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上，把自己抱着一團，努力不要去想以前的事，可那些往事卻像潮涌一樣躍進她的腦海裡，一遍一遍的回放，讓她痛不欲生。
“——關玖是什麼樣的人，是個什麼家世，家裡又有什麼樣的父母，你不是不知道。兒子，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相信我，以後你會把她忘的一乾二淨，會在找到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不僅她的母親，連他的父親也不喜歡自己。
“——那父親你說該怎麼辦？”他平靜的話至今自己想起來都覺得背脊生寒。
“——孩子不能留。”
當時她想，只要他否定，那麼就算是地獄火海自己都會陪着他走下去，可是換來的卻只是他的一句：“我去跟她說。”
“關小姐？關小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李老師的聲音驟然把她拉回現實。
關玖扯了扯嘴角，搖搖頭。
“可是你看起臉色很不好，哎，手怎麼這麼涼？”
“沒事，我就是……擔心關門，我沒事李老師。”
李老師點點頭，欲言又止，關玖笑笑：“有什麼話李老師直接問吧。”
“嗯，剛纔那個男人，是，是關門的爸爸麼？”
關玖一口否認：“不是。”
李老師看了她一眼，也不在說話。兩人都沉默下來，又恢復剛纔的安靜，關玖心裡一分一分的數，終於在將近快半個小時後，有人出來了。
她立刻站起來迎了上去，是抽完血出來的雷易澤。
可能是剛抽完血的緣故，他的臉色有些白，但整個人卻還是氣勢強大，站在她面前讓她感覺到莫名的壓抑。
“李老師是麼？”雷易澤偏了偏頭，看着一旁的人說：“我們有些私事，麻煩李老師迴避一下。”
“啊？……好的，好的，我去那邊等着。”
人一走，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冷看着她：“解釋！”
關玖毫不示弱：“解釋什麼？”
“你要我去驗dna！不，不需要！剛纔的一切很清楚的表明了所有。”雷易澤緊緊盯着她，眼神銳利，“告訴我，當年那個孩子，是不是就他？那個躺在病房裡的孩子。”
過去了這麼多年，她早已經學會將情緒隱藏：“不是，那個孩子在當年就已經死了，我打掉了。”
一瞬間，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由白轉青，忍不住低咒了出來：“關玖你真行，你真他媽有種！”
“我有種？”關玖仰頭看他，“雷易澤，你別忘了，當年是你要我打掉孩子的。”
剎那，他的臉慘白一片。
彷彿不過癮般，關玖繼續用最狠的話攻擊他：“還有雷局長，當年你全身赤`裸跟另一個女人上**時，就應該明白，現在已經沒有資格來質問我這個孩子是誰的。”
過了很久，雷易澤纔再度開口，語氣那樣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我最後問你一遍，這個孩子是誰的。”
關玖卻漫不經心一笑：“這個孩子是誰的都有可能，可唯獨最沒有可能的就是你雷局長。”
她這樣淡漠的語氣令他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崩潰，顧不得身份顧不得場合，固定住她的頭，抓着她小小的下巴，毫不猶豫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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