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尋一雙黑亮的眸子怒瞪着他,雙手朝着司空御痕身上狠狠的拍打抓撓。
但司空御痕都不爲所動,只是同樣瞪着一雙眸子與她直視。
蕭雪尋直感覺自己被吻的要斷氣了,眼睛漸漸的無力,想要合上。
司空御痕在這時候突然放開了她,雙眼直視着她的眼睛問道:“你還沒想起……”
啪……
司空御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雪尋一個響亮的巴掌扇的側過臉去。
蕭雪尋擡手狠狠擦一下自己的嘴巴,眼神中全是厭惡嫌棄之色。
她怒瞪着司空御痕說道:“你每晚都問這一個問題,難道都不覺得煩嗎?”
司空御痕臉色陰沉,但還沒有到暴走的地步。
他擡頭看着蕭雪尋咬牙說道:“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永遠都不會覺得煩的。”
“呵呵……”蕭雪尋乾笑兩下,然後木着臉說道:“沒有,以前的事我想不起來一點兒。”
“而且你現在也看到了,我不再是那個小城裡不起眼,沒有背景靠山的蕭雪尋了。”
“現如今我是鹿笙國和寧長公主,地位無比尊貴。你是什麼?你只不過是個被人趕下臺的落魄皇帝。”
“人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我以前不信。但是現在我相信了。”
“所以你以後別再來煩我了,有那個時間你還不如回去想想,怎麼奪回自己的皇位。”
司空御痕看着她問道:“你就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我們的以前嗎?”
蕭雪尋眼睛看向別處,不敢跟司空御痕對視,他的眼睛裡太多感情,讓蕭雪尋有些不自在。
她別過臉,硬邦邦的說道:“沒有。”
司空御痕將她的臉擺正,讓她直視着自己,說道:“你看着我說。”
蕭雪尋眉頭蹙了一下,但很快舒展開,一字一字的說道:“就算是看着你說,答案也是一樣的。沒有就是沒……嗯……”
最後一個“有”字來不及出口,司空御痕突然在蕭雪尋的睡穴上點了下去。
蕭雪尋腦袋一偏就睡了下去。
司空御痕撫摸着她的臉頰,說道:“我已經沒時間了,所以必須要儘快將你帶離這裡,就算是你恨我也罷。”
說着他直接將蕭雪尋抗在了肩膀上,打開窗子,帶着她快速消失在夜空中。
夏竹燒好熱水後回來給蕭雪尋端來,站在門外喊了好多聲,卻得不到迴應。
於是她擅自推門進去,卻發現長公主憑空消失不見了。
一時間整個皇宮都沸騰了,郗肆立刻命令御林軍將整個都城給搜查一邊,一定要找到公主。
司空御痕雖然帶着蕭雪尋離開了皇宮,可是卻沒想到郗肆會發現的那麼快。
原本想着明早等城門一開,他就帶着蕭雪尋離開都城。現在看來一切都不可能了,明早一定會封城的。
司空御痕無奈,只能先將蕭雪尋給藏起來了。
郗肆的軍隊查了一晚上也沒查出結果,第二日果然封城了。
百姓聽說剛找回來的長公主丟了,圍在茶館兒裡津津樂道的聊了起來。
居白笑聽到消息後,直接跑進宮裡,問郗肆要人。
郗肆說道:“人一定還在都城,朕一定會將她找回來的。”
“你說,有沒有可能司空御痕就在都城?”居白笑突然說道。
郗肆搖頭,說:“不可能。他現在聖麟的爛攤子都搞不過來,哪兒有心思來都城。只是我擔心……”
“你是擔心雪尋會記起往事?”居白笑問。
郗肆點頭。
居白笑笑了笑,說道:“司空御痕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你認爲她記起往事,還會回到司空御痕身邊嗎?”
說真的,郗肆不確定。
蕭雪尋一覺醒來只感覺自己全身都痛,比她幹一天活兒都要痛。
黑,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司空御痕將她帶到什麼地方了?
仔細的聞聞,這裡好像有酒的味道,難道這裡是酒窖?
不管是哪兒,她是不能坐以待斃的。
於是蕭雪尋張口喊道:“來人啊!有沒有人?”
吱呀……
老舊的木門打開的聲音,接着一道微弱的光進來。然後是踏踏的腳步聲。
一道修長挺拔的影子投射在長長的階梯上,很快那影子的主人就出現在了臺階門口。
光線有些昏暗,而且那人是逆着光的,蕭雪尋根本就看不清來人是誰。
“你是誰?爲什麼要將我關在這裡?”蕭雪尋疑惑的問道。
“嗤……”邵華看着坐在木板牀上的蕭雪尋,嗤笑了一聲,說道:“連我也不認識了嗎?”
邵華?蕭雪尋聽出了他的聲音,可是卻不能認他。
蕭雪尋說道:“你以爲自己是銀子還是金子,是個人就該認識你嗎?”
聽了蕭雪尋的話,邵華有些確信,蕭雪尋是真的失憶了。跟司空御痕先前的忘情蠱是不一樣的。
邵華走下臺階,來到蕭雪尋的身邊,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
蕭雪尋將自己的手藏在身後,仰着頭看着他冷聲問道:“你要幹嘛?耍流氓嗎?”
邵華額頭上劃過一道黑線,心道:我就算有那心也沒那膽兒啊!更何況我連那份兒心也不敢有。
他說道:“我只是爲你把脈而已,我是大夫。”
蕭雪尋冷哼一聲道:“我又沒生病,用不着你來看。司空御痕人呢?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嗎?”
“竟然敢就那樣將我擄來,難道就不怕我皇兄抓到他後殺了他嗎?別忘了,現在我們的身份可是對調的。”
蕭雪尋說話時,那份傲氣,那份輕蔑表現到了極致。
邵華說道:“你難道就真的一點兒都記不起他了嗎?”
“本公主從來都沒有忘記他,也永遠不會。他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本公主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忘記他!”蕭雪尋說道。
“除了仇人呢?難道你就對他沒有一點兒的熟悉?”邵華說。
蕭雪尋冷笑一聲,道:“熟悉,怎麼能不熟悉。刻到骨子裡的熟悉。殺了我全家不夠,還追着殺死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