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說完便是一陣哈哈大笑,這笑聲似乎好熟悉,就如同在她耳邊響起,,青青驚恐的捂上耳朵,爲什麼腦中會有這樣的畫面?爲什麼那女子的話就仿若在她耳邊響起?
“哈,你這人還真會編!繼續編啊!我是你娘子?還有什麼雅雅什麼安安的,也真是難爲你要一下子編出這麼多名字來!還有,我娘?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孤兒的嗎?哼,真是好笑!”她不信,還地主婆,她是公主,怎麼可能要去當地主婆?
見她不信,他又說道:“我們一起幫棗兒嫁給了玉生,我們一起面對土匪掃蕩過後的困苦,我們也曾因此失去了我們還未出生的女兒……”
她臉上似乎又異樣神色閃過,段泓毅看在眼裡,他想着如此,她便會想起以前來的吧?雖然很渺茫,可是他不甘,不甘自己的娘子會忘記他!然而,事情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你不要再說了!好疼!”她突然抱起腦袋哀嚎起來,爲什麼他說的話,都會在她腦子裡形成一個畫面?那個要被沉塘的女子是誰?她就是棗兒嗎?那個被土匪追着跑的女子又是誰?那就是她嗎?爲什麼她會哭的那麼傷心?就是因爲失去了還未出生的女兒?
她的突然的舉動嚇壞身後的段泓毅,只見他連忙將她扶起,“青青!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過去的就都過去吧,我們重新開始,不想了不想了,好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她喃喃出聲,腦中似乎想起什麼,又似乎忘了什麼,她似乎努力的想要想起什麼,卻又頭疼欲裂,她抱着腦袋,迷迷糊糊間,腦子裡又成一片空白。
“青青!”段泓毅喊道,她卻早已昏迷,他一把抱起她便往錦寧宮跑去,“君柔!快請太醫!”
他知道君柔就在附近的,君柔也被突然暈倒的青青嚇到,連忙轉身就往太醫院跑去。
錦寧宮中,皇上已經命人擺設宴席,原本是想着藉此機會將青青交還給段泓毅,卻見他抱着暈迷的人跑了進來!
“皇上!她暈倒了!”他喊道,抱着人就這麼進了錦寧宮!
皇上和皇后均是一怔,隨即吩咐道:“快帶她到偏殿!來人!速速請太醫來錦寧宮!”
“是!”宮女應聲,連忙往太醫院跑去。
太醫院仿若是爲錦寧宮開的,最近太醫最常去的地方便是錦寧宮!
段泓毅抱着青青來到偏殿,迎面就見大寶衝了上來,搖着尾巴汪汪汪的一番叫喚!大寶可是有兩年多沒見段泓毅了,竟然還認得他!
“大寶?”大寶如今已經長大了,個頭很高,站起來怕要比人高不少!也難爲它還認得他,他激動的喊了一聲,低頭卻又看向懷中暈迷的人,臉色頓時又暗了下去,來不及細想,先將青青放在了軟榻之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爲何她會暈倒?”皇上同樣的緊張。
段泓毅深吸一口氣,反問道:“皇上,她究竟怎麼了?”
他曾飛鴿傳書與皇后,也曾奏請皇上,他將青青交給他們守護,可到頭來她還是遍體鱗傷!
“她……”面對段泓毅的質問,皇上突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他是皇上,九五之尊,這天下誰人敢來質問他?若是旁人質問,他也絕對有理由讓他付出代價!可是偏偏質問他的人是段泓毅,是青青的老公!皇上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你應該知道的!這樣的結果你也應該想到的!只是偏巧雯月那丫頭嫉妒心重,趕在將軍府提前動了手罷了!”皇后冷言,這話裡分明是怪段泓毅,若不是他不告而別,青青怎麼會跑到京城來?又怎麼會幾番被傷害?!
聽了這話段泓毅冷靜了下來,青青的事,他怪不得別人,最該怪的就是自己!是他自己!他頹廢的跌坐在木凳之上,目光落在了青青蒼白的臉上。
太醫過來,見禮,診治,又是用藥又是用針,人終於才緩緩醒來,卻道是有驚無險,太醫說,只要不刻意用腦,便不會再出現此類情況,衆人這才放心。
睜開眼睛,還是一片黑暗,青青嘆息着闔上眼皮,聞着空氣中複雜的氣息,心情又開始煩躁起來,“皇上,皇后,你們都到外面候着吧,我沒有傳召,你們就不要進來,好嗎?”
她語氣傲慢,像足了女王,聽了這話,段泓毅猛的一驚,正欲說什麼,卻見房中宮女太監的都習以爲常的神色,就連皇上和皇后這當事人也是如此!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皇上說道,語氣卻極爲寵溺,半點責備的感覺都沒有。
皇后也笑道:“青青,你剛醒來,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本宮讓人做給你吃?”
青青蹙眉,“我每天的生活,似乎就只有吃和睡了,她們都說皇后娘娘拿我當豬養,可是我竟然連豬長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她無權無勢,似乎也就只能藉着皇上和皇后的逆愛而在言語上撒撒氣了,除此,她還能做什麼?
皇后臉上一陣尷尬,可她的病人,眼睛又看不到,每天不是吃喝拉撒睡又能是什麼?
“皇后自然是爲了你好的,你就忍忍,等你眼睛好了,你想看什麼就能看到,你想怎麼樣我都不攔着,好不好?”
“……”青青不再說話,因爲這樣的對話在近期內是常有的,而且,是不會有結果的!
又成了這樣的局面,皇上嘆息,轉身出了偏殿。
她心情低落,煩躁,不安,他都是知道的,隨她發發火氣也是好的,可每次,到了最後都成了沉默,她沉默,便是他最不能面對的!
皇后跟着嘆息,緩緩道:“青青……也罷,就由段將軍陪着你吧。”
皇后轉身出了偏殿,臨了,隨着她無意間的一個擺手,偏殿內宮女跟着遊貫而出。
空氣中的味道轉變,濃郁的香氣變成了淡淡的清新,就如雨後的泥土芳香,迷人,清溢,又讓人覺得安穩。
確定這就是他的味道,她蹙眉,“你就是今天早上剛回來了的段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