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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未然大吃一驚,怎會在這裡遇上這傢伙
從另一頭躍上房頂的人,面容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不是崔思雎又能是誰
崔思雎滿臉意外之色,顯然沒料到,這剛飛躍上房頂,那個被追殺的目標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談未然莫要說旁的,就是老母雞變鴨也沒這麼快吧。
等一等,談未然
這不就是他一心一意在找,可又遲遲沒找到的談未然崔思雎心頭狂喜,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偌大的“迷宮”之中,居然能半路遭遇上談未然,真真意外之極。這絕對是天賜的好運氣
和談未然面對面相距咫尺,此情此景,崔思雎自然想亦不想,反掌轟去
殺了此人
他本是爲此而來
可談未然身經百戰,縱使是突如其來的遭遇戰,也不是頭一次遇上,反應比崔思雎更敏銳更靈敏。當即一招金行龍爪手,釋出騰雲駕霧的金龍,正有把一切撕得粉碎的氣勢
拳掌交錯爆出嘭的一個悶響,談未然和崔思雎各自悶哼。
一經交手,談未然馬上就明白,眼前這個不再是數年前被抱真境的他所擊敗的花架子了:“聽說崔思雎這幾年在外域歷練,看來果然練出了成效。”
數年前的崔思雎,空有一身天賦和修爲。奈何在生死搏殺中至多發揮出五六成實力。遇上那時的談未然,又怎能不敗
如今。數年的歷練不足以補全弱點,產生蛻變,可顯然發揮出更多實力。這,恰恰是最關鍵
暗中衡量實力,談未然暗暗吃驚,心念急轉:“短短几年,實力就有這等變化,不愧是又有雄才大略。又是武道天才的垂死君王”
殊不知,一交上手,崔思雎正爲他的修爲進境而震驚莫名:“幾年前,這小子纔是抱真後期,怎麼才幾年,就已經來到靈遊境中期了。如此修煉速度,簡直可怕。”
“倘若今次殺他不得。再拖得十年三十年,就恐怕不是我想殺他,而是他反過來想來殺我了”崔思雎想到深處,立時幾乎全身汗如泉涌,生出一種驚怖,竟險些在對比下感到不自信。
但。“垂死君王”的意志終非尋常,很快就撇掉多餘雜念,集中於戰鬥。
當兩人互相崩飛彼此,心念一動,戰鬥意識終究是比數年前強了不少。馬上意識到自己修爲強,近身搏殺優勢明顯。如此一想。崔思雎飛快的揉身逼上,一掌劈下纏住談未然。
“他想纏住我近身戰”談未然瞭然於心,無聲冷笑一下,平時很少施展的水行龍爪手施展出來,頓時就見一頭隱隱的水龍纏繞着,拳法之中帶上了一種難言的綿密。
水行亦可兇暴,只是,這份兇暴賦予了土行龍爪手,水行龍爪手就只能走柔性綿密之路。這可不是談未然喜好的風格,亦不需,是以,他平時幾乎從不施展在戰鬥中。
水行龍爪手一經施展開。彷彿周身就有一些若隱若現的綿密水帶把人給纏緊了一般。
究竟是誰纏住誰,想打近身戰那還真的未必可知。
嘭嘭嘭的拳頭和指掌交撞在一起,不同的光暈碰撞出令人暈眩的光華。不大的房頂上,正在激戰的二人如履平地,拳意拳魄頻頻釋出,幾乎是屢屢發出轟轟烈烈的震爆聲。
殘影幢幢,青影和黃影交錯,令人眼花繚亂的爆出一陣陣悶響。一時時激盪而出的氣勁,化爲漣漪一般盪漾,險些把瓦片和房頭都刮下一層來。
落在後面一些的燕獨舞和綠兒雙雙錯愕的望着這一幕,二人均不認得崔思雎,自是不懂談未然爲何突然和一個半路遭遇的人打起來。
那個連滾帶爬逃跑中的青年更是糊塗,茫然的望着這半路殺出來的談未然,以爲遇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漢了。心想今次之恩情將來必報,記下談未然的模樣就逃去。
並非這青年膽怯懦弱,實在傷勢很重並無戰力。
燕獨舞和綠兒望着這青年逃入一個門戶,又望向激戰的談未然,只覺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縱使房屋堅固得不像話,也在談未然和崔思雎的激戰下,終於承受不住摧殘,嘭嘩啦房頂塌下一塊塊。
二人雙臂交纏着一道斜斜墜在較矮的一個房屋頂上,砸出轟的一聲響。接二連三的乒乒乓乓跌墜,眼見如流星般將要砸在地上
望着愈來愈近的地面,還有地上堅硬無比的青石板,談未然敏銳察覺,此乃機會
毫不猶豫抽出雙臂,氣沉丹田積下恐怖的力量向下壓,力量和千斤墜疊在一塊,死死把崔思雎壓得幾乎窒息。幾乎一眨眼,崔思雎就以更快更猛的勢頭狂墜地上,以後心着地
轟隆
“噗”崔思雎的後背和地面親密接觸,錯非有金身,骨頭幾乎都要摔碎不知多少。地面陡然震顫,堅硬無比的青石板地面猛然龜裂,如蜘蛛紋一樣持續龜裂,驀然被衝擊得地面陷落下去,形成一個塵埃飛舞的凹形大坑
“就是此刻”談未然嘴角的冰冷殺意猶如實質,當頭一拳落下,乍看沒花俏的一拳,赫然如山一樣力若千鈞
土行蹉跎手
“啊”頭昏眼花的崔思雎狂吼起來,瘋狂的氣勁頓時爆發,衝擊四面八方,捲起沸沸揚揚的沙塵。
二成拳魄
煉獄手恰似鐵鎖橫江,崔思雎不是不明白。煉獄手不適合守勢。只是,他年紀雖不小。其實和年輕修士一般只專精一兩種技藝,除了煉獄手,他委實拿不出更強的技藝了。
即便如此,崔思雎也自信,談未然在這等硬碰硬中是絕對討不了好的。
因爲他是神照前期,而談未然僅是靈遊中期
“怎麼可能”甫一接上,自信滿滿的崔思雎就震駭發現拳魄中融入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超乎想象,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就像面臨兩個靈遊強者的力量疊加着合二爲一的爆發,
幾乎是無可匹敵的威凌而下
勢如破竹的一拳煉獄手被破
不可能怎麼可能一個靈遊中期的力量,怎會強到這種可怖的地步單單憑力量和真氣,就能和他這個神照境抗衡的地步。
他談未然,究竟是人,還是妖怪
崔思雎眼裡全是驚怖,拳頭落胸膛上。一股如山力量滾滾碾壓而來。咔嚓的骨裂聲在體內微不可查,狂噴漫天血珠,被光華折射出奇異的血色光芒,就如炮彈一樣飛出。
嘭嘭嘭崔思雎轟隆隆連續撞毀數個牆壁落入房中。
“咦竟然沒多大事”談未然露出意外之色,稍微凝視就辨認出來:“原來除了法衣,還有一件護身靈器。難怪如此抗揍”
這些豪門子弟或大派弟子,動不動就有出色裝備,乃至靈器,當真招人恨
呼一塊青磚從撞毀的甬道激射出來,緊接着又是數十塊青磚呼嘯轟擊。
談未然看都沒看。拂袖真氣一掃蕩就把所有青磚碾成粉末,朗聲道:“崔思雎。枉我看得起你,當你是頭等大敵,你就只有這點本事”
此聲在空曠環境裡飄來蕩去,分外清朗。
其實,此言不假。
崔思雎是暮血帝國最鐵桿的北進派,以其人之雄才大略,一旦登基則必定傾盡舉國之力,對東武荒界發動戰爭。若說危害,更勝過明心宗等強大勢力,是迫在眉睫的頭等大敵
縱然說修爲實力,今日的崔思雎比數年前強大多了,若再歷練十年二十年,當其發揮全部實力,談未然也不敢說一定能戰勝。
“誰說的”
崔思雎如輕風悄然來臨,露出森然之色,戰意沸騰,一掌拍擊在空氣裡:“誰有本事,是打出來的,不是嘴巴說出來的。倒是承蒙你看得起,不過也就是彼此彼此”
“只要取了你的人頭回去,東武勢力就對我暮血國的抵抗力就微乎其微了。”
崔思雎冷笑一聲,從數年前敗於談未然之手,又被算計了一把,被迫暫緩登基。從那時,他就認識到,談未然必是他的大敵,還是暮血帝國的強大死對頭
錯非重視談未然,迫切想要談未然的命,他一個神照前期,又何必冒着隕落的風險入洞府。
一掌之力奇妙的把這一方天地渲染成爲一個煉獄,翻騰的霧霾中仿似有無數厲鬼嚎叫着,要把談未然也一道拽入其中
令崔思雎錯愕的是,談未然腦後似生了眼睛一樣,如被風兒吹着走一樣恰到好處的飄蕩,反手一擊輕飄飄的一拳,奇詭非常的令所有事物爲之一緩。
頓時,氣浪席捲八方,飛沙走石。
談未然和崔思雎雙雙身子一震,微微皺眉,縱使這一拳他看準了煉獄手拳魄弱勢之處,仍然沒佔便宜。看來,蹉跎手威能普通的問題真的需要正視了。
幾乎同時,崔思雎望着談未然的眼神陡然凝固,清清楚楚的察覺到,一抹特殊的氣息正在身後爆發
正當二人激戰在關鍵時,無聲無息出現正是燕獨舞,獨特的拳魄籠罩:“鏡花手”
嗡恰如一塊塊鏡面凝結,光滑得令人信以爲真。崔思雎怒嘯九天,釋放氣勁瘋狂衝擊得所有鏡面炸碎。
使人不寒而慄的是,談未然竟然從崩碎的鏡面碎片中激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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