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柊和管若虛都發現了兩隻兔子的動靜。
兩人沒有理睬。
這兩隻兔子都沒有害過人，不可能打殺她們。
倒是金鈸法王的那些手下的妖怪，其中有好些吃過人，身上帶着血孽。
三個人送他們進入了輪迴。
肅清了山中吃人的妖怪，其他妖怪也得到了震懾。
這之後，這山方圓百里之內會變得安全，不會再有人失蹤。
山中的藥草不少，好些的年份足夠老。
管若涵看到自然不會放過。
柳柊和白玉堂幫他一起採摘，偶爾，三個人會發現被埋在地下的無主之物。
管若涵順手收進寄青園中，等回到城裡，可換成金銀。
一個白鬍子老頭出現在三人面前：“三位貴客光臨，老朽想一盡地主之誼，還請三位賞臉。”
管若虛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對老頭十分具有好感，但他一個人不能代表其他兩人。
管若虛徵詢的眼神看向另外兩人。
柳柊笑着道：“我沒問題。”
白五爺雖然桀驁，卻是尊老愛幼，見老者白鬍子一大把，自然也不會拒絕。
三個人跟着老者來到他的住處。
是靠近溪水邊的一座小木屋。
看新舊程度，小木屋剛剛搭建沒有多久。
柳柊對老者道：“你有心了。”
老者：“應該的，應該的。”
三人在屋子裡面坐定，老者端來了美酒和水果。
老者給三人每人斟滿一杯酒，舉起自己的酒杯，道：“多謝三位爲我們這裡剷除金鈸法王，使得山中的孩子們不會再受到生命威脅。這一杯，老朽敬三位。”
三個人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謝了老者，喝光了酒杯裡的酒。
酒水一入肚，白玉堂就感覺到了一股能量從腹部升起，流轉全身，匯入他的丹田裡。
白玉堂瞪大了眼睛：“這酒……”
柳柊：“千年人蔘炮製的藥酒，對你有好處，你可以多喝一些。”
老者：“果然瞞不過高人的法眼。”
柳柊指着管若虛：“他跟你同類，又已經成仙，自然能看出你的本體。”
管若虛對着老者友善地笑。
老者看着管若虛的眼神中帶着羨慕，也帶着欣慰。
“植物成妖成仙都十分困難，能看到以爲同族成爲仙人，老朽十分欣慰。”
柳柊道：“你不用羨慕他，你距離成仙也不遠了。”
老者嘆息一聲，道：“老朽活了九千多年，修煉了九千多年，卻一直困於最後一步，無法成仙。這成仙實在太過困難。就是不知道管小友是如何邁出那最後一步的。”
管若虛：“我的修煉功法與普通的植物妖的修煉功法不同。”
他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全靠柳柊給他的那部修煉功法。
沒有那功法，說不得他會跟老者一樣，一直困於成仙的門檻之外。
他跟老者不一樣，老者的種族壽命能讓其活個九千多年甚至上萬年，他可活不到這麼久。
老者失望了。
修煉功法是人家的不傳之秘，是不可能告訴他的。
柳柊開口安撫老者：“你的修行已經夠了，還沒有成仙，是因爲還有一樁因果未了結。等了結了因果，你便能夠飛昇天界了。”
老者忙問道：“請問柳大人，是什麼因果，要如何了結？”
柳柊：“時間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老者再問：“請問還需多久？”
柳柊計算了一下許仕林現在的年齡，道：“再有個十六年。”
老者記下了這個時間，心中安定了。
他已經等了幾千年了，再等十六年不過小意思。
老者將三人送出了山林，一路送到山下。
他將自己收藏的美酒送給三人做禮物。
美酒之中泡着他的鬍子。
柳柊和管若虛都回了禮。
柳柊給了一顆適合老者的丹藥，讓他能更快遞煉化妖力。
管若虛給的是本體做的符籙，若老者遇到危險，可用符籙聯繫管若虛，他會趕過來救援老者。
目睹老者消失在山林中，白玉堂開口：“這老頭到底是什麼妖啊？”
柳柊：“都說了他跟若虛是同類，你猜不出他的本體是什麼？”
白玉堂：“竹子嘛，但具體什麼就不知道了。”
柳柊指指他懷中的酒罈子，道：“這裡面可是泡着他的鬍子哦。”
“什麼？”白玉堂差點兒將酒罈子丟出去，“泡了鬍子的酒？”
那多髒啊！
但白玉堂隨即反應過來。
柳柊之前喝酒的時候說了什麼來着？
千年人蔘泡的酒！
白玉堂：“那老頭是人蔘成精？”
“是的喲！”柳柊笑眯眯地道，“九千多年的人蔘，想想這酒的藥力有多強吧。”
白玉堂抱緊了酒罈子。
這可是好東西，拿回家跟大哥親孃分享。
來到城中，白玉他找到白家的鋪子。
他裝了半罈子酒隨身帶着，剩下半罈子分成兩份，讓鋪子裡的人送回金華老家和陷空島。
白玉堂給白金堂和盧方寫了信，告知他們人蔘酒的來歷。
白大哥和盧大哥驚歎自家小弟越來越厲害了。
坐在酒樓二樓，周圍人的說話聲音不斷傳進他們的耳朵裡。
都說酒樓青樓和賭場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事實也確實如此。
三個人坐着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其中最火熱的消息是一戶人家將一個舉人告上公堂最後又和解的了消息。
路人甲：“那朱爾旦與那吳御史家竟然和解了？不是說朱爾旦搶了吳御史家的女兒嗎？”
路人乙：“不是，只是朱爾旦的妻子長得與吳御史家的女兒長得相似罷了。”
路人丙：“可是朱爾旦家的妻子不是長得不好看嗎？那吳御史家的姑娘卻是個美人。怎麼可能相似？”
路人丁：“你怎麼知道朱爾旦的妻子長得醜？你見過？”
路人丙：“我沒有見過，只是聽人說的。”
路人乙：“舉人娘子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到的？那朱爾旦的妻子又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到她的人更少了。說她醜，不過是其他人嫉妒這位朱娘子罷了。”
柳柊聽到熟悉的名字，又熟悉的劇情，耳朵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