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火蝶下牀，拔掉輸液針往外走，有一點體力不支。
醫生那裡她很快搞定，龔白領着她出了醫院，攔了出租車離開。
她垂着頭，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根本不在乎是怎麼換上的。
回到龔白的住處，龔白去書房拿手槍，她就等在門外。
龔墨握着槍，感受它的溫度與份量，知道它蘊含的殺傷力有多大。
可惜他不會用槍，不知道怎麼取出裡面的子彈。這樣還給她，很是危險。
他握着槍想了想，又覺得沒關係。
死就死吧。反正自從和鬱心然分手，他早已如同行屍走肉，和死了也沒差別了。
走出房間，他把槍遞給她，“衣服是我給你換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因爲……”
“沒關係。”她淡淡地打斷他的解釋，取出彈夾看了看。
龔墨一噎，不解地看着她。
剛剛靠近她說話，她就臉紅。此刻她卻無所謂了，真是奇怪。
“剛剛去醫院花了多少錢？”她突然問。
“呃……”龔白臉微紅，“那個不用在意。”
“我不想欠你，你已經救我一命了。”她頓了頓，自嘲一笑，“或者說饒我一命。我昏過去時，你完全可以報警，或者自己用槍殺了我。”
“抱歉，我沒殺過人，也不會用槍。”
她突然一笑：“殺人這種事，習慣了就好了。”
“……”龔白頭皮發麻。看樣子她果然是殺手！
“改天我寄支票給你！”火蝶轉身就走。
“我說了不用！”龔白急道。
“這是你應得的！”火蝶往樓下走去，“我不想欠你一條命！”
龔白跟上去，下樓後正好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
他一嘆，走過去打開門。
雨已經完全停了，外面空氣清新涼爽，地上都是水跡，但沒有她的蹤影。
跑得可真快。
龔白轉身進門，疲憊地揉了揉脖頸。
鬧了一晚上，他飯都沒吃。
明天還要早起，還是吃了，抓緊時間睡覺，免得上班遲到。
……
早晨，龔白把做好的早餐擺在餐桌上，面對着落地窗坐下，開始用餐。
他一邊吃，一邊看着屋外的景色。
落地窗的玻璃上若隱若現地映出身後的傢俱，忽然，樓梯上出現一道人影。
龔白正在喝水，頓時傻住了。
火蝶回來了？
他慢慢轉過頭，不是火蝶，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白種男人。
男人穿着淡藍色的牛仔襯衫和洗得發白的牛仔長褲，腳上一雙布洛克鞋，緩緩從樓梯上下來，精神氣十足。他渾身散發着野性，彷彿只有三十歲，很有魅力。
龔白噗地一聲把嘴裡的水噴了出來。
他不是一個人住嗎？怎麼家裡老是有人？
女的走了男的來，年輕的走了老的來，把他這裡當什麼了？！
男人擡頭，彷彿在自己家裡一樣，問他：“昨晚有人來你這裡嗎？”
龔白臉色一變，眼神閃了閃，打量着對方。
莫非是警察，來追查火蝶？
他忍不住有些氣：警察怎麼能擅闖民宅，不知道敲門啊！
“嗯？”男人看着他。
他裝傻：“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