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
早上，幾個人正在吃飯，一個稚嫩的童聲打破了平靜，季如璟隨着聲音看過去，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那眉眼，那神態，簡直是和葉牧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就是傳說中她和葉牧白剩下的小鬼？
“媽咪，我聽葉叔叔說你失憶了，你現在是不記得凡凡了嗎？”凡凡一下子趴到季如璟的身上，撒着嬌。
“葉叔叔？”季如璟很快的就明白他所指的是誰了，是因爲離婚了的關係嗎，現在叫葉牧白叔叔？
“凡凡，媽媽最近太累了，所以想不起來太多的，凡凡乖，吃飯了嗎？先吃飯吧。”葉牧白看着這小孩兒黏糊着媽媽的樣子心裡覺得非常的安寧。也對啊，凡凡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在外面瘋玩了一大圈兒，肯定是非常想念自己的媽媽的。
“謝謝葉叔叔！”凡凡笑着說道，管家拿上一套全新的銀質餐具。凡凡爬上桌子，看到一邊的顧塵安：“顧叔叔也來啦！這麼久沒見凡凡真的是好想顧叔叔呢！”
凡凡真的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他對着每一個人撒着嬌，正巧的是，大家也都對這個小孩兒喜歡的緊。
飯後，葉牧白和顧塵安都沒有打擾季如璟。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要給她多留出一點時間來。凡凡的到來，應該會對季如璟恢復記憶有一些幫助的吧？
午後的院子裡，陽光暖洋洋的灑下來。季如璟和凡凡坐在搖椅上。凡凡是個早熟懂事的孩子，知道現在媽媽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不記得自己了，所以他的任務就是要幫媽媽想起來。葉叔叔特意囑咐過，一定不要讓媽咪有着太大的心理壓力，這樣對於她來說反而是不好的。
“凡凡今年三歲了？”季如璟看着面前的小孩兒，確認他就是自己的孩子。因爲面對凡凡的時候自己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而且非常的有親切感，有的時候就想什麼都不做靜靜的看着這個小小的孩子，就非常滿足了呢。
“是啊。凡凡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國外了，回國是這幾年的事情。”
三年前？那正好是和葉牧白剛剛離婚的時候呢。季如璟有些出神：“那你爲什麼要叫你爸爸叔叔呢？是我這樣告訴你嗎？”
“媽咪不是說我爸爸很多年前出海再也沒有回來了嗎？”凡凡歪着頭，看着季如璟有些不解。
季如璟一聽，愣住了——出海？什麼鬼？這個瞎話也就只能騙一騙小孩子了，又不是漁民，自己怎麼會對他這麼說？季如璟剛要開口問，凡凡就先接話了：“媽咪，其實凡凡一直都想問了，我爸爸是不是根本沒有出海？而是就在凡凡的身邊？比如說是……葉叔叔？”
季如璟撫摸着凡凡的發，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正爲難的時候，顧塵安就走了過來：“凡凡不午睡了嗎？不然下午會困的。”
“嗯，好！”凡凡應着顧塵安的話，牽着他的手回了臥室。
在遙遠的異國剩下這個孩子，小的時候應該是受了很多的不容易吧，纔會小小年紀就這麼懂事。不過想到是葉牧白的兒子，性格可能是完全遺傳了他的爸爸呢！這麼一想，季如璟簡直要爲了凡凡以後的女朋友頭疼了。因爲這樣冷酷的性格雖然會叫很多人着迷，但是相處起來，應該會有一點累吧？
想什麼呢！季如璟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凡凡才多大？自己怎麼就考慮這些事情了？
“如璟。”康城北從屋子裡裡面走出來，季如璟看到他，粲然一笑：“下午沒事做了？”
“我的要緊事就是來守護你的啊！”康城北說到這裡頗有些無奈：“這不，剛來就經歷了一場事故。幸好你沒有什麼事情，不然我非得讓葉牧白和顧塵安兩個人給撕了不可！”
“有那麼誇張嗎！”季如璟笑着。
大概是科康城北沒有特別的關係在，所以在和他對話的時候季如璟也感覺到特別的放鬆。有的時候確實是需要局外人來排解一下內心的苦悶，不然一定會發瘋的。
“剛剛凡凡問了爸爸的事情對吧？”彷彿有着看透人心的力量是的，康城北笑道，轉頭看着季如璟。
“對，雖然我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那麼教過凡凡，但是現在一想，還是挺彆扭的。”季如璟尷尬的摸摸頭髮。
“有沒有想過直接告訴凡凡真相呢？畢竟孩子的爸爸還在的。葉牧白對凡凡的寵愛你也是看的到的。以前的事情既然你已經不記得了，就讓他過去吧。不管你和顧塵安最後能不能結婚，但是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如璟，你說呢？你從小父母就去世了。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的痛苦，你應該是明白的。”
對於康城北所說的事情，季如璟都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印象。現在能夠隱約想起來一點了，但是並不真切。可是康城北說的話句句在理。大概是和葉牧白有着非常糾結的過去，所以自己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吧……季如璟想着，點了點頭：“等凡凡睡醒了，我就告訴他吧。”
凡凡的到來讓這個家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葉牧白和顧塵安都顧忌着孩子的感受，連冷嘲熱諷的話都很少說了。康城北覺得這一次讓凡凡回來的決定是對的。
“今天的晚安故事就講完啦！凡凡也快睡覺吧！”季如璟合上書本，說到。
“媽咪，凡凡還是很在意。”凡凡嘟着嘴巴：“媽咪不是總是告訴我，小孩子不能說謊的嗎？那媽咪有沒有對我說謊的地方？”
看着小孩子乾淨的眼神，季如璟心裡有點動搖：“如果媽咪告訴了凡凡真相，凡凡會原諒媽咪嗎？”
“當然啦！”
聽到小孩兒這樣爽快的回答，季如璟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遲疑了一下，說到：“其實就像是凡凡說的，你的爸爸就在身邊哦！葉叔叔就是凡凡的親爸爸呢。”
“葉叔叔？”凡凡聽了以後睜大了眼睛。不過小孩子的接受能力真的是太快了，馬上就接受了這個事實：“還好是葉叔叔呢，凡凡就覺得葉叔叔像是凡凡的爸爸一樣！我好高興呀！”
“你不喜歡顧叔叔嗎？”季如璟看到小孩子開心的樣子，一下子覺得這個決定是對的了。
“顧叔叔對凡凡也特別好啊！但是我更喜歡和葉叔叔……不對，是爸爸一起玩呢，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凡凡歪着頭回答着。
這大概就是血緣的牽絆吧！季如璟想到。
已經很晚了，凡凡也漸漸沒有了精神頭，小孩子要早一點睡覺才能長身體呢。季如璟爲凡凡掖了掖被角，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晚安，我的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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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大早，凡凡就精神飽滿的從樓上跑下來，一下子撲到了葉牧白的懷裡。葉牧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爸爸，我都聽媽咪說啦！你就是凡凡的爸爸哦！好開心！凡凡也有爸爸啦！”小傢伙一邊說着，一邊往葉牧白的懷裡蹭。這個場景實際上葉牧白已經想過許多次了，今天真的聽到的時候整個人有點回不過神來。他高興的舉起凡凡：“那以後就跟爸爸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凡凡被抱着轉了好幾圈才被放下。小小的人兒一本正經的說到：“雖然我是很想啦，但是還是要聽媽咪的！”
季如璟下樓剛好聽到了這麼一句，隨口問道：“什麼聽我的？”
“就是和爸爸一起生活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