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山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不知道爲什麼,聯絡索菲也聯繫不上,他並不擔心索菲的安全,但是心中總是沒底。
再加上胸口的傷,此時癢的厲害,實在是讓人難以安睡。
而且,那隻大狗也跟着他走了進來,一直在角落裡虎視眈眈地看着他,他實在是很擔心這大狗趁自己睡着,給自己一口。
過了許久,終於迷濛中有些睡意了,卻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不多時,路離撅着嘴巴,紅着臉,抱着枕頭走進來了。
他在牀邊推了推焚山,道:“喂,大叔,到裡面去。”
焚山艱難地向裡挪了挪,哭笑不得道:“我沒有那麼老吧,怎麼能叫我大叔?你不是跟你姐姐睡覺嗎?怎麼又跑過來了?”
路離羞紅了臉,道:“要你管!”
“做什麼壞事了?”在這個少年的臉上看到羞紅,實在是很難得的事情。焚山的心目中,路離更像是一隻惡魔。
“我……”路離還在猶豫。
“說吧,男人嘛,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認。”
“我……我尿牀了……”路離覺得自己都已經沒臉見人了。
“什麼?”焚山問了路離幾句,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哪裡是尿牀,這分明就是……就是青春期的正常反應嘛!
他感慨地笑了笑,平民家的孩子真好啊,想自己,12歲的時候,已經被侍寢的宮女把這問題解決了,到現在爲止,每次都被掠奪一空,還沒有機會做過春夢。
幫路離解釋了一下,這並不是尿牀,而是正常男人的應有反應,焚山苦笑着想,什麼時候自己都成了啓蒙老師了?
不過,他又好奇起來,道:“你是怎麼會尿牀的?說一說?”
“哦……你可不能笑我。”剛剛做了錯事,還被羅綺趕了出來,路離有一種傾訴的,他猶豫了一下,道:“我剛纔做了一個夢,夢到姐姐幫我洗澡,讓我蹲在盆子裡,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我說姐姐,我想尿尿,姐姐說,尿澡盆裡吧……不知道爲什麼,澡盆裡面的水突然變成了大洪水,把我沖走了……好多水啊……”
路離雙手呈雞爪狀,似乎不握住什麼,就不足以表達他的悲憤。
焚山強忍住狂笑的衝動,他伸出能動的右手,拍了拍路離的肩膀,道:“等有機會,跟我到我家去,我讓人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真的嗎?”顯然不瞭解這個所謂的解決是什麼問題,路離立刻問道。
“那當然。”
“大叔,你真好。”路離由衷道。
焚山突然不想這麼做了,他額頭的青筋在跳。
“好了,這不是什麼大事,睡覺吧。”看路離還是很羞愧,又惴惴不安的樣子,焚山安慰了路離兩句,路離哦哦了幾聲,縮了縮身體,抱着枕頭閉上眼睛,焚山覺得肩頭的傷口不是那麼疼痛了,睡意也有點冒頭的跡象,就在此時,路離突然睜開了眼睛,訝然道:“囈,你怎麼也有這樣一個瓶子?”
路離指的是焚山胸口的那裝滿了劫淚的瓶子。
“什麼?”焚山聽得一清二楚,路離說的是“也”,他可不敢相信,路離他難道也有?
“我說那瓶子。”路離從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個氤氳的瓶子。
天哪,他……他怎麼會有劫淚?劫淚不是隻有使徒纔有嗎?而一個位面,只有一名使徒,不是嗎?
“索菲!”焚山焦急地呼喚索菲,好在索菲此時終於迴應了,她的聲音也很焦急,“焚山,這個城市裡還有其他的使徒在!”
“索菲,我發現了另外一個使徒!”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也同時愣住了。
“我剛纔在空中偵察的時候,發現了一朵到處亂飛的劫雲。”索菲道,“我剛纔沒有和你聯繫,就是爲了制服他。”
劫雲是很敏感的,索菲屏蔽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繫,悄悄靠近那小小的劫雲,打算把他禁錮,卻沒想到……
“怎麼樣了?”焚山看了一眼正盯着他胸口的劫淚的路離,心中想着,莫非他真的是使徒?
“大概算是制服了吧……”索菲的聲音有些苦澀,此時在羅家上方几百米的地方,一團乒乓球大小的黑色雲團正繞着一個兩米直徑的雲團興奮地亂轉:“哇,姐姐,你好大啊,你也是劫雲嗎?姐姐,你好漂亮哦,菸圈親親你好不好……姐姐……”
“索菲,你怎麼了?”聽索菲的聲音很蕭瑟,焚山問道。
“你一定不敢相信,我竟然遇到了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劫雲,而且它還小到不可思議,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小的劫雲?”
我怎麼不相信……焚山苦笑,眼前不就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使徒?
“大叔,回答我的問題啊!“
“糾正你一點,我不是大叔,我今年才17歲!“焚山額頭肌肉在跳,他雖然生的高大,但是如此英俊,怎麼可能被人叫做大叔?
“還有,路離,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焚山突然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劫徒?”
“好像從哪裡聽過,不過不記得了。”路離搖搖頭。
難道是……從某個位面穿越到這個位面的使徒?因爲不幸失去記憶而留在這裡?
不過,以索菲形容的那小小的菸圈大小的劫雲來看,路離根本就不具備穿越位面的能力。
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