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完藥又被重新包成木乃伊的沈以柔,舒曦若心裡真是爽到不行啊。
拿着自己的包裹來到前廳門口,就見沈志聲夫婦坐在上位,蔚成雋幾人正坐在下面喝着清茶,桌邊還擺着一盤盤精緻的點心和已經吃完的甜品,看來這個沈志聲還是挺會做場面上的事情。
可剛剛跨進前廳的門檻,淡淡的茶香、點心味便鑽進舒曦若的鼻中。
舒曦若一愣,但隨即就繼續向裡走去。
“沈伯伯。以柔姐姐身上的傷口已經都塗好藥了。”舒曦若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容。
沈志聲的眼神看向舒曦若身後的香靈,香靈輕輕點了下頭。
沈志聲夫婦高興的站起身來,走到舒曦若面前,王鳳雲高興的拉起舒曦若的手,“謝謝你,真的是謝謝你。”
舒曦若微微一笑,“沒什麼啦,不用謝我。“當然不用謝我,這些可都是我得意之作。
沈志聲向舒曦若點了點頭,“真的應該謝謝你,如果沒有你,以柔可能就有性命這憂了。”
舒曦若微微一笑,“沈伯伯,看您跟伯母的臉色都不太好,應該是一夜沒有休息好吧?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們好好休息吧。”
聽到舒曦若的話,王鳳雲點點頭,沈志聲卻開口說道:“讓你勞累了這麼久,真的不好意思。我剛剛讓下人飩好了甜品,你吃完再走吧。”
“不用這麼麻煩了吧?”舒曦若有些想要推脫。
沈志聲呵呵一笑,“沒關係,已經純好了。讓他們拿上來就好了。”
舒曦若眯起大眼,甜甜的應道:“那好吧,那就麻煩你們了。”
沈志聲露出笑容。
不一會,丫鬈就端來熱氣騰騰的甜品。
舒曦若拿起放到鼻下聞過:“好香哦,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便拿起碗細細品嚐起來。
看着舒曦若吃的那麼津津有味,沆志聲輕輕一笑。
許久後,舒曦若放下手中的碗,美美一笑,“好好吃的甜品呢。”
沈志聲朗聲一笑,“你喜歡就好,如果還想吃的話,就隨時來我家,沈伯伯歡迎你。”
舒曦若點了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定會的。這幾天我還要給以柔姐姐換藥,到時候就要麻煩沈伯伯嘍。”
沈志聲裂開大嘴一笑,“當然沒問題!”
舒曦若起身說道:!”不打擾你們了,我明天會再過來的。”蔚成雋幾人也隨之站了起來。
沈志聲對着沈弈風說道:“弈風你去送送他們。
沈弈風點頭,陪着幾人走到沈府門口。
站在沈府大門外,沈弈風對着舒曦若微微一笑,“真的是謝謝你。”
舒曦若搖擺手“‘你們已經謝了我很多次了,不要再謝了。我明天會再過來的。明天見吧。”牽起蔚成雋的大掌,四個人離開沈府。
看着舒曦若與蔚成雋相伴離開的身影,沈弈風注視了好久,才轉身回府。
一路上舒曦軒與蔚誠湘都在唧唧呱呱的說個不停,舒曦若只是沉默不語。
回到舒曦若的院子裡,蔚成雋拉着舒曦若坐到一邊,舒曦軒與蔚誠湘也跟着坐下。
“若若?”蔚成雋開口問道。
舒曦若擡頭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你們都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蔚誠湘不解的問道。
舒曦若搖着小腦袋,“你們真是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舒曦軒瞪大了眼睛,“姐,好好的說什麼死啊?”自打小時候發現舒曦若的身體不好後,舒曦軒對‘死,這個字眼一直相當排斥,現在聽到舒曦若突然這麼說,便不問原由的叫了出來。
舒曦若看到弟弟的表情,連忙認錯:“好好,算我說措話了。”
舒曦軒雖說不滿,但想到舒曦若剛纔話裡有話的樣子,便也不在追究,“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舒曦若嘆了口氣,“咱們幾個都被下了毒,你們都沒有發現嗎?”
“被下毒?!”蔚誠湘與舒曦軒瞪圓了眼睛叫道。
“是啊!”舒曦若無奈一嘆。這幾個人真的都沒有發現的?
“咦?什麼時候?我們怎麼被下的毒?”蔚城湘驚奇的問道。她真的沒有發覺啊。
舒曦若轉頭看向蔚成雋,“雋哥哥也沒有發現嗎?”
蔚成雋看着舒曦若的臉,開口說道:“茶、點心x甜品。”聽到舒曦若這麼一說,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舒曦若鬆了口氣,還好她的雋哥哥沒有太笨。
“什麼?你是說我們吃過的東西都有毒?”舒曦軒叫出聲來。
“對啦!對啦!所有咱們吃過的東西都有毒,而且就屬你跟我吃過的毒藥最多!”舒曦若翻翻白眼。在進門時聞出毒藥的味道後,她那靈敏的小鼻子就已經做用起來。蔚成雋與蔚誠湘身邊的藥味還好,在她走過舒曦軒身邊時,那比其他人都重的味道已經充分表明了事實。而自己喝過的那碗甜品更是加足了份量。雖說沈家用的毒已經接近於無味。但與藥打了這麼多年交道的舒曦若,又怎麼會分瓣不出來食物的味道里面,到底還參雜了些什麼呢。
“哇咧!這個沈志聲還真是狠啊!他是不是想讓舒家斷子絕孫啊!”蔚誠湘直言不諱的說出口。
舒曦若點了點頭,他肯定就是這麼想的。不用多猜。
“那他給我們吃的是什麼毒啊?”蔚誠湘好奇的問道。雖說明知道對自己沒有影響,但好奇心卻是難免的嘛。
“這個沈志聲也算是下足了本錢,他用的是‘百日斷,。”舒曦若砸啞小嘴,彷彿在回味那毒藥的味道。
幾人點了點頭,‘百日斷,一種非常奇特的毒藥,中毒者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中毒的症狀,但是隻要一滿百日,全身上下的各個就開始出現一系列的問題,而且是服任何藥物都救治不了。最後只會慢慢死去。因爲這毒的特殊性,‘百日斷,也是千金難求。當然,這也是赫連慶那個傢伙閒來無事弄出來的東西。所以舒曦若對這毒是瞭解甚深。
“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父女兩人都是一樣的毒!”蔚誠湘憤憤的說道。
舒曦若聳年肩,這話她贊同。真是什麼樣的爹媽生什麼的孩子。這一家子,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好人。
“姐,那你打算怎麼辦?”舒曦軒問道。
舒曦若想了想,開口說道:“從明天開始,只有雋哥哥一個人部我去沈家,你們兩個人就不要再去了。”
“爲什麼?”舒曦軒問道,他可是知道,跟在舒曦若身邊,一定是有好戲看的。
舒曦若撇了一眼弟弟。“如果只是下下毒到也沒什麼,可是人家要是派人動手直接把咱倆咔嚓了呢?如果誠湘姐跟去還好說,人家有自保的能力,你呢?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嗎?”
一句話堵的舒曦軒啞口無言。
蔚誠湘捂嘴偷笑,“那曦若你說我有自保的能力,就讓我跟着一起去嘛。
舒曦若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我跟雋哥哥兩個人一起去比較好,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退出來也會比較方便,再怎麼說你也是女孩子。傷了你也不好的。”
聽到舒曦若已經這麼說了,蔚誠湘只得點點頭。
接下來的四天時間裡,舒曦若同蔚成雋天天到沆府幫沈以柔換藥。其實當二天過去的時候,沈以柔已經清醒過來,得知自己要光着身子被舒曦若看個遍,是怎麼都不同意。舒曦若也只得在她身上被上好藥後,看眼沈以柔露在外面的手臂,才得以判斷她的恢復情況。
五天。
舒曦若拿着一個藥瓶交到沈以柔丫鬟的手中。“你今天用把這個藥,用水和開,然後用藥水直接把以柔姐姐身上的紗布沾溼。一刻鐘後再把她身上的紗布解開就好。”
丫鬟接過藥瓶,“然後不用再綁回去了嗎?”這個怎麼有些不一樣。
舒曦若微微一笑,“不用了,今天是最後一天,我想以柔姐姐應該已經好了。”
丫鬟這才點頭下去。
“曦若,你是說今天過後以柔就會沒問題了嗎?”沈志聲開口問道。
舒曦若點點頭,“是啊,今天用過這個藥後,以柔姐姐就不會再出問題了。”她不想要再面對這家人醜惡的嘴臉了。
轉頭看了一眼蔚成雋,蔚成雋瞭然的輕點下頭。
沈志聲雖說着急女兒那邊的情況,但也不能過去看看,轉而看向舒曦若:“曦若,喝茶,吃點心。”
舒曦若甜甜一笑,“好。”然後便拿起桌邊的點心大吃特時,而且還時不時的遞到蔚成雋嘴邊。
看着舒曦若如此不避嫌的樣子,沈志聲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掩飾好眼裡的情緒,開口問道:“曦若啊,你跟蔚公子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定親啊?”
舒曦若嚥下口中的東西,緩緩開口:“我爹沒有說,而且我奶奶還想多留我在她身邊多些日子,所以一時半刻還定不下來。”想起這個舒曦若就恨的牙癢癢。她這個爹,到底是怎麼跟奶奶說的啊?現在只要她一跟龍茹薇提起成親的事,她就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自己多麼多麼捨不得舒曦若,這麼多年沒有同舒曦若見面,有多麼渴望與舒曦若一同生活些日子。面對一位老人,而且又是自己奶奶這樣的要求下,舒曦若真的很無奈,只得放棄與龍茹薇爭取。
沈志聲點了點頭。
“啊!”一聲驚叫響徹沈府。
沈志聲幾人聽出是沈以柔的聲音,都衝向沈以柔的房間。
慢慢的站起身,拉起蔚成雋的大手,甜甜的對他一笑:“雋哥哥,咱們也去看看吧。”一切就在今天做個了結吧……
兩人手牽着手來到沈以柔的房門前。
“啊!我不要活了!這樣子叫我怎麼活下去啊!”
“以柔!不要這個樣子……
勾起脣角,舒曦若與蔚成雋走進沈以柔的房間,正在抓狂的沈以柔餘光看到舒曦若,揮着手指向舒曦若:“是你!!一定是你槁的鬼!你爲什麼要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
舒曦若看向沈以柔,只見沈以柔身穿單薄的褻衣,因爲拉扯的關係,整個手臂幾乎都暴露在衆人眼前,只見那原本雪白平順的皮膚上,現在滿是星星點的,深黑色的突起,而且那黑色的突起物,一看就有相當的硬度。黑白的兩相對比下,是那樣的刺目。透過那件幾乎沒有遮擋效果的褻衣,可以看到沈以柔的全身上下都佈滿星星點點的黑色突起。就連她那引以爲傲的臉邊,也分佈幾顆黑色的印記。
看着已經全然發狂的沈以柔,舒曦若不言,也不語。只是直直的看着沈以柔。
“是你!一定是你乾的!我這些天來只有塗過你送來的藥,除了你以外,就不會有別人了!你爲什麼要害我?”沈以柔嘶叫。
沈志聲也轉過頭來,滿臉陰狠的表情,眼睛直直的瞪着舒曦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哪裡有得罪到你?你要這樣害以柔。”
對於他們的質問,舒曦若突然露出一抹笑容心“是啊,是我做的。”
澠說這已經是大家都想到的答案,可見舒曦若這樣說,所有的人都愣了下。
“你承認是你做的?你到底爲什麼這樣做?”沆志聲伸出手直指舒曦若。舒曦若繼續保持笑容。“這個就要問你們沈家人了。爲什麼我會這樣做。
一句話,沈家人又愣在那裡。
舒曦若斂下笑容,譏諷的看着滿屋的沈家人。“‘百日斷,千日喚,、‘香無魂,、‘甜傷,、‘魂嗅“”,還要我再一一點名嗎?”
沈志聲臉色僵硬了起來。這些都是這幾天沈府對舒曦若下的毒藥的名稱。現在被一一道出,舒曦若的做法也就不言而喻了。“你早就發現了?”
舒曦若眨着漂亮的大眼看向沈志聲,“你一天向我們下毒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
沈志聲黑着臉“‘你既然知道我下毒,那你更應該知道我用的都是無解之毒。”
舒曦若輕輕一笑,“可是你好像忘記,我是赫連慶的徒弟。那些看似無解之毒,在我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更何況,你用的毒裡基本都是我師博的作品。這些東西我又怎麼會不知道解法呢?”
沈志聲霎時都像被釘子釘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沈弈風也愣在一邊,僅僅在赫連慶身邊待了六年的舒曦若,竟然能解天下間幾味無解之毒,這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