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中,皇帝饒有興致的觀看寧欣的反映,他彷彿很享受此時對寧欣的戲弄!
皇帝看出寧欣的羞怯,不願等神色,她那副可憐的小樣子,比宮裡恨不得撲到皇帝身上的妃嬪有趣鮮活得多。
皇帝並是太喜歡過於主動的女子,予取予求是一種享受,勉強強迫也別有一番風韻。
“寧欣?”
皇帝不緊不慢的催促着,聲音低沉得很,彷彿對情人的喃嚀。
太后娘娘幾次張嘴,但見皇帝深沉的眸子,她想說的話,最終化作一道長長的嘆息,太后身體慢慢的靠近軟墊裡,手臂屋無力的低垂,她就從沒弄明白兒子獨特的喜好從何處而來!
賢妃見寧欣一步步走向皇帝,她脣邊掛着得意的笑容,可在她明亮的眼眸底閃過一絲嫉妒恨意,雖然她將寧欣推給皇帝,可她不甘心……
給皇帝請脈,是不可能有座的,皇帝故意將胳膊放到寧欣很難碰觸的地方……寧欣微微低頭,輕聲道;“懇請陛下將手臂向外移一下。”
“這樣?還是這樣?”
皇帝玩味的一笑,手臂一會進,一會遠,故意逗着寧欣,引寧欣伸手主動去抓他的手腕!
寧欣慢慢的跪伏在皇帝面前,下顎緊緊貼着胸口,水濛濛的眸子裡的水汽彷彿要溢出一樣,聲音帶了幾許難得的哭腔,“陛下。”
當得一聲,賢妃手中的茶盞落地,她略帶驚訝的看着寧欣,萬沒想到寧欣的聲音會是這樣?寧欣這副柔媚的模樣,對旁人怎麼賢妃不知,但寧欣可以勾引住皇帝!
太后捏在手中的佛珠越轉越快。斜眼看兒子主動將手送到寧欣面前,兒子略帶癡迷的盯着寧欣……太后很快移開了目光,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別哭,朕逗逗你而已。”
“……”
寧欣心說,誰要哭?
見皇帝的胳膊已經放好了,寧欣慢慢的擡起手,三指搭在皇帝的脈搏上,此時皇帝突然問道:“什麼味兒?寧欣你身上味道同尋常人不同。”
“回皇上的話。臣婦用得是尋常的薰香。”
寧欣入宮前已經將所有特殊的裝飾都去掉了,連薰衣服用得香料都是用得最最普遍的。
至於寧欣身體的體香,最近她不沒做藥,自然沒藥香之類的獨特香味,即便她身上有體香也會被薰衣服的香料所掩蓋。皇帝根本不可能聞出不同來。
“爲何不用尚好的香料?”
“回陛下,朝臣命婦們多用此香料。”
“你怎麼可能同命婦一樣?一會朕賞賜給你最好的香料。”
“……”
寧欣擡頭凝了皇上一眼,淡淡的笑道:“請陛下恕罪,臣婦得專心給您把脈,香料的事情一會再說。”
皇帝低聲說道:”朕依你!”
太過曖昧了,寧欣心裡有了主意,手臂向上伸展。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的在皇帝胳膊上點了兩下,解釋道:“臣婦瞧陛下脈向平和,穩健有力,是長壽之兆。只是陛下最近忙於政務,手臂長時間握筆,經脈有點淤堵。”
皇帝眯起了眼睛,寧欣碰觸之後他的手臂後。他感到很舒服,很輕鬆。“朕最近確實批常常熬夜批摺子。”
寧欣垂下眼瞼,“恕臣婦妄言,您得仔細龍體。”
“賢妃娘娘,請記好穴位。”
寧欣側頭向賢妃看去,“您請離着近一點,臣婦將穴位指給您看,往後您也可以給皇上按摩,臣婦不好總是進宮來的。”
賢妃分不清寧欣是不是好意,但皇帝被寧欣按過後露出的舒服神色,在場的人都看得出。
賢妃想着多一個籠絡皇帝的手段也不錯,上前兩步,賢妃離着皇帝不近不遠,太近了豈不是耽擱皇帝調戲美人?
”寧夫人慢一點,讓本宮看清楚。“
”好。“
寧欣又從頭演示了一遍,一遍點着穴位,一遍介紹着這些穴位的具體位置,寧欣說:“若是陛下俯臥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
皇帝被寧欣的小手碰得很舒服,穴位而已,還能害了他?況且寧欣那羞怯柔順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個陰狠的,“朕正好累了,你幫朕按一按後背。”
“遵旨。”
皇帝慢慢臥趴下來,寧欣嘴角慢慢的勾起,不用藥,照樣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寧欣不願意用旁門左道解決問題,也不想本將治病救人的醫術用在傷人上。可皇帝的無恥淫邪,徹底惹惱了她,寧欣不會讓他死,會讓他長命百歲的活着!
“賢妃娘娘,您仔細看清楚。”
寧欣動作很慢,但她每按一下,皇帝都舒服得直哼哼。
賢妃和太后懷疑盡去,太后也湊過來看着寧欣按着皇帝的後背,賢妃道:“寧夫人親自教教本宮如何?一步一步的,本宮雖然也懂一些,但不如寧夫人的在行。”
“好。”
寧欣拉過賢妃的手,在幾處明顯重要的穴位上按了按,賢妃一一記在心裡,”這樣就可以麼?本宮有沒有按錯位置?寧夫人,是不是這樣?”
“娘娘聰慧過人,又憂心皇上,您學得很快。”
寧欣知曉賢妃的心思,退後兩步道:”臣婦在旁邊看着,娘娘您自己按。”
賢妃認真的看了寧欣一眼,按照她方纔多教的方法給皇上按摩放鬆,過了一會,皇上舒服的已經睡着了。
她見皇上放鬆舒心的臉龐,這才徹底的放心,不過賢妃認爲回頭還是要找個可靠的太醫來問一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賢妃抹去額頭的汗,笑着對寧欣道:”多謝寧夫人教導本宮。”
“臣婦不敢當賢妃娘娘的謝字。”
“陛下最近爲國政煩心,本宮很久沒看陛下睡得如此安穩舒服。”
賢妃轉而看向太后,“母后,您說是不是?”
……
賢妃的這母后能噁心死太后。本來她們都是侍奉先帝的女人。以前跟太后爭寵,現在跟太后搶兒子,太后怎麼可能喜歡賢妃?
“既然陛下睡熟了,賢妃又學會了按摩的方法。”
太后懶得理會賢妃,“燕國公世子夫人,齊王妃,你們兩個也跪安吧,你們尚在新婚,往後除了哀家下旨外。你們不必進宮請安。你們專心照料燕國公世子和齊王纔是正理,出嫁女還是應該以夫爲綱,得將心思都放在夫婿身上。你們也各自操持着王府,公爵府,當家主事實在是不容易。”
“多謝太后娘娘體恤。”
寧欣和齊王妃雙雙拜謝太后。賢妃再叫她們入宮可就不容易了。
賢妃笑容滿面的聽着,彷彿一點都不在意,太后能抗得過皇上麼?
若是皇上求太后傳旨,難道太后不聽?況且宮中設宴的日子多着呢,燕國公世子夫人怎麼可能缺席?
她也沒想讓寧欣貞的入宮,只不過讓寧欣吊着皇上而已。
一直熟睡的皇帝,在寧欣退出慈寧宮前。突然開口道;“母后,朕陪你打葉子牌如何?”
“寧欣,你也留下,湊手。”
皇帝從牀踏上翻身而起。“你贏了當朕賞你金珠子,你若是輸了,也算朕的。”
“皇兒,哀家……”
“母后。兒子難得陪您打牌。‘
”好吧。“
太后慢慢的點頭,”把葉子牌取來。”
寧欣道:”回太后娘娘。臣婦不大會打牌,掃了陛下的興致反而不美。“
”不會打?朕教你!”
皇帝明擺着不放寧欣離開,賢妃也在一旁湊趣,“陛下可是打牌的高手,有陛下指點寧夫人,寧夫人安心等着贏金珠吧。”
早有內侍將一袋子的金珠呈給了皇上。
寧欣故作歉意的說道:“本來陛下陪太后娘娘打牌是一片孝心,臣婦實在是不好讓陛下指點。”
齊王妃道:“寧夫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咱們一副牌如何?”
“哪裡敢嫌棄王妃殿下?求而不得呢。”
寧欣心底一暖,感激齊王妃肯留下幫她解圍。
不希望皇上藉此遷怒齊王妃,寧欣向皇上展露笑容,“皇上教導臣婦的話,臣婦太緊張反而學不會,況且臣婦實在是不敢打擾太后娘娘的興致。”
“如此也好,不過,你輸了的話可不許賴皮!”
“臣婦不敢”
寧欣話語說得輕鬆,但在心裡已經將皇帝罵得狗血淋頭了,先帝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過?怎麼選了這麼個繼承人?便是想保全齊王,也不至於找個好色之君!
當今皇帝在國政上沒犯過昏君的毛病,說不上英明神武,但守成綽綽有餘。
他不是不能做昏君,而是沒碰到讓他變成昏君的女人!
牌局擺好了,齊王妃,皇帝,賢妃,太后人手一把牌。
寧欣坐在齊王妃身邊,盯着牌局,齊王妃小聲的教導寧欣打牌的規矩,皇帝注意力都在寧欣和齊王妃身上,自然輸得一塌糊塗,太后興致闌珊,看兒子種種不良的表現也沒心情打牌。
太后和皇帝這種態度,讓陪牌局的賢妃和齊王妃很爲難。
她們是不敢贏太后的,但太后娘娘也太不爭氣了,她們想輸都難。
牌局最終演變成,賢妃和齊王妃比怎麼讓太后娘娘贏!兩人在這上面展開了鬥法,寧欣在旁邊看着直想笑!最後,齊王妃技高一籌,率先輸光了所有的金珠子。
齊王妃歉意的說道:“臣婦學藝不精,讓娘娘和陛下笑話了。”
太后長出一口氣,“罷了,罷了,玩玩而已,皇兒,哀家累了,”齊王妃輸得挺快,不錯,挺有眼力。
她這句話將皇帝還想玩牌的話堵回了肚子裡。
皇帝笑着將葉子牌扔到桌上,舒展了一下手臂,道:“寧欣,你讓朕今日過得很愉悅,朕要賞你,重重的賞你!”
“臣婦不敢求陛下的賞賜。”
“朕一定要賞賜你!”
皇帝霸道的低頭垂詢寧欣。“你想求什麼賞賜?朕都依你!”
賢妃在一旁差一點掰斷了手指甲,皇帝對寧欣的在意也超乎了賢妃的想象,寧欣萬一受不住皇上的誘惑怎麼辦?
寧欣笑道:“臣婦得太后娘娘恩典,無以爲報,臣婦只求太后娘娘安享晚年,事事順心。”
求太后事事順心,意味着皇帝沒事多聽聽太后的話,多陪陪太后娘娘,
“燕國公世子夫人這樣的可人兒。哀家如何不疼?”太后笑對皇帝,“皇兒是做大事的,賞賜命婦這等小事,交給哀家,哀家虧待誰也不會虧待燕國公世子夫人!”
皇帝怔了怔。最後凝了寧欣一眼,起身道:“母后,別虧待了她。”
皇帝扶着賢妃向慈寧宮外走,“朕要想要的萬萬沒有得不到的,愛妃,你以爲如何?“
“陛下是天子,全天下都是您的。誰也不例外。”
……
他們的說話聲音飄進慈寧宮,太后臉色一白,手臂無力的垂下,齊王妃略帶擔憂的看了一眼低頭的寧欣。皇上這是說給寧欣聽的,她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寧欣擡頭無恙的向太后告辭,太后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說什麼好,讓人將寧欣和齊王妃妥當的送出宮去。
在她們走後。太后拍着桌子道:“哀家沒準她納妃麼?最好的都給了他,他……他……實在是太讓哀家失望了!”
“娘娘還是隨皇上心意爲好,這事您別再管了。”
“隨他?”
太后面容複雜,嘆息道:“哀家連賢妃都能忍下來,何況是她?先不說燕國公世子,就是寧欣,她能同賢妃一樣?哀家不怕別的,萬一逼得太緊,她拼個魚死網破怎麼辦?皇上想被罵爲昏君?最最要命的是,哀家曉得賢妃想要什麼,可哀家不知寧欣想怎麼做?”
“冤孽,冤孽。”
太后倦怠的倒下了身體,寧欣的相貌說並非絕色,新納進宮來的女子比她顏色好,比她媚得不是沒有,皇上怎麼就……“
誰不都不明白爲何皇上對寧欣念念不忘。
當初皇帝給寧欣賜婚,固然有李冥銳大膽的原因,但皇上若是不點頭,他們也不會成親,皇上明明都賜婚了,可賜婚後卻勾引寧欣紅杏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