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柊沒有貿然靠近。
那怨氣與血腥已經有失控的跡象。
柳柊繞着這邊轉了一圈,確定錢二老爺等人應該還活着。
忽然,一個人影從樹叢後面躥了出來,落在柳柊的面前。
柳柊一眼認出了那人。
沒辦法,大晚上一身白衣十分好認。
這個世界,也只有某位爺纔會這麼喜歡穿白衣服了。
畢竟在古代,白衣可是孝服。
白家大哥沒有將糟心弟弟打死可以說是脾氣真好了。
“白五爺。”柳柊叫道。
看清楚柳柊是自己見過的人,白玉堂稍微放鬆,對柳柊道。
“這裡危險,趕緊離開。”
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搖搖欲倒。
柳柊連忙上前扶住他,沒有讓愛乾淨的白五爺摔倒在地上。
柳柊摸出一顆藥丸遞到白玉堂嘴邊。
“這是治療內傷的傷。”
白玉堂:“多謝。”
用嘴叼住藥丸,吞了下去。
藥力不錯,白玉堂感覺自己胸口輕快了一些。
他對柳柊道:“這裡有妖怪,十分厲害,我們不是對手,先回去。我再去叫救兵。”
他要寫信給展小貓,讓他帶着包大人來對付妖怪。
包大人日審陽夜審陰,是妖怪的剋星。
柳柊:“好。”
想着讓那些人多受些懲罰,柳柊順着白玉堂,扶着他下了山。
白家在縣城有房產,柳柊將人送到了白家的屋子。
白玉堂的傷好了一些。
他驚訝藥效如此之好,詢問柳柊:“你那藥丸哪裡來的?能勻給五爺一些嗎?五爺給錢。”
柳柊微笑:“這是我自己製作的一些藥丸,白五爺要,就送你了。”
白玉堂:“你還會醫術?你這個人不錯啊,五爺交你這個朋友了。”
柳柊笑:“能與堂堂錦毛鼠做朋友是我的榮幸。”
白玉堂哈哈笑:“你這個人不錯!”
離開白府,柳柊回了縣衙。
周勤甲讓人給柳柊準備熱水熱湯。
等到柳柊梳洗完畢,周勤甲陪着柳柊一起吃飯,這纔開口問道。
“怎樣,有收穫嗎?”
柳柊嘆了一口氣,道:“人找到了,都還活着。”
周勤甲臉上出現了喜色:“我這就派人去將他們帶回來。”
“等等。”柳柊阻止他,“現在去找他們,不但會讓你的手下受傷,那些人也活不下來。”
周勤甲疑惑地看向柳柊。
柳柊問周勤甲:“你這邊調查得怎樣?”
周勤甲搖頭:“只有一天,沒有調查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只調查到失蹤的這些人經常一起喝酒,似乎合作做生意。”
柳柊:“我想我知道他們合夥的生意是什麼了?”
周勤甲問:“是什麼?”
柳柊依舊不答,而是道:“我在山下發現一個荒廢了一年的村子。從留意的線索看出,村子裡的人是被同時抓走的。”
周勤甲抽了口冷氣:“一個村子的人都失蹤了?”
柳柊點頭。
周勤甲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怕比他之前想像的還要嚴重十倍。
他直擊重點:“到底是什麼生意?”
柳柊給出答案:“銀礦。”
周勤甲說不出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這些人找死!”
私自開採銀礦可是大罪,這幫貪心的傢伙,不怕連累家族嗎?
看錢當家的反應,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弟弟在私下開採銀礦。
莫怪縣城失蹤了那麼多人,應該都是被抓去採礦了。
只怕前任縣官知道這件事情,說不定還是他們的庇護傘。
虧自己還認爲前任縣令是個好官呢!
原來其不貪污,是因爲有賺錢的渠道。
周勤甲:“現在是怎麼回事?錢二那些人是因爲擔心銀礦的事情被發現,所以逃跑了嗎?”
柳柊搖頭:“不是,他們是被抓到銀礦中被逼着採礦去了。”
周勤甲:“哈?誰這麼厲害?”
柳柊嘆氣:“就是被他們貪心澆灌出來的妖魔。”
柳柊:“我去了那裡,極爲濃郁的怨氣與血腥氣。拿出銀礦,可能之前坍塌過,死了不少人。他們的屍體被隨意丟棄在山中。那裡正好有一顆數百年樹齡的槐樹。”
周勤甲:“槐樹屬陰,能吸引鬼怪……”
這是他知曉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後看了相關的書籍後知曉的知識。
柳柊點頭:“那些人的怨氣催使槐樹成爲了妖魔,然後來報復錢二等人了。”
周勤甲;“……自作自受。”
說老實話,他真不想救人。
但身爲父母官,他不能不救人。
銀礦的事情也必須上報。
周勤甲:“你能解決掉那妖魔嗎?”
柳柊:“白玉堂已經寫信給展昭了,不久之後包大人就會到來。包大人乃是文曲星轉世,是妖魔的剋星。”
周勤甲:“那我只能等了。”
柳柊:“你將錢二那些人做過的事情調查清楚,到時候彙報給包大人,也是盡了你的職責。對於,讓你府中的下人多準備一些乾糧。”
周勤甲:“你還要去山裡?”
柳柊:“不是給我準備,而是一羣孩子。”
柳柊:“那些被抓走的人的孩子們都還活着,被妖魔保住得好好的,只是他們沒有糧食,只能吃山裡的野果。”
周勤甲驚喜:“還有人活着?是孩子們?”
周勤甲爲人自私,對於被錢二等人抓走的人其實並不在意。
只是這些人關係他的政績,他才關心的。‘
但就算再冷漠的人,對於幼崽還是有幾分關心的。
周勤甲立刻叫來下人,讓她通知廚房準備乾糧。
周勤甲:“看來那妖魔並不完全是壞的。”
柳柊沒有回話。
他望着遠方,想着妖魔的結局。
這妖魔已經沾了血,手中有了人命,是絕對不能活了。
能死在文曲星的手中,也算是個好的結局。
說不得下輩子能轉生成人呢。
第二天,柳柊帶着一個大包裹再次進山。
他依舊是從上方進入山谷,將包裹放在孩子們的旁邊。
孩子們年紀都還小,沒有多少警惕心,看到食物只會開心,不會想着食物是怎麼來的。
他們圍着孩子打轉,口水一個勁兒地往下流。
正常的食物!
他們好久沒有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