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啊,凌兒,你這是怎麼了?”
柳青嵐剛剛在金玉樓的人的陪同下把徐凌送進了徐府,徐母瞧見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成了這樣子,頓時哭天搶地地嘶喊了起來。
徐凌可是徐家的獨生子,除了徐凌進宮做了太子妃的姐姐徐梵之外,徐家還有好幾個女兒,可是卻只有這一個兒子,徐家的人對徐凌當然是寵上了天去,在徐凌的親生姐姐徐梵成了太子妃,加入東宮之後,徐凌在家中和京中的地位更是居高不下。
“我兒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你把我兒子弄成了這樣子?”
跟徐凌身材查不了多少的徐母一把揪住了柳青嵐的胳膊,惡狠狠地問道。
“伯母,不是侄兒。侄兒跟徐兄出去應酬,可是中途徐兄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成了這樣子,侄兒也叫了大夫給診治,可是大夫束手無策,心急之下,侄兒只好把徐兄送回來了。”
柳青嵐的額頭上不斷地有汗落下來,第一是因爲天氣太熱,第二則是因爲心中緊張所致。
徐家的地位,可不是一個小小的侍郎家能比得上的。柳青嵐的心中也知道,如果今天徐凌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自己恐怕脫不了干係。可是如果徐凌被救了過來,那自己就是莫大的功臣。即使徐凌和徐家的人再糊塗,也不會把自己跟那些見到了徐凌有點兒事情就避之不及的富家子弟混爲一談,這樣以來,自己的地位就升高了不少了。
雖然這樣的機率並不大,可是柳青嵐願意來賭一賭,他就是把所有賭注都壓在徐凌的身上。
“徐夫人,柳公子說的沒有錯,在下是金玉樓的二管事,徐公子在我們酒樓裡出了意外,我們掌櫃的十分過意不去,特意讓小的過來看看。”
徐夫人半信半疑地看着兩個人,還準備發飆,可是徐父卻走了出來,面色雖然陰沉不已,可是對金玉樓的二管事的態度還是比較客氣的:“既然如此,那多謝兩位了,犬子現在病急,就不招待兩位了。”
金玉樓二管事起身告辭,柳青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伯父伯母,今天徐兄出事的時候,侄兒也在場的,心中放心不下,還是等叫來了大夫確診了之後,侄兒在離去吧。”
徐父虎目中帶着威嚴,嚴肅地問道:“今天跟凌兒一起出去的只有你自己?你又是哪家的公子?爲何老夫沒有見過?”
柳青嵐心中一喜,面上卻故作拘謹地道:“伯父,小侄是禮部侍郎柳家的兒子柳青嵐,今日跟徐兄出去的還有幾位公子,可是他們有事情先回去了,小侄不放心,就先把徐兄送了回來。”
“哦。”徐父不動聲色,臉色卻難看至極。有些生氣地看了看自己躺在牀上的兒子,心中不禁恨其不爭。自己身居高位,自己的寶貝女兒又是東宮太子妃,如果太子順利繼位之後,徐家可是大功臣,等到梵兒登上了後位,徐家就是外戚,又掌控朝中大權,那是多麼的威風凜凜不可高攀!可是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就知道天天的花天酒地無所事事,跟那些狐朋狗友吃喝玩樂,可是現在呢,纔出了一點兒事兒,那些個人就躲得遠遠的!
徐父心中憤恨,瞧着恭敬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心中才暗道這個少年還算是懂事。
柳侍郎也算是太子**,跟他交集也不算少,前幾天也曾經聽說了沒有子嗣的柳侍郎從外面帶回了一個私生子,估計就是眼前的這個柳青嵐了。
“老爺,夫人,御醫到了!”
徐府的管家匆忙地帶着從宮中請過來的御醫趕了進來,瞧見老爺的夫人着急的臉色,心中瑟瑟不敢多嘴。
“張御醫,來,還請看看犬子到底怎麼了!”
徐父也很着急,可是倒是沒有像徐母一樣哭哭啼啼失了分寸,瞧見御醫過來,連忙請了進來,向大夫說了徐凌的情況。
張御醫把隨身的醫藥箱放在桌子上,仔細地瞧着躺在牀上的徐凌的情況。
徐凌本來是一個又白又胖的大胖子,可是現在因爲中毒,又經過了癢之後的抓撓,徐凌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粉紅色,分外讓人臉紅。
“貴公子身上的這些銀針是怎麼回事?”
張御醫緊緊地皺着眉,問出了口。。
徐父也無從所知,徐母只顧得上哭泣,哪裡管的了其他的許多事情,柳青嵐慌忙上前解釋道:“徐公子在外面的時候身上忽然瘙癢難耐,後來情況難以控制,我們便去請了同仁堂的林大夫給徐公子診治,林大夫留下了用銀針把徐公子暫時安靜了下來之後,就離開了。”
徐父有些不放心地問:“張御醫,這些銀針有什麼不對嗎?”
他徐山川雖然懂得朝堂之事,懂得江山社稷,可是醫術上的東西,他確實一竅不通的。
張御醫嘆了口氣,把那些銀針一根根地拔了下來:“徐將軍,不是說這些銀針有問題,如果不是林大夫的這些銀針,貴公子的狀況恐怕比現在還要差勁兒。”
見徐山川有些不解,張御醫又解釋道:“根據下官的觀察,貴公子這是中了毒了,這種毒的毒性十分複雜,如果不知道毒藥的成分的話,下官是沒有辦法配製解藥的。”
“那我兒子怎麼辦啊?”徐母本來就哭的撕心裂肺了,現在聽見了張御醫竟然也沒有辦法,不禁悲慟地叫了一聲,頓時體力不支地暈了過去。
徐山川費力地在張御醫和下人的幫助下,把自己的夫人救醒,瞧着一個比一個噸位大的親人,又瞧了瞧忍不住搖頭的張御醫,身經百戰、不曾畏懼的鼎鼎大名的驃騎將軍徐山川終歸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傍晚時分,懸賞的榜單已經貼滿了整個盛京,徐將軍家公子徐凌身中劇毒,如有能解救者,必有萬兩黃金重謝。
一直在盛京街頭悠閒地溜達着的兩個身材清瘦的男子,瞧見了懸賞的榜,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纖細白皙的手輕輕一扯把懸賞揭下,那膚色如玉的清秀男子勾脣一笑:“走吧,我們去會會這個徐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