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5章 真相
黃玉見何洲停下腳步，便問道：“何洲，你在擔心那頭巨人？”
“是的，不知道那巨人到底是死是活。”
何洲遲疑道。
黃玉說道：“走到這裡了，也只能是繼續朝前走。”
“是啊。”
何洲自然清楚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
因爲回頭路已經斷了。
畢竟他可沒法飛上這一層層臺階。
以他現在的實力，想做到這點還是很有難度。
或者說根本做不到。
所以只能是不斷往前走。
還有一點，其實何洲內心裡也很想搞清楚這深淵深處到底有什麼。
真的凍着一頭巨人嗎？
如果喚醒這頭巨人，又會有什麼結果？
這種種好奇心，也在強烈地推動着他前進看看。
“走吧，何洲，別猶豫了。”
黃玉提醒道。
“走。”
何洲不再多說，一躍跳下。
轉眼，他便站在了更下一級臺階上。
這裡氣溫更低，能見度也更高。
已經可以看見遠處的東西。
何洲沒有停留，繼續大步往前。
等到了臺階邊上的時候，他一躍跳下，落到下面的地板上。
氣溫降低，能見度變大。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前面好像就是最底層了。”
黃玉提醒道。
何洲朝前一看，確實如此。
前面的視野無比開闊，並且下方是廣闊的場地，一眼望不到頭。
“跳下去看看吧。”
“好。”
何洲再次躍下。
落地後，溫度又下降了一些。
以何洲感受到的來看，這裡的溫度估計只有零下三五十度。
何洲轉身看向身後。
由於視線被阻擋，他又繼續後退，不斷地退到遠處。
而他來時的道路在他的視野中不斷縮小。
他終於得以漸漸看清全貌。
看樣子他一路下來的地方像是多個圓餅層層迭迭迭起來的。
最終呈現出來的便是一座有着多層梯級的圓柱形山。
何洲總算是把這一切全都看清楚了。
“沒想到這深淵裡居然是這樣的結構。”
黃玉也不由得發出感嘆。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異位面深淵的全貌。
“這麼說來，剛剛不管朝哪個方向走都會來到這裡。”
何洲開口道。
“是的。”
黃玉贊同道。
這是一座圓柱形的山，就像層迭的漢諾塔一樣。
當時何洲所處的位置是這座圓柱山的頂端。
山頂和閃耀都被黑霧包裹。
遠遠看去帶着一股神秘又恐怖的色彩。
這樣的結構，何洲當時不管選哪個方向都會來到這最深處的大平原上。
也就是說，這裡其實只有一條路。
一條通往大平原的路。
何洲轉身看了看四周。
黃玉也是如此。
“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
何洲環顧四周。
不管朝哪個方向看都是一眼看不到頭。
估計這處大平原的邊界在極遠處。
還有一點，何洲沒有看到當時猜想的巨人。
不知道是根本沒這東西還是說躲在某個地方。
黃玉說道：“要不繼續四處走走。”
“嗯。”
何洲一點頭，隨後便大步朝圓柱山跑去。
他準備先繞圓柱山一圈，看看周圍到底有什麼。
……
聖宮內。
新任聖主一直在盯着何洲的一舉一動。
當然，何洲進入黑霧之後曾短暫地失去他的蹤跡。
但最終還是顯露出來。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到了那裡，接下來他到底會怎麼做？”
新任聖主饒有興致地看着何洲。
此時的何洲正沿着圓柱山在一路狂奔。
新任聖主的目光緊緊停留在他身上。
“這小子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新任聖主目光微凝。
……
深淵內。
何洲沿着圓柱山狂奔了一圈，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
至少沒有發現當時猜想的那頭巨人。
這整個深淵都無比地空曠，除了這座圓柱山外。
何洲不由得擡頭看向上方。
“這山體內不會有什麼東西吧。”
何洲猜測道。
黃玉接話道：“有這個可能性。”
此時他也想到了，搞不好那巨人真的存在。
只不過是被封印在這座圓柱山內。
在外面看不到而已。
“如果那巨人真在這座山內，那我們怕是見不到他了，除非他自己出來。”
何洲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絕對別想破開這座山的山體。
自然也就別想見到圓柱山內的東西。
一切都是未知。
黃玉開口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出去。”
“是啊。”
何洲點頭道。
這座圓柱山靠他的實力是肯定爬不上去的。
這就意味着，他已經被困在了這裡。
此時想要出去的話，除非林宇出手。
但，他們就是爲了尋找林宇的幫助才一路來到這裡。
而這期間林宇一直都沒有出現。
現在他也沒碰到什麼生死危機，顯然林宇還是不會現身。
那怎麼出去就成了大問題。
“或許我在這裡困得久了的話，林宇會出手。”
何洲猜測道。
黃玉沒接這話。
畢竟這只是他們的猜想而已，到底會怎麼樣還不好說。
也許林宇根本不會來救何洲呢？
要麼就是林宇沒法進入這裡。
要知道這深淵可是位於異位面之中。
以林宇的實力未必能找到進入異位面的辦法。
這時何洲問道：“黃玉，你覺得新任聖主會不會在監視我們？”
“監視我們？”
黃玉沉吟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不過我對新任聖主不瞭解，不好說。”
何洲沉默。
繼續盯着前方的圓柱山看。
過了會，忽然……
一道聲音傳入何洲耳中。
“何洲。”
這聲音何洲在哪裡聽過。
非常熟悉。
“何洲，怎麼了？”
黃玉見何洲忽然愣住，便忍不住問道。
何洲回道：“有聲音跟我說話。”
“嗯？是什麼聲音？”
黃玉疑惑道。
何洲回憶道：“和那些奇怪邪神碎片的聲音很像。”
“奇怪邪神碎片？”
黃玉瞬間想起來了。
何洲說的奇怪邪神碎片指的是那種一接近就會憑空消失的邪神碎片。
當時那邪神碎片就曾口吐人言，嘴裡呼喚何洲的名字。
沒想到何洲居然在這裡聽到了那邪神碎片的聲音。
黃玉問道：“現在有繼續跟你說話嗎？”
“暫時沒有，就只喊了我一聲。”
何洲回道。
黃玉猜測道：“搞不好那東西的本體就在這裡，當時那些邪神碎片只是傳達他的話語而已。”
“我也這麼想。”何洲接話道：“畢竟那些奇怪的邪神碎片都是受了巨眼的照射影響，搞不好就是那巨人在說話。”
異位面上方的那些邪神碎片全都是因爲被巨眼直視之後纔出現奇怪的變化。
要麼是見到人就主動逃跑，要麼就是一靠近就憑空消失。
而那巨眼極有可能是某個巨人的雙眼。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麼現在跟他說話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巨人本體。
黃玉對何洲的推斷頗爲贊同，“對，可能是那巨人在說話，看來這裡真的有那巨人存在。”
“估計就在這圓柱山裡。”
何洲看着前方的圓柱山道。
他已經繞了一圈，把周圍檢查了一遍。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座巨大的平原四周都看不到邊際。
也就是說，居然如果真的存在，那就大概率是在這圓柱山中。
要麼就是在極遠處。
但何洲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太大，還是圓柱山內有巨人的可能性更大。
“何洲。”
這時那聲音再次在何洲耳中響起。
何洲便試着迴應道：“你是誰？你是不是在我身前的這座山裡？”
那聲音沉默了一陣後，在他耳中回道：“是的，我就在這座山裡，不過不是在地上，而是在這座山下。”
“山下？”
何洲本能地看向地面，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在地底？”
“是的，我就在這座山的正下方。”
那聲音回道。
何洲問道：“你是巨人？”
“對。”
那聲音確認了何洲的猜測。
何洲立刻對黃玉說道：“確實是那巨人在跟我說話，他已經承認了。”
“哦？那他在哪裡？”
黃玉聽不到何洲和巨人的對話。
因而不知道兩人到底聊了什麼。
“他說他在這座山的正下方，在地底。”
何洲回道。
“地底？”黃玉恍然道：“這麼說來，這座山是用來鎮壓他的？”
“嗯，我也這麼想。”
何洲點點頭。
這時那聲音又出現了，“我能看到你。”
“你怎麼看到的我？等等……我知道了，你是通過眼睛看到我！”
何洲擡頭朝上方看去。
深淵的正上方便是那隻巨眼。
如果那隻巨眼朝正下方看，或許就能看到他。
而根據之前的推測，那隻巨眼以及聖宮上的那隻巨眼，應該都是巨人的眼睛。
所以巨人現在應該就是在通過異位面的那隻巨眼看他。
“沒錯，我的眼睛就是你下來時看到的那隻，還有一隻在聖都內。”
巨人回道。
何洲說道：“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
“你的直覺很敏銳。”巨人回道：“其實我早就想和你對話，但我怕被人發現，那人現在也在看着你。”
“那人……你是說新任聖主？”
何洲明白了，剛剛的另外一個猜測也是對的。
新任聖主正在監視他。
而監視的手段便是用巨人的巨眼觀察他。
“我不知道你說的新任聖主是什麼，但應該就是她，她現在用我的眼睛在看你，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觀察中。”
巨人回道。
何洲心中一喜，果然又和自己想的完全一樣。
那這樣一來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何洲迅速把這些結論跟黃玉說了一下。
黃玉聽完後，也是喜道：“好，看來這巨人應該會站在我們這邊。對了，問問他有沒有辦法送我們出去。”
“嗯。”
何洲立刻問道：“你能不能送我出去？”
“不行，這裡太深了，如果你能登上這座山我就能送你上去，我之前就曾把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小不點送上去。”
巨人回道。
“小不點？”
何洲一皺眉。
看來對方說的是馬沙。
因爲當時他曾將馬沙推下深淵。
後面馬沙回到聖都的時候他還覺得奇怪。
現在算是搞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巨人將馬沙送出去的。
“而且。”巨人繼續說道：“就算我送你上去，她還是會把你扔下來。”
“對。”
何洲點點頭。
自己就算能上去，也還是會被新任聖主給丟下來。
除非自己的實力超過她，否則一切就是無解的。
“那你有什麼辦法沒有？對了，你是怎麼被困在這裡的？”
何洲問道。
巨人應該不是被新任聖主給困在這裡。
畢竟，在新任聖主來之前，巨人便已經在這地方。
這一點黃玉早就說過。
“我被困在這裡已經很久很久了，那是非常遙遠的事情，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就是你們常說的邪神。”
“哦？”
何洲頓時目瞪口呆。
沒想到這巨人就是邪神？
瞬間，他就回憶起一件件往事。
想當初他的複製體還沒被剝離的時候，就一直試圖搞清楚邪神的來歷。
後面在一個小村子裡甚至還找到了邪神像。
再後來新任聖主告訴他，那邪神像是邪神子嗣。
還有，這異位面到處都是邪神碎片。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因爲邪神就在異位面的深淵中。
當然，這些現在僅僅是這巨人的一面之詞。
到底如何還是不知道，不能完全相信。
何洲想了想道：“如果你真是邪神，你怎麼會被困在這地方？誰有這麼大能耐做到這一點？”
“往事已經非常久遠。”巨人回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遠到我甚至都記不清了。”
何洲沉默。
想了想，他決定先把這事告訴黃玉，看看黃玉怎麼說。
何洲迅速將情況說了一下。
黃玉聽完後，不由得驚訝道：“巨人竟然就是邪神？”
“是的，他是這麼說的，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真？”何洲問道。
“這個……感覺至少有九分真。”
黃玉思索一陣後回道。
“也就是說你認爲他確實就是邪神？”
何洲問道。
“嗯，但也僅此而已，沒人知道邪神到底有幾尊，或許不止他一尊呢。”
黃玉提醒道。
何洲微微點頭。
是的，巨人是邪神，或許還有別的邪神呢。
所以這個消息暫時說明不了什麼。
搞不好這巨人就是被其他的邪神給困在這裡的。
何洲決定再和巨人交流一番，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