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萱目不轉睛地看着嚴漠九，內心深處升起一股又忐忑又隱秘的小歡喜。
是她多想了嗎，她總覺得他的話裡好像……
“九哥。”她打住胡思亂想的念頭，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
“嗯？”
“你……真的沒喜歡過姐姐嗎？”孟明萱不確定地再問了一遍。
嚴漠九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
孟明萱立馬站起來，眼神亂飄，“我困了，我睡覺去。”
“豬嗎？”嚴漠九瞥了她一眼，“剛吃完就睡。”
“那我幹嘛去？”深更半夜的。
嚴漠九起身，將手掌遞給她，“走吧，哥哥陪明萱去花園散步消食。”
“喔。”
她低頭看了看他寬厚的手掌，忽然想到她和他很久沒牽過手了。
“在想什麼？”嚴漠九盯着她毛茸茸的腦袋頂，慢吞吞地問。
不願意被他牽手？
剛剛，可是抱都抱過了，還坐他腿上了，怎麼沒見她不願意？
“我很久沒跟九哥牽手散步了。”孟明萱把手放進他掌中，握住他溫熱的手掌。
“哦，那是因爲跟別人牽了吧。”嚴漠九想到那本書裡，她居然還真的嫁給了殷霆，頓時輕呵一聲，酸溜溜地說。
“你胡說！”孟明萱一下子急了，像是要跳起來，“我沒有！”
嚴漠九側眸看着她，那點醋意又不翼而飛了。
“好，是哥哥說錯話了。”他用另一隻手拍拍她腦袋，“哥哥道歉。”
孟明萱氣呼呼地，“你說得這麼順口，是不是你跟別的女人牽手了？”
“如果明萱是別的女人……那應該是吧。”嚴漠九瞥了一眼兩人相握的手。
孟明萱頓時啞火。
她也看了一眼和男人緊握的手，隨後又飛快地別開眼，小心臟微微加速跳動着，忽然就有些迫不及待想到第二天，拒絕殷霆告白了。
她想知道九哥愛了很久的那個白癡是不是……
在花園散了一會兒步之後，孟明萱又忍不住期期艾艾地問牽着她慢慢走的男人：“九哥，你真的有一個愛了很久的白癡嗎？”
嚴漠九在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沒見過自己罵自己的。
還罵了這麼多句。
“嗯。”他淡應。
“那你爲什麼不跟她表白呢？”孟明萱追問。
“她一直躲我，我沒機會。”
“……”
孟明萱莫名臉熱起來，這真的不是在點她嗎？
好煩啊他，爲什麼不直接說那個白癡是誰。
“那，你總有跟她見一兩次面的時候吧。”她又問。
“確實是有。”嚴漠九語氣幽幽，“但，見面就吵架。”
“………………”
哼。
她確定了。
因爲整個臨城除了她，沒有哪個女孩子敢跟他吵架。
所以，他一直在罵她白癡。
孟明萱氣呼呼地，用力甩開嚴漠九的手，“我回去睡覺了！”
她才走出去兩步，就被嚴漠九一把勾了回去。
她驚呼一聲，撞進他懷裡。
“我同意了嗎？”他低眸看着她。
“我睡覺還用你同意？”她瞪大眼。
“所以呢？”嚴漠九慢慢湊近她，“我不同意，你又要跟我吵架嗎？”
孟明萱一下子咬住脣。
看吧，他就是在點她。
“我以後不跟你吵架了。”她小聲說了一句，把臉埋進他懷裡。
她不跟他吵架了，給他機會表白。
看着懷裡小小的一團，嚴漠九輕笑了一聲。
想等他表白嗎？
等吧。
至少等他把醋先吃完。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對那個殷霆一點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