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陰戾的蠱摩，程遠卻只是冷笑：“對，我的命確實應該不值...可你的命值。”
“威脅我？”
冥神蠱摩厲聲道：“雖然我以神念襲殺你，可你根本就沒在我神念攻擊下受什麼傷！”
“就這，也要讓我補償五件絕品天神器？！”
程遠一皺眉。
看樣子，蠱摩很是死硬。
他傳音，向諸位天神問道：“諸位天神，五件絕品天神器，是不是確實太多了？這冥神根本拿不出？”
原本，雄偉天神建議他索要四件。
但程遠被無端神念襲殺，要不是系統意外干擾，恐怕元神都不保。
他心中自然有一股氣，想着非要將這冥神渾身上下都搜刮乾淨不可。
雄偉天神嘴角浮現似有似無的笑意，傳音回覆。
“本來，我估計它身家只有差不多四件絕品天神器。”
“可剛纔，看它的神色反應，恐怕還真有價值五件絕品天神器的寶物。”
“只是，能不能將它壓榨出來，得看你自己了。”
真有？
那就是可以討價還價了？
程遠心中一動。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
他再次看向蠱摩，神情陡然變得森冷：“冥神，你覺得我索要這麼多寶物，不值？”
蠱摩冷冷凝視他，一言不發。
“呵呵。”
程遠嗤笑着搖搖頭：“你沒想過，爲什麼我一個天將，能抵擋你堂堂一尊冥神的神念襲殺？”
蠱摩微微皺眉，就連周圍的四位天神也忽然來了興趣。
巔峰天將、冥將之下，面對冥神的神念攻擊，幾乎是必死的。
但程遠卻似乎連輕傷都沒有受一點。
這也令冥神、天神們心中都一直疑惑。
程遠緩緩開口：“我之前，曾機緣巧合下得到一塊神秘玉符。”
“這玉符堅硬無比，卻沒有什麼神異妙用，也沒人能看出是何寶物。”
“我一直當作雜物，攜帶在身上都快忘了。”
“剛纔，那道神念襲殺我的時候，我元神幾乎轉眼便要崩潰。”
“可那神秘玉符卻忽然顯現神威，化爲一道清光進入我識海、護住我的元神，將陰冥神念全部抵擋湮滅。”
“這，便是我未曾受到重創的原因。”
程遠隨口編出一嘴謊話，甚至就連臉色情緒也隨之而沉重、惋惜。
他憤恨閉眼，而後霍然看向冥神蠱摩：“這樣神異的寶物，在保護我元神之後便自行消散了。我甚至都沒能弄清它的來歷。”
“你說，五件絕品天神器補償，不值嗎？”
蠱摩聽得愕然。
不過，它轉眼便反應過來，衝程遠怒喝着：“你放屁！”
如此粗陋的謊言、如此拙劣的表演...
這人族當它堂堂一尊冥神是傻子嗎？
豈料，程遠反應更加激烈：“你才放屁！你放狗屁！”
他怒然反問道：“不然，你說說爲何我能抵擋你的神念攻擊！”
蠱摩一下子噎住了。
程遠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四位天神。
“請問天神，若這冥神蠱摩執意不交出足夠寶物，應該怎麼處置它？”
鬚髮皆白、目光凌厲的老者天神第一個開口：“打掉它半條命，搜出它全部的寶物，再談放不放回冥軍區域。”
老者天神的目光掃過來，蠱摩心底一寒。
到了天神、冥神這種境界，說打掉半條命，還真就是打掉半條。
天神本源或者冥神本源一旦被湮滅損耗超過五成，必然實力大降，甚至連根基潛力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青衫天神此刻也冷漠開口。
“你屬於赤幽冥族，雖然也算冥界的一支強大血脈，但到了冥神境，修行桎梏越發強大。”、
“說起來，你修行至少接近萬載，而且在我人界也駐紮了數千年，天將、天兵的血魄精華可沒有少享用吧？”
“這麼多年的積累，差不多將自身的根基蛻變圓滿，有了一線進階中位冥神境的可能。”
青衫天神看着蠱摩，臉上浮現冷冰冰的笑意：“你猜，這一次損耗你五成本源，你這輩子還有多大的可能性能再進一步？”
蠱摩沉默了。
青衫天神點中了它的要害。
此刻，它陷於人族之手。
身家寶物雖然重要，可未來的一絲進階希望，更是它最在意的。
轉眼間，蠱摩心中念頭閃電般轉動，幾次都忍不住要暴起、拼出一條生路，或者是呼喚冥軍冥神前來支援。
可最後，它還是放棄了。
拼，拼不過。
求援？
它私自闖入人族地界，本就違逆冥軍軍令。
只要人族不真殺它，冥軍一方反而也不好出手破壞雙方規矩。
它閉上眼，長出一口氣，半晌後才道：“好，我可以交出我身上的所有寶物。”
蠱摩也明白。
無論程遠是不是滿嘴放屁，此刻，人族說什麼，就必須是什麼。
交出身上近乎全部寶物，換取未來修行的前途，這是它唯一的選擇。
它冰冷的掃視了一眼衆位天神和程遠。
一揮手。
呼......
虛空中，陡然出現了無數的寶物，甚至還堆積成了十數座小山。
真正的如山如海，琳琅滿目，浩若繁星。
“我的天。”
程遠隨意一眼看過去，就看見了不少自己認識的寶物，每一樣都是至少十萬、數十萬真源石起步的。
而且，這種層次的寶物，論氣息在裡面都算最最底層的。
“那些兵器。”
程遠忽然看見了其中的十幾件兵器。
有刀劍，也有長戟、長棍等。
每一件兵器的氣息波動，都極其可怕，甚至比他手中的仿太鈞斬都要強不止一籌。
仿太鈞斬，是最頂尖的天罡神兵，甚至稱爲準天神兵。
程遠立刻反應過來，這些兵器應該便是天神器、冥神器了。
...
不過，蠱摩是冥神，所以這裡幾乎將近八成的寶物，都是陰冥屬性的寶物。
“足夠了吧？”
蠱摩冰冷看着衆天神。
態度雖惡劣，但天神們卻笑着不以爲然。
青衫天神微笑道：“足夠，足夠。”
便宜都佔足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蠱摩最後看了程遠一眼，似乎要將程遠永遠記住。
然後，它化爲一道漆黑電光，瞬間消失在天際盡頭。
這一次，再沒有天神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