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既然進了局裡,不坦白的話,你是沒有出去的機會的。”
魯崢站在謝直面前,沉默了許久後選擇了先開口。
“另外,我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爲已經構成了犯罪,但是你應該知道,住監獄的感覺不會好受吧?”
謝直連表情都沒變化,眼睛直視着魯崢,彷彿在看着一個死人。
似乎是發覺對話陷入了僵局,魯崢抽了口煙後,放鬆了表情,一臉和善的說道:“這話由我這個局長來說可能不太合適,但我想讓你仔細考慮一下。”
“如果你覺得這案子有什麼內情,或者受到了冤枉,你可以跟我說說,或者將你掌握的證據提交給我,這樣我才能幫你,像現在這樣你一句話也不說,我就算是想幫你也有心無力。”
謝直翻了翻眼皮子,沒有搭理他。
對謝直而言,一個人是否清白他一眼就能看穿,而眼前的魯崢在他眼中就是一片赤裸,過往所犯下的過錯清晰無比。他當然不會傻到跟魯崢透露什麼消息。
接下來魯崢又是旁敲側擊又是暗示威脅,把以往對付那些嫌疑犯的手段不論是軟的硬的挨個試遍了,但謝直卻無一例外,完全無視了他。
“哼!你就繼續沉默吧,等到你定罪的時候再後悔就已經晚了!”
雖然魯崢很不想承認,但他也知道再繼續問下去也沒用,冷哼一聲,扔下一句話離開了。
“唔……”
嶽非停止了手機的錄音,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很明顯,這個魯崢和泰蘭地產有着某種交易,他擔心你調查到的東西里面會牽扯到他,所以他決定先來探探你的口風,但是他沒想到你根本就不在乎他的那些手段。”
“他是,貪官。”
謝直說完就又閉上了嘴。
嶽非估計那賬簿裡面就有魯崢的罪證,所以也不急於現在就絞盡腦汁去思考這件事情,跟謝直打了聲招呼後他和弱水就離開了。
“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找到他?”
嶽非他們剛回到車裡,林可樂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來。
“當然找到了,不過他不願意跟我們離開。”
“啊?爲什麼?難道是他喜歡住在這裡?還是這裡的伙食比較好呢?”
林可樂咬着手指一臉的好奇。
“想什麼呢,”嶽非揉了揉她的頭,苦笑着說道:“這傢伙有些古板,他現在牽扯到了這個案子裡,不把案子解決的話,他不願意跟我們離開。”
弱水眉頭微皺:“真是一個麻煩的傢伙。我有點不想管他了。”
“唉,既然來了,就把這件事解決了吧……你的隱身術練的如何?”
嶽非看向宋得願,看他紅光滿面的樣子,恐怕已經有所領悟了。
“多謝上仙成全,在下已經掌握了各種訣竅,日後稍加練習便可。”
宋得願又向嶽非行了一個禮,能夠多掌握一項法術對癡迷修行的人來說和普通人中了頭獎一樣開心。
“嗯,對了。”
嶽非把謝直弄到的賬簿取出遞給了宋得願:“這是謝直弄到的東西,你看看這些東西該交給誰解決比較好。是我們自己直接解決還是交給地方紀檢部門——說真的我怕紀檢部門和他們同流合污。”
宋得願大致翻了一下那些文件,驚訝的說道:“這裡面的東西只怕會引起大地震啊……交給紀檢部門不妥,我們可以直接以國安的身份介入事件,咱們特別事務調查科的權力可是很大的,地方政府必須無條件配合我們的工作。”
嶽非皺着眉頭說道:“可是如果地方上連成一片,完全拒絕配合我們的工作怎麼辦?這種事情不是沒可能。”
“那樣的話就只能將文件提交上去,直接由中央派人下來處理了。”宋得願聳聳肩,“我們對這種事情也沒多大興趣,無外乎利益糾紛貪污受賄之類的。社會上的金錢對我們修行者而言沒有多大用途,自然就提不起興趣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對這種事情我也很苦手。”
“這得看那個謝直想要看到什麼結果了,是想讓這個事件公平公正的結束,還是想要將那些牽扯到的人都繩之以法——這個就比較困難了。”
宋得願看着那厚厚的一摞賬簿苦笑不已,牽扯的人越多就越不好處理,一張巨大的利益網下面往往隱藏着驚人的真相,甚至讓人事到臨頭而不敢揭開那層遮羞布。
“無論如何先把東西收好……唉對了,小萱你好歹也是蘇杭市的地頭蛇,泰蘭地產你聽說過沒?”
“泰蘭地產沒有聽說過……不過我印象中好像聽我爸提起過泰蘭集團,應該是旗下的子公司吧。”
“許叔叔?……咦,對了,他不是和軍方的關係很密切嗎?那蘇杭市高層圈子裡的事情他應該清楚,這件事應該向他諮詢一下,如果他能幫忙的話,估計會好辦許多。”
“那就走啊!先去把我媽媽治好再說!如果我媽媽痊癒了,我爸肯定什麼都聽你的!”
許萱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那你們先去辦事,我先待命,如果有什麼吩咐了可以打我的電話,這輛車就交給你們代步好了。”
宋得願說着便下了車,接下來嶽非他們要忙私事,他再跟着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嶽非也不矯情,記下他的手機號之後就開着車離開了。
許萱的家住在蘇杭市郊區,在一個高檔別墅區中,那裡依山傍水,空氣極爲清新,雖然比不上嶽非的家裡,但環境在現在的社會中已經極爲難得了,這也是許鶴歸爲了他的妻子而專門挑選的地方。
現在許萱的媽媽蘇婉君就常年在這裡調養身體,聘請的專人醫師和護士照顧她。
“環境不錯,適合養生。”
弱水簡單的評價了一下這裡,要從她口中得到如此正面的評價實屬不易。
“咦?小姐?您不是剛回學校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們一行人剛進家門,女傭就驚訝了。
“何姐,我媽她今天感覺怎麼樣?”
“唉,和以前一樣,喝了一點清粥就乏了。”
聽女傭這麼說,許萱倒也沒太意外,招呼大家都坐下之後,她就帶着嶽非和弱水上樓了。
朝陽的大臥室中裝修的非常溫馨,淡淡的粉色調讓這裡洋溢着少女一樣的青春可愛感,巨大的彷彿童話故事中一樣豪華的大牀上垂着粉色的紗幔,在牀邊的櫃子上擺着一些監視病人生理狀況的儀器,房間中除了牀上躺着的蘇婉君之外,就只有一個小護士正坐在窗邊的圓桌前極爲入神的看着書,就連嶽非他們進來了都沒驚醒她。
“小圓,看什麼呢?”
許萱探頭掃了一眼,還沒看清楚就被慌慌張張的小圓把書給藏起來了。
“小萱姐!你怎麼回來了?靜悄悄的差點嚇死我啦!”
小護士拍着胸口,表情非常誇張。
許萱沒好氣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們都在這裡站了好幾分鐘了你都沒發現!要是我媽出什麼事兒了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絕對不會啦,我對儀器的聲音很敏感的,阿姨中午吃了一點粥又睡下了,身體情況很穩定呢。”
“孫醫生呢?”
“她中午的時候幫阿姨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後抽了點血回醫院化驗去了,這裡設備不足。”
小護士說着好奇的看了眼嶽非,她還是第一次見許萱帶男生回家,莫非這是她的男朋友?看上去很一般的樣子啊……姑且還算是乾淨陽光吧……
“阿姨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
嶽非看了眼紗幔後面的蘇婉君,她的頭髮乾枯沒有色澤,臉頰非常消瘦,白的如同一張紙,從她臉上依稀可以看出來許萱的一些影子,如果她身體健康的話,恐怕兩人更像。
“慢性淋巴細胞白血病。”
“你開玩笑吧?白血病?以你家的條件換骨髓或者造血幹細胞很輕鬆吧?”
許萱咬着下脣道:“換過了,但不知道爲什麼,沒有痊癒,而且移植的造血幹細胞很快就會受到感染同化。媽媽的化療耐受度很低,不能接受化療,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更換造血幹細胞……”
“完全不懂……應該沒問題吧?”
嶽非看着弱水,弱水好像完全沒在意的樣子。
弱水冷笑道:“你這是在懷疑我的靈藥的效果?這種小問題,用天元玉虛粉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有效就好……用不用叫醒阿姨?”
“還是不用了吧,”許萱猶豫了一下,“……小圓,下午給你放假,你可以出去了。”
“咦咦?”
許萱把小護士往門外推:“別咦了,趕快出去吧。”
“可、可是你們不懂那些儀器,我的職責……”
“沒關係啦,很快就不需要那些東西了。”
“什麼意思啦……”
“沒什麼。”
許萱嘭的一下把門關上了,然後才繼續說道:“服藥的話,可能會很疼吧,畢竟要完全治療。”
“大概吧……”
“所以,還是就這樣吧。”
嶽非聳聳肩,取出了一支分裝好的天元玉虛粉遞給許萱:“你來吧。”
許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那支天元玉虛粉放在了蘇婉君的脣邊,緩緩地倒入口中,銀白色的藥液很快就消失了……
(話說每天碼字做飯補番偶爾打DOTA時間完全不夠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