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3日的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警官，我都說過了，那天我在健身房。我時間是很寶貴的，一節課好幾百塊錢呢，那天有好幾個學員，她們可以幫我作證。”
“那你和童夢琳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學員啊，這也有問題？”
“只是學員？”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私人教練也是有職業素養的，就是教練和學員的關係！”
“別的私教什麼樣子，我們不清楚，不過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老實交代，不然你身上的嫌疑洗不乾淨。”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混過一段時間的楊傑自然清楚，別太坦白，否則沒事也會變得有事。
負責審訊的警察面對這種老油條也很頭疼，看來不甩出點真材實料，這傢伙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單方向的玻璃外面，宋孤煙冷冷地盯着一臉不在乎的楊傑。客觀上來說，作爲健身教練的楊傑，身材非常不錯，單薄的衣服根本就無法遮掩雄偉的肌肉。加上他標誌和長相，確實能夠吸引不少姑娘的垂涎。
法醫化驗出來的結果，在數據庫裡面找到了有案底的楊傑，這才把他給傳喚過來。不管怎麼說，楊傑和童夢琳之間是肯定有關係，至於和金子山的死亡有多大的聯繫，這就需要等審訊的結果了。
“說……說不定是人家把我用的東西帶回家了呢，你也知道，太受歡迎了就會這樣的。”面對警察拋出來的證據，楊傑死命地扛着，“說不定就是童夢琳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對不對？”
審訊的警察一臉的冷漠：“小區監控探頭的內容能夠保存一個月，你覺得我們沒有證據會傳喚你嗎？”
“……”
警察緩和了一下語氣：“你和童夢琳之間的關係我們沒興趣，不涉及到法律不歸我們管。不過現在童夢琳和一起兇殺案有關係，如果你不想陷入其中的話，最好還是把知道的東西都給說出來。”
兇殺案？
楊傑臉色立刻就變了。年輕的時候因爲打架鬥毆，他也在看守所呆過，分得清輕重。真要是兇殺案，那可是死刑。不過是貪點錢，楊傑沒必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心理防線被突破之後，楊傑猶如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和童夢琳的事情全部給抖露了出來。
童夢琳經常去楊傑工作的健身會所，對他格外照顧，私教課一買就是一年半載的。也不單單是童夢琳一個，很多富豪太太都喜歡約楊傑，誰讓他帥氣又有型呢。
確實在私教行業當中，有隻負責教授，對學員很嚴格。不過哪裡都有害羣之馬，楊傑嫌私教工資不夠花，自然就有一些擦邊球的操作。
童夢琳在金子山還活着的時候，就和楊傑有不正當的關係。只不過常常在健身房的更衣室，或者是不需要登記身份的酒店。
只是在金子山掛掉之後，童夢琳就張狂了很多，直接把楊傑帶回了家裡。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們要相信我！”楊傑都有些想哭了。
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過是爲了點錢罷了。卻被要警察懷疑自己有殺人的嫌疑，冤枉不冤枉啊。
“3號當天，確實沒有在監控當中看到他，其她學員也證實楊傑確實在上課。”夕瑤說道，“就算是有嫌疑，也沒有作案時間。”
宋孤煙點了點頭：“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和童夢琳見面的時間？”
宋孤煙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本日曆。
“這些日子是他交代和童夢琳會面。”宋孤煙把幾個日期圈了起來。
夕瑤看了一眼日曆：“基本上兩三天就有一次。”
“等等……3號前後有大片的空出來！”
“這就說明，童夢琳和金子山的死亡絕對有聯繫，我們的偵查方向是沒有問題的。”
“那也不能夠說明什麼，可能是童夢琳知道老公失蹤了，所以沒有心情。”
宋孤煙輕笑了一聲：“之前童夢琳怎麼說來着，金子山鐵了心要離婚，平日裡面一直是避開她的。所以童夢琳向警方報案，也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
周遊就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兩個姑娘分析。要是他來處理這個案件，絕對是認定了楊傑是兇手。可是停下來，楊傑幾乎是沒有行兇的可能，倒是童夢琳嫌疑更大。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周遊還是決定混吃等死，這樣比較符合自己的設定。
“走！”宋孤煙朝着夕瑤說道，“我們再把線索梳理一遍。”
周遊本來是想去其她女警察那裡蹭點吃的，可是宋孤煙非得拉着他一起，這讓他怨氣沖天。
六組的辦公室裡面，突然就多了幾分生氣，似乎宋孤煙和夕瑤的表現，讓很多同事突然燃起了動力。
一直以來，六組都是悠閒的部門，不少組員都是失意的狀態。也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可是單槍匹馬能夠做什麼呢？到六組手裡面的案件，多半是沒什麼線索、沒什麼頭緒。
可是宋孤煙和夕瑤做到了，僅僅是憑藉兩個人，就偵破了黎明村毫無頭緒的兇殺案，現在又着手調查金子山的案件。兩個姑娘能夠做到，大老爺們有什麼好畏縮的。
難以偵破，又能怎麼樣？破了案，不就是證明自己更有能力？
趴在靠墊上的周遊實在是有些不適應忙碌的辦公室，這簡直就是脫胎換骨嘛，哪裡還有過去死氣沉沉的樣子。
宋孤煙把所有的線索和人物關係標註在白板上面，其中楊傑、童夢琳、金家人，都畫上了着重號。
過往問詢的筆錄，楊傑的口供，童夢琳的筆錄，一次次地被拿出來對比，希望能夠找到隱藏着的真相。
周遊打了個哈欠，眯着眼睛看着來回晃悠的鏟屎官，覺得無聊地很。要是在警犬基地，周遊還能夠和其它小弟一起，怎麼着都有當老大的快意。可惜來了刑偵總隊之後，頓時覺得無用武之地。
吃飽喝足，滿足了最基本的物質需求，周遊也有精神方面的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