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當遠阪凜離開上川宅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混沌。
因爲就在剛剛她被林靈惡補了很多之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知識，比如什麼是第三法，比如小聖盃到底是個什麼東東。這些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讓遠阪凜一度有了自己淪爲學渣的錯覺。
當然，遠阪凜知道自己其實絕對算不上什麼學渣，畢竟不管是第三法也好，還是小聖盃也罷，其實都屬於極爲隱秘的魔術知識，她不知道可以說是非常正常。
不過……上川楓到底是什麼人啊！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明明同屬於三大家的她都不知道遠愛因茲貝倫家族掌握第三法的事情啊！
遠阪凜有些煩躁。
“master，似乎很困擾？”就跟着遠阪凜，僅是落後半步的Archer開口問道。
“談不上困擾，就是突然發現以前輕視的人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感覺有點怪怪的而已。”遠阪凜搖了搖頭，忽然又忍不住道：“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召喚大聖盃居然還需要小聖盃作爲鑰匙，嘖……”她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爽。
經過剛剛的補課之後，遠阪凜自然清楚，如果林靈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的話，他們想要召喚聖盃就只能犧牲那個Berserker的御主了。
說實話這讓遠阪凜有些不舒服，她確實在參加聖盃戰爭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擊殺他人的準備不假，但那是指在戰鬥的時候。而在如今Berserker的御主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從者，失去了威脅之後，你再讓遠阪凜對Berserker的御主下手，她還真的……有點下不去手。
嗯，之所以會這樣除了遠阪凜本性善良之外，其實跟伊莉雅的外表也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伊莉雅長的五大三粗，膘肥體壯的，遠阪凜可能下手的就痛快了。但是面對一個完全是幼女的傢伙，別說遠阪凜了，一般人都很難下得了乎。
畢竟愛護幼崽是人類的天性，而且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沒錯，後面這句纔是真正的重點。
“master，該不會是心軟了吧？”Archer沉默了下後，問道。
“怎麼會！”雖然確確實實是心軟了，但是擁有着傲嬌大小姐屬性的遠阪凜又怎麼會承認，當即反駁了一句。
隨即似是補充又似只是在掩飾的道：“我早就有覺悟了……我相信Berserker的御主也有。如果最後必須犧牲她，我不會心軟的。”
她又想起什麼似的道：“而且這傢伙尤其擔心我會心軟，倒不如擔心一下上川那傢伙。”
“這倒也是！”紅A的神色也古怪了起來，“以上川楓的行事作風，如果最後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的話，還真的說不好他會怎麼做。”
“不過master，就這麼把Berserker的御主放在他們身邊真的好嗎？那畢竟是小聖盃……”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遠阪凜搖了搖頭，道：“雖然還談不上很熟，但我相信上川楓的人品……再怎麼樣他都救過我，而且不止一次。”
紅A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無奈，倒沒有太多驚訝，“我知道了，master。”卻回過頭看了街道盡頭的上川宅一眼。
伊莉雅……啊……
真是……
……
與此同時，上川宅——
“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送走了遠阪凜，因爲這一晚上的折騰已經是身心俱疲的林靈在確保伊莉雅哪怕醒來也沒辦法逃離後，打了個哈欠說道。
他看了旁邊神色莫名的衛宮士郎，補充道：“衛宮同學不介意的話就睡在客房吧，嗯，暫時還不能讓你回去……不過如果你住不習慣，且不介意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先搬到你家去住。”
“對了，衛宮同學要不要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家人？”
“不用了，我家裡沒什麼需要通知的人，一晚上不回去也沒事。”衛宮士郎搖了搖頭，他看向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的伊莉雅，還是忍不住問道：“上川同學，如果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你真的會爲了召喚聖盃犧牲Berserker的御主嗎？”
聽到這話林靈沉默了下，心口無奈的同時開口道：“我會！”視線同樣瞥了一眼沙發上的伊莉雅。
“爲什麼……”衛宮士郎似乎有些難以接受，“爲了實現你的願望嗎？可是……一定要犧牲他人才能實現的願望，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嗎？”
衛宮士郎確實有些難以接受，一方面是想要他那在衛宮切嗣的影響下已經可以說是扭曲的，想要拯救所有人的善，一方面則是因爲林靈所凸的人設。
如果在他的認知裡，上川楓本來就是個壞人，他可能還不會這麼難以接受，可偏偏在林靈的有意經營下，衛宮士郎已經認知到了，上川楓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
而一個善良的人卻爲了達到目的而犧牲其他人，這樣的偏差才更讓衛宮士郎難受。
“因爲我很清楚，我沒辦法拯救所有人。”
林靈看着衛宮士郎，神色平靜卻又堅定，“我有必須要召喚聖盃的理由，所以如果真的沒辦法，我會犧牲Berserker的御主。這就是我的答案……很抱歉，衛宮同學，讓你失望了。我大概……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善良，我只是個自私的人罷了。”
我沒辦法拯救所有人……爲什麼又是這句？
衛宮士郎沉默了下去，拳頭捏緊卻又鬆開，他忽然道：“你不用道歉……”
“客房在哪？我想休息了。”衛宮士郎轉過身，低着頭。
“客房就在……”簡單的說了客房的位置，林靈就見衛宮士郎沉默的向着客房的方向走，他也沒在說什麼，卻見在走出客廳前，衛宮士郎忽然停下了腳步，問道：“上川楓，你會盡力去救她的，對嗎？”
“對，我會盡力。”林靈點點頭。
衛宮士郎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道：“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不自量力，但是如果有可以幫得上的地方，我會盡力。”他說這話的同時，手背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下，最終歸爲沉寂。
這是……
林靈眼底閃過一抹思索，他忽然很懷疑某個不良世界意志說的話，卻還是露出了笑容，道：“謝謝……”
衛宮士郎也笑了，然後離開了客廳。
在衛宮士郎離開後，林靈纔看向了沙發，淡淡的開口道：“哪怕看到了這一幕，你還是恨他嗎？”
沙發上，伊莉雅聞言睜開了眼睛。
林靈並不驚訝，早在剛剛和衛宮士郎說話的時候，他就知道伊莉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