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風輕語的話，騰蛇青莽並沒有立刻離開。
雖然她們之間沒有契約關係了，但風輕語畢竟做過它的召喚師。
而且，它隱隱覺得，她會這樣做，肯定是做了什麼決定。
見騰蛇青莽不走，風輕語眨眨眼，再次道，“好，你不走，我走。”
說着，她擡腳就離開了湖邊。
望着風輕語踉蹌離開的背影，騰蛇青莽的蛇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按理說，得了自由，它應該高興的立刻離開。
畢竟，誰也不想被人控制，淪爲打下手，衝鋒陷陣的篩子。
可現在，看着風輕語那“蕭條”的背影，它想要離開的念頭，不知怎麼就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暗處，玉祁眨眨眼，沒有理會騰蛇青莽在想什麼，直接跟在了風輕語身後。
她也不知道風輕語到底要做什麼。
跟着她在這密林中逛了有一圈，最後，兩人來到了一片花香四溢的鮮花叢。
風輕語走進鮮花叢中，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悽慘蒼白的笑容。
那抹笑，有氣無力，卻燦爛又純真，沒有一絲雜質，更沒有陰狠，乾淨的不像話。
看着這樣的風輕語，玉祁心中頓時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果然……
沒多會兒，她就見風輕語在這鮮花叢中，翩然起舞。
粉衣長裙的她，在那鮮花的映襯下，就彷彿是一隻蝴蝶，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
她跳了多久，玉祁就看了多久。
最後，風輕語“體力不支”，整個倒在了鮮花叢中。
也是那一刻，玉祁才發現，她的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那是一種病態的白！
在這一片白之外，玉祁還看見了一攤鮮紅的血。
那灘血，很是顯眼。
玉祁眯了眯眼，除了剛纔跟騰蛇青莽強行解契，她並沒有發現風輕語身上有哪點不對勁。
也因此，她一時不知道她身上的這些血都是從哪來的。
沒等她多想，只聽一聲爽朗的笑聲響起。
笑聲悅耳，就好像是一種釋然。
但同時，也有一種悲傷。
玉祁蹙眉，不動聲色的朝前方走去。
她清楚的知道，現在的風輕語根本就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於是，她乾脆直接走到了她身邊不足三步之遠的距離。
走的近了，她才發現，那灘血，更多的還是從她手腕中流露出來的。
想來，應該是在她跳舞的時候，在她沒注意的情況下，自己割傷了手腕。
血……無盡的血水，沾染了她的衣服，流淌進土壤中。
本就嬌豔的鮮花，在血水的襯托下，愈發的紅豔。
須臾，只聽不輕不重的聲音緩緩響起，“終於……結束了。”
短短的五個字，很平靜，也很淡然。
許是可憐，又或是其他的什麼，見着這樣的風輕語，一直隱身的玉祁出現了。
看着突然出現的玉祁，風輕語斂了斂眸子，聲音很輕很輕，“你是誰？”
玉祁一直盯着風輕語，原以爲，她會質問，卻不想，她這般的平靜。
這樣的她，一點都不像先前她見到的那個人。
玉祁沒有回話，而是不動聲色的看着她。
四目相對，一個清冷，一個平靜。
天地間，彷彿沒有什麼能打斷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