人氣也最爲恐怖。
其中之一,便是黑市,那裡有着恐怖的交易量,是買賣東西最佳選擇,有絕大部分人是因黑市之名,而聚集來血域之城。
除了黑市,還有一個地方,人氣絲毫不亞於它,那裡便是強者的賭場,弱者的魂喪之地,黑壇!
會來血域之城的,根本就沒有善類,所以,他們自然喜歡刺激的東西,而唯一能夠讓他們興奮的,自然是死亡和殺戮。
唯一能夠滿足他們心中慾望,滿足他們對殺戮渴望的地方,就只有黑壇。
所謂黑壇,其實就是供給強者對決的比武場。在那裡決鬥,不會破壞到城中的房屋。
平時暗中前來血域之城的強者,數量並不少,發生衝突也是家常便飯。
聽聞以前在血域之城,經常有強者在城中打鬥,對血域之城中的房屋,造成極大破壞。
後來是血域之城的四大勢力,共同建造了提供給強者決鬥的地方,它就是現在的黑壇。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四大勢力還是有很大的威勢作用,只要有誤會產生,那些強者都會自覺的到黑壇進行決鬥。
強者間的決鬥,精彩刺激,而且那裡保護措施極全,自然吸引大堆人前去觀看,最後賭博這東西也隨着出現。。
也正因爲這個原因,黑壇變得更加吸引人,人氣也開始瘋狂提升着,最後便形成瘋狂的‘賭武’之地。
黑壇所在位置,是血域之城正中央,距離黑市只有很小一段距離。
但它並不像黑市那般,建立在地下,而是花費龐大資金,建立起來猶如鬥獸場一般的地方。
在黑壇四周房屋寥寥無幾,在很大一片空地,周圍被高聳,由堅硬黑晶石鑄建的圍牆圈起,形成一個佔地面積極廣,形狀呈圓形的地方。
被圈起的地方,內部四周圍牆的牆壁上,修者着能夠站立的通道,上面能夠供人站立觀鬥。
站在那裡,比武場上所有場景,一覽無遺。
“天辰先生,請到這邊來。”在黑壇所在不遠處,一位身穿沙鷹門服裝的壯漢,領着陳天向向黑壇門口位置走去。
“黑壇,這個地方還真是熱鬧。”陳天慢慢跟在壯漢身後,隱藏在斗笠下的臉上閃過訝然。
此時距離黑壇,還有段距離,但陳天已經能夠聽到,黑壇所在的圍牆後面,傳來響徹雲霄的喊聲,由此可見,黑壇人氣有多麼恐怖。
就這般聽着嘈雜聲,陳天跟着那位沙鷹門弟子,來到大門位置。
大門前橫着金剛築成的護欄,只在左右兩邊,留一條僅能供給單人通過的小道。
左邊那條便是從黑壇出來的通道,右邊那條則是入口,盡頭便是黑壇。
不時有人叢右邊進入黑壇,不過那裡有人把守,想要從那裡進入黑壇,就必須提交十個火晶石。
“從黑壇建築來看,四大勢力花費不少金錢,不過依照黑壇恐怖的人氣看,這裡也是算是聚寶盆。”看着那條通道,陳天心中暗道。
腳步並未放緩,很快便來到小道,最後在那位沙鷹門弟子帶領下,陳天在不用花費半分錢的情況下,順利小道進入黑壇。
右邊位置有座樓梯,順着那座樓梯行走,便來到可以站人觀斗的地方,此時那裡早就站滿人,根本擠不進去。
當來到人擠人的小道時,那位沙鷹門弟子顯得很老道,清了清嗓子,也沒有停下腳步,領着陳天向嘈雜人羣走去、
來到第一位擋道之人身前,那位沙鷹門弟子,裝作出狠惡模樣瞪着後者,輕喝道:“沙鷹門,滾開。”
敢來黑壇的都不是簡單人物,但當他們看到壯漢身穿沙鷹門服裝時,剛準備喊出口的爆草聲嘎然而止。
悻悻的縮了縮脖子,擋道之人用力擠向前方,讓開一條可供一人通過的小道。
“天辰先生,這邊請。”
驅開擋道之人,壯漢轉頭看向陳天,臉上的猙獰,瞬間被一抹恭敬所取代,與之前囂張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淡淡聳了聳肩,陳天並沒有對說什麼,邁開腳步順着讓開的小道行走。
周圍不時傳來詫異和打量的目光,他們都很好奇,這戴着斗笠的人到底是誰,居然能讓沙鷹門的人低頭哈腰,這種事情可很少見啊!
這些目光,直接被陳天無視,他一邊行走,一邊觀察黑壇中的情況。
在這裡正中央位置,自然便是決鬥場所。
那裡的地面到處是血跡,有的因爲時間太長,顏色已經由鮮紅,轉變爲烏黑。
來這裡之前,陳天聽說過,在決鬥場周圍布着一個超強法陣,它能夠阻擋靈將最強一擊,而不會破碎。
對於這個,他當時保持着懷疑態度,但通過精神力感應,他發現,周圍真的布有法陣。
那個法陣的防禦程度,依照陳天的直覺,它比自己所學會的玄御陣,防禦還要高上不少。
“看來,有時一些傳聞,也不是沒有根據。”輕喃了聲,陳天便收回精神力,將目光重新放回小道上,緩緩行走。
七拐八彎之後,陳天便被帶到一處算得上寬敞,但並不豪華的房間,這裡擺設齊全,因爲燈光不足,導致有些昏暗。
裡面早已有人等候,其中兩位便是施博雲和穹熬,另外三位則是姜月貞,藍媚和風澤。
“天辰先生,昨天晚上,恭喜啊!”看到天辰進來,施博雲那張老臉閃現出笑意,道。
提到昨晚的事情,陳天表現很是淡然,畢竟當時動靜太大,根本就瞞不住。
“施門主消息真是靈通,這麼快就得到消息,真是讓人意外。” 聳了聳肩,陳天慢步走上前,道。
“天辰先生突破,弄出的動靜可不小。照這樣看來,我們的勝算還是蠻大的。”姜月貞湊上前來,那對美目看着陳天,笑道。
這一笑,頗有風情,讓在場雄性動物短暫失神。
“真搞不懂洪駱那老傢伙,拋棄這位風韻猶存的阿婆,去過和尚般的清苦日子,有病不成。”
由於洪駱那封信提到姜月貞,陳天倒也知道後者的年齡,但在方纔,還是難免失神。
“哼,四品中階,還不是拖後腿一個。”站在旁邊的風澤,滿臉冷笑,看向陳天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風澤先生,我們現在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可別因爲私人感情,誤了大事。”姜月貞話中充滿嚴肅,看來她對風澤也有些不滿。
“我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風澤瞬間將臉上冷笑一收,裝作出滿不在乎的神色,道:“不過也沒有關係,不用他,我們照樣能夠取得勝利。”
說完,風澤心中再次冷笑起來。那副模樣擺明着要跟陳天對着幹,看來對於藥方那件事情,他真的將陳天恨透了。
“風澤先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還請見諒。”姜月貞臉色依舊,但心中已有不快,現在她都有些納悶,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小肚雞腸的人。
“狗不懂事,有時就是因爲欠管教,但一條不會嘯的狗,可不是好狗。”陳天臉色平靜,將目光定格在風澤身上,道:“也就說明,這條狗是合格的。”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陳天可不是好惹的主,一直忍讓,只是不想惹太多麻煩,但如果對方真的要找死,那陳天也只好成全人家。
“你。”風澤心中一陣氣結,陳天這話罵得很是露骨,這讓好面到病態的風澤瞬間發飆。
施博雲有些愕然的看着陳天,他們都沒有想到,平時看似很沉默的陳天,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場面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七絕魔盜團和八斗門的人已經來了,比武時間已經臨近,我們還是先趕過去吧。”見到場面氣氛不對,施博雲很是無奈的開口道。
場面氣氛不對,姜月貞也有同樣的想法,和藍媚兩人,轉頭離開略顯昏沉的屋子。
施博雲和穹熬緊隨其後,房間中只剩下陳天和風澤兩人。
“拖後腿的,安心做好你的板凳吧。”鄙夷一笑,風澤用陰狠的目光瞪向陳天,隨即轉頭離開。
“傻x。”嘴角勾起一抹陰冷,陳天伸手壓了壓黑色斗笠,兩道森然寒芒,自斗笠下透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