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的聽衆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我是小湯。今天呢和大家分享一個很不一樣的故事,那是上大一時的一次軍訓……”
電臺裡傳來柔和的女聲,一字一句的落在他煩悶的心間,消除他一天的疲倦。他的手緊握方向盤,薄脣抿成了一條線,在斑駁昏暗的霓虹當下勾勒出了一個完美的側臉。這時他忽然覺得這個故事有些似曾相識。
一個小時後電臺裡的女音緩緩說道:“今天的故事分享到這裡就結束了,大家晚安好夢。”
車裡的蘇遇緩緩地擡起眼皮,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了敲方向盤,若有所思。
湯小霓從錄音棚裡疲倦地走了出來,而面對迎面走來的工作人員她不得不笑臉相迎。
主播玲姐的助理安安帶着些許地歉意走過來:“小霓,不好意思啊,那麼晚了還讓你跑一趟,今晚真的很感謝你,玲姐總是聯繫不到,要不是你救場,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湯小霓笑了笑:“沒關係的,都是一個電臺的,是我應該做的。”
錄音棚外堆滿了人,聽說上級領導突然要過來檢查,現在這期主播也就是她們說的玲姐怎麼也聯繫不到,就叫了與她音色相近的湯小霓過來救場。
只是到節目結束了,那個所謂的領導依舊沒有出現,一個小時神色緊繃的工作人員一下子如釋重負,他們客套地向這個御用小白道謝後就各自收拾東西下班了。
因爲地處偏僻不好打車,湯小霓只能拖着沉重的身體往回走,她這幾天忙着畢業論文的事已經幾天沒有休息過了,偏偏今天親戚突然造訪,這讓她疲憊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
因爲是深夜,這條路上人煙稀少,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因爲最近江城不太平,經常有歹徒行兇。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選擇了這條路,也許疼痛讓她沒法思考了。
而這時偏偏危險來了,當她意識到危險已經來不及了,她忍着疼痛往前跑,但沒跑幾步就被人拽住,他拽着她往草叢裡去,她奮力掙扎,肩上的包已經被甩飛了,腳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踢掉了。
她腦子一片空白,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這時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片段,那是大一時教官教的防身術。
她記得不是很清楚,但隱隱約約記得需要拽住那個傢伙那個骯髒的東西,她沒有時間去思考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要逃離魔掌。
她的手往後翻,伸向那個男人的褲襠,用力一扯,那個男人吃痛的彎下了腰,鬆開了禁錮她的脖子的手,她手肘用力往後一頂。
因爲身高懸殊,她並沒有打到他的鼻樑,那個變態男人也只是短暫的疼痛了,但很快他反應過來。
他面目猙獰,從懷裡掏出了小刀,拿着刀晃了晃,湯小霓沒有多想,只能奮力往前跑,因爲他曾說過要是歹徒拿刀有多遠跑多遠。
她打着赤腳在滿是沙礫的路上跑着,路上印着她歪歪斜斜的血腳印。
關鍵時刻她竟被絆倒了,那個變態男人拽着她的腳腕,拉進了旁邊的草堆裡。
那一刻,她真的絕望了,身上的衣服被粗暴得扯開,她顫抖的護住自己。
忽然她身上沒有了束縛,而此時她也被一件衣服蓋住了,淡淡的菸草香充斥她的鼻翼,她不敢探頭往外看。
那個變態男人悶哼一聲被甩了很遠,隨後聽到了他痛苦的哀嚎。
湯小霓如受驚的小貓緩緩探出頭,淚痕遍佈,狼狽至極。
只見那個高大的身穿西裝的男人背對着她,他扯過領帶,將那個歹徒手腳綁住。
然後轉身扶起她,湯小霓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安慰:“沒事了,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
富有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說着,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很耳熟。但這時候她沒有興趣去看這個聲音好聽的男人長什麼樣。
湯小霓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如決堤一般噴涌而下:“什麼鬼!教官是騙人的,那招對我沒有用,我還摸到了那個醜陋的東西,太噁心了!”湯小霓嫌棄的將她的手擦在了蘇遇的西裝上,
她委屈地說着,鼻涕泡也冒出來了,沒有絲毫形象。
蘇遇看着她忍不住低頭笑了,雖然他知道一個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他不該笑的,但他真的忍不住,莫名覺得這個女孩兒腦回路很驚奇。
這樣的情形下還不忘吐槽教官的防身術。
湯小霓被扶起來,但肚子和腳上的疼痛讓她走不了路,她彎着腰好像下一秒就要暈厥。這時蘇遇將她攔腰抱起,堅實的臂膀毫不費力地抱起她,在他的臂彎裡很有安全感同時這種感覺很熟悉,他身上依舊是淡淡的菸草香。
她這時緩緩擡起頭,看到是他顴骨分明的下顎,微微收緊的下巴,與記憶中他的樣子漸漸吻合起來。
她有些遲疑:“蘇……蘇遇……”
蘇遇低下頭看她,眼裡滿是疑惑:“你認識我?”
她帶着淚花的眼睛楚楚動人,有些懵懂的看着他:果然他還是記不得她了。
這時警車趕過來,將歹徒架上了車,他們自然也到公安局做了筆錄,而蘇遇並沒有坐上警車而是返回路中央,把自己的車開到了警察局門口。
湯小霓心想:他應該是直接停車在那裡,跨過欄杆過來的吧。
警察局裡,蘇遇認真的做着筆錄,旁邊的湯小霓瞥見了他的身份證,果然是那個他。
蘇遇她大一時的教官,那個讓她惦記了四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