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爲了雯月口出狂言,話說出口後才驚覺,她忘了皇上和皇后也在了!
砰地一聲,皇上一手拍在桌案上,狠狠的瞪了老將軍一眼,起身就要離去。
皇后也是很不滿意的,冷哼一聲:“好一個將軍府的五小姐!”
皇后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好一個將軍府的五小姐,夠膽大,夠囂張!竟然連皇上親封的公主都不放在眼中,那她的眼中還能有誰?雯月嗎?那個名聲已經盡毀的相府嫡女?
老將軍也連忙向皇上認錯:“皇上息怒,小女年幼無知,口出狂言觸犯皇威,還請皇上責罰!金秀!還愣着做什麼?快向皇上賠罪啊!”
“皇上……皇后娘娘……臣女知錯……”金秀這才慌忙跪在地上,暗自罵自己,丫的她又闖禍了!
一旁的雯月眼中閃過皎潔,原本就在地上跪着的她,掉轉方向,衝着皇上也求饒道:“皇上息怒,五小姐都是爲了賤妾抱打不平,才一時着急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請皇上息怒啊!”
雯月低着頭,沒人看到她臉上的笑意,金秀是什麼樣的人雯月是很清楚的,當年爲了追求段泓毅,她沒少對將軍府的人下功夫!金秀愛衝動,而且往往是說什麼就做什麼的主,旁人就是想攔也攔不住!雯月主動爲金秀求情,就是算準了金秀一定會爲她打抱不平!
果然,金秀見雯月主動爲她求情,心裡一陣感激,當下拉着雯月的手說道:“是啊,皇上,雯月小姐身爲相府嫡女,卻被……”
“住口!”金秀話未說完,就聽段老將軍怒斥:“你懂什麼?來人!將她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老將軍生氣的指着金秀,這丫頭說話真是不講究場合!這樣的虧她吃了多少了?怎麼到現在都還不長記性?
“爹爹!爲什麼不讓我說?今天皇上也在這裡,就讓皇上評評理!爲什麼相府的嫡女要來將軍府當小妾?這不是不把丞相府放在眼裡嗎?”金秀才不管老將軍是不是生氣,心裡想說什麼就只管說了。
“五妹!將軍府何曾不把丞相府放在眼裡了?你休要亂說!”段鴻宇蹙眉,這丫頭到底知道不知道今天來的文武大臣中有多少是丞相的同僚?
金秀不自知,殿中的文武大臣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大家只看到將軍府如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爲難雯月,只覺得這對雯月不公平,對相府不公平,卻忘了相府爲何會把雯月送來當小妾了!
“四公子,你那麼兇做什麼?可不要嚇到五小姐了,將軍府娶來相府嫡女當小妾,這原本就是不把丞相府看在眼中的舉動,五小姐說的沒錯!”大臣中,自然是人會打抱不平,當然,這個打抱不平中的‘平’字,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一個東西。
“是啊!四公子倒是說說,讓將軍府的嫡女來當小妾,這倒是什麼道理?不是低看了相府是什麼?”張少府也附和道,他和剛纔說話的中書令乃是好友,同是丞相的同僚。
有人向着丞相府說話,雯月暗暗高興,可也有人是向着將軍府的,就聽席間有人大笑,道:“哈哈……真是好笑啊!丞相府的嫡女?就是那個被街頭貼滿了無數不知羞恥畫像的女子吧?都不知道已經跟了多少男人了,要我說,四公子,你何必爲了挽回相府的顏面而娶這樣的女人呢?四公子相貌堂堂,什麼樣的女子娶不來?爲何非要娶一個該被浸豬籠的女人呢?”
段鴻宇循聲望去,卻道是殿閣大學士之子荀道光,這荀道光也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多年前曾和段泓毅關係不錯,如今也自然是向着將軍府的。
再往下又有人附和,兩派人馬分出,一方向着將軍府,一方向着丞相府,當然,也有默不作聲的,默不作聲的人其實是最聰明的人,兩邊誰都不得罪!
情勢逐漸緊張起來,終於,皇上震怒:“你們這都是當朕不存在是嗎?”
衆人立即停止了爭論,“皇上息怒!”
金秀是才從遠處回來,關於雯月的事自然是還不曾知道,如今聽有人如此說,她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想問,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覺不好問。她是怎麼也想不到的,因爲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
“雯月,你……”金秀欲言又止,她不明白雯月做了什麼,竟然讓那麼多人指責她,她也不明白,剛剛明明是在說那什麼公主,怎麼一下子又扯出這麼多的事來?她想問清楚,可皇上已經震怒,她想說的話終於是忍住沒說出來。
“你!你這個不孝女!”老將軍上前,一巴掌便打在了金秀臉上,“還不快像皇上磕頭認罪?”
金秀不知道事情始末,更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老將軍這一巴掌打了下去,她更是覺得委屈無比,一手捂着臉,一臉的不可思議,“爹爹,你打我?我纔剛回來,你就是這樣迎接我的?我……我恨你!”
金秀撩起裙襬就往殿外跑去,老將軍氣急敗壞,對着其背影一通臭罵!
“哼!擺駕回宮!”皇上冷哼一聲,這樣的場合實在是讓他厭煩,起身離去。
一衆宮女太監侍衛隨後,皇上走了,皇后走了,青青卻還沒走呢!她眼睛看不到,只是聽到很多人離席,卻是不知道都有誰走了,因而,沒人來扶她,她也就乾脆坐着不動了。
這一納妾的儀式就此不歡而散,大臣們也紛紛離去,原本熱鬧的大殿,瞬間也就只剩段家的這麼幾個人了。
老將軍心裡生氣,看見雯月就更是生氣,於是也拂袖離去,夫人連忙跟上,“老爺……”
“你滿意了?”段鴻宇問道。
雯月蹙眉,揚起小臉,慢慢從地上站起,剛纔跪的太久,她的腿已經有些發麻了,段鴻宇問她,她冷哼,她怎麼會滿意呢?原本是想借着金秀那缺根筋的腦子扳回一局,她以爲皇上在,皇后在,朝中的各個大臣也都在,只要她見完了禮,便可要求將軍府爲自己正身份,哪知到了最後會鬧的大家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