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一副無所畏懼的小模樣,看着方華芝:“我當然是懂禮貌的,你沒發現,我總是叫你阿姨,沒有叫你喂嗎?這就是懂禮貌,說明我懂得尊重比自己大的人,我這是尊老,可是你呢,你也沒有尊重比你自己小的人,你這哪裡有愛幼?”
方華芝被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她冷哼道:“你媽咪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她這麼令人討厭,教出來的孩子也是令人討厭的。”
“我又不是人民幣,爲什麼要你喜歡,說起來阿姨,你有沒有覺得你很好笑,我一個小孩子在這裡玩遊戲玩的好好的,你突然過來說我一頓,我有說什麼了嗎?你看我,這麼懂禮貌的放下手中的事情來和你說了那麼久,你就不會覺得丟臉嗎?”凡凡一副你纔是沒有禮貌的人模樣。
“你……。”方華芝已經沒脾氣了,可是又不願意認輸。
本來嘛,和季如璟的戰爭,她都有贏得徹底,現在又讓這麼一個臭小鬼給說了過去,方華芝哪裡咽的下這口氣。
凡凡卻無視她的怒氣,而是繼續說道:“你什麼你,你還不肯承認你是那種沒禮貌的大人嗎?我媽咪每次和我說話的時候,都會說請你,可以嗎?等等一些禮貌用語,看看你說了什麼?什麼叫你這個小孩,我就是個小孩,可也不是你這個小孩,你卻沒有和我道歉,還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凡凡小嘴噼裡啪啦的一堆,說得方華芝昏頭轉向的,不過她心裡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季如璟的這個兒子,嘴巴很厲害,她怕是說不過去,但是,心裡還是很不服氣的。
於是,方華芝說:“你知道你媽媽爲什麼一個人帶着你嗎?那是因爲你爸爸不要她了,你知道爲什麼不要她了嗎,還不是因爲你不知道是不是你爸爸的兒子,說不定是哪裡來的野種呢。”方華芝也顧不得這些謊言會讓孩子多麼傷心,她現在想着,就是要讓這個孩子傷心,他傷心,她就開心了。
凡凡卻不在意:“我爸爸不要我們母子,那是他的損失,你沒看見我多麼的可愛,聰明,知道什麼是損失嗎?我前幾天才學到的,損失就是失去了,也就是丟了,他的損失,不是我和媽咪的損失,知道嗎?對我們來說,他不在更好,我們可以自己找一個喜歡的人做爸爸,那個人一定會很疼愛媽咪。”
凡凡的小臉異常的嚴肅,還漲的通紅,頓了頓,又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要是我真的不是我爸爸的兒子,那也是我爸爸做錯了事情 ,我媽媽纔不要他的,要是我爸爸是很好的爸爸,我媽媽纔不會不要他呢,聽你這麼說,那就是認識我爸爸,那麼,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居然這麼說我媽咪。”
這會兒方華芝是真的想動手掐死凡凡了,她看着凡凡,惡狠狠的說:“你媽媽纔不是好人,專門搶別人的男朋友。”
“這麼聽起來,就不是我爸爸的不對,而是你不對,你說我媽媽搶別人的男朋友,那是你搶人家的老公吧,那天我看了電視,上面說,搶人家老公的女人,叫小三,那種女人就更老鼠一樣,是人人喊打的,你看起來也就是那種女人,你不用否認,我從你眼睛裡面就看出來了。我媽咪的眼睛裡面可沒有這麼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凡凡卻不想想,那是他媽媽,他媽媽的眼睛裡面,怎麼可能有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呢。
但是,這無意之間的說法,已經說中了方華芝的痛楚,她就是比不上季如璟,這一點她一直都否認,可是身邊的人都在有意無意中提醒。
雖然他們沒有明確的說,可是看她的那個眼神,就是那麼回事。
方華芝還想說什麼,可是外面傳來了小月和葉老太太的說話聲,小月說:“剛纔方醫生過來了,老太太你知道不知道?”
“哦,我知道,我正好讓她幫我陪一下凡凡,我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覺得凡凡應該餓了,就去廚房拿了一快剛考好的蛋糕。”葉老太太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
小月有些驚恐,她說:“ 老太太你爲什麼不叫我去拿呢,哪裡要你自己跑來跑去。”她是家傭呢,就是要負責跑腿的,要是拿個東西都要主人家自己去,還要傭人做什麼呢。
葉老太太笑呵呵的說:“小月,你這個孩子不用那麼操心,我只是想起來,順路就過去拿了,不是什麼重的東西,拿了就好了,你去忙你的,不需要管我的。”
“是,老太太。”小月恭敬的說。
葉老太太這才笑呵呵的端着蛋糕進去遊戲室。
一進去,就看見凡凡和方華芝都站着,於是覺得很奇怪,問凡凡:“凡凡,怎麼沒有打遊戲了呢?”
葉老太太一問完,方華芝就覺得心裡開始緊張,剛纔她罵的時候,一時時間忘記了這裡是葉家了,而那小鬼這麼能說,要是將她剛纔說的話說了出來,以後她都不用出現在葉家了呢,想到這裡,方華芝心裡的緊張就更加了,於是看着凡凡的眼神有些警告的意味。
不過凡凡不喜歡告狀,他覺得告狀是弱者的行爲,因此,他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將話題轉到一邊說:“那遊戲太小兒科了,都不夠難度,我打一會兒就通關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葉老太太一聽,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欣喜。這孩子太聰明瞭, 不好意思則是因爲這遊戲是她找來的,沒有讓孩子喜歡,那實在是太丟人了。
方華芝卻是吃驚不已,這小鬼居然沒有告狀。
葉老太太急忙說:“那咱們休息一會兒,吃點蛋糕,待會兒太婆帶你出去,咱們親自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的遊戲可以玩,你說好不好?”葉老太太討好的說。
凡凡很乖巧的點頭,端起蛋糕又說:“謝謝太婆,不過太婆,你和我說話不需要這麼客氣的,我是小孩子,需要小孩子尊敬長輩纔對,媽咪告訴過我這個道理。”
“哈哈,凡凡真的很懂事呢。”葉老太太笑臉更是燦爛了不少。
凡凡的這個話無疑就是在打方華芝的耳光,她剛纔才說凡凡是個沒有禮貌的孩子,現在葉老太太張口閉口一個聰明,懂事,有禮貌,將凡凡誇了一遍,而凡凡每次得到葉老太太得誇獎的時候,都要看一眼方華芝。
這是小孩子的孩子氣使然,即使很不喜歡對方,可是,在得到別人對自己得誇讚的時候,他就要向說自己不是的人炫耀一下,藉此來反駁對方之前說的話,證明自己纔不是她說的那樣。
凡凡現在就是這樣的心裡 。
但是葉老太太不知道所以,不知道爲什麼凡凡一直都在看着那方華芝,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之前都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呢,葉老太太不禁心裡頭嘀咕了幾句。
方華芝看見葉老太太看着她,於是對葉老太太笑道:“老太太,今天的治療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呢?”
“今天是治療就取消吧。”葉老太太不希望凡凡在這裡的時候,她還接受心裡治療,而且,她覺得,她的情況已經很好了,那心裡治療怕是可以停下來了呢。
本來這心裡疾病就是思念孩子造成的,現在孩子時不時的到葉家來一趟,想到以後還要住在這裡,她的心情就舒暢,哪裡還要什麼心裡醫生啊。
方華芝聽到葉老太太的話,也不反駁,而是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老太太你。”
“這麼快就要走嗎?”葉老太太也只是禮貌性的問一句而已。
要是以往,方華芝肯定就順着臺階爬上去,藉機留下來,看看能不能遇見葉牧白,可是今天凡凡在這裡,她方纔有吃虧,現在根本就不想和這個孩子共處一室,能走當然不會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