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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裡剛把話放這裡,門外便來了客人。
只是離顧王爺說罷話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
人家王貴人便又帶着東西登門拜訪了。
顧王爺準備要出門,正好人家過來了。
顧家人還得趕緊準備着茶水糕點,請客人進來。
顧紫重跟在父親身後,偷偷地發笑。父親剛纔剛說了沒有這麼朋友,現在卻又要費着勁去款待這位朋友。
顧王爺回頭來,在女兒的腦袋上輕輕一拍。
把顧紫重拍老實了。
顧母把女兒給攔住了:“紫重,你將要出嫁,所以現在哪裡也不要去,什麼人也不要見了。”
顧紫重聽了,心裡覺得挺沒勁的。
可是她還是“哦”了一聲,轉身準備回房去。
可是……
家裡有客人,她不去也就算了,只是她不能什麼事都不知道啊。
人家王貴人來顧家幹什麼來了?
她心裡對這個挺好奇。
讓鳳鳴去打聽,也都是間接的瞭解。
她想主動去聽一聽。
家裡穿堂之外,院落的寬闊大道旁有一顆千年老樹。
她先讓鳳鳴去把情況瞭解透了。
鳳鳴說家裡人正在款待客人。
顧紫重立刻捧着一杯熱茶,跑到了老樹後面站立着,側耳聽着穿堂裡的聲音。
有一些距離,而且屏風也擋着一點,顧紫重想偷偷看一看,卻看不清楚。
聽吧,也只能聽個七八成,別的什麼都聽不清楚。
不過一到正經事上,她卻能夠聽清楚了。
果然,人家來顧家,也是有事相求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一次人家提到了顧世子了。
人家提到哥哥了?
顧紫重這心裡還有點不信呢。
哥哥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
她接着往下聽,卻被身後的人拍了拍肩膀,打斷了她。
她猛地一回頭,瞧哥哥正盯着她看,好似在盯着一個盜賊一樣。
顧紫重被盯得渾身都不適應,不禁縮着脖子。
顧世子指着穿堂:“人家來咱們家幹什麼?”
顧紫重還和哥哥矯情這個呢:“你不是出去花天酒地去了嗎?還管家裡的事幹什麼?”
顧世子臉頓時透紅,結結巴巴地道:“我是出去……辦事去了。”
顧紫重撇着嘴一笑,卻道:“行了,我和你開玩笑的。人家王貴人來咱們家了,你知道人家說什麼嗎?”
哥哥搖頭。
顧紫重輕捶着哥哥的胸口,道:“人家就是在說你呢。”
顧世子登時渾身一抖擻精神,立刻附耳過去,都要把臉貼到大樹皮上了。
聽着穿堂裡的聲音,顧世子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來。
顧紫重也是十分欣喜,哥哥終於受到外人的賞識和承認了。
顧世子把臉又縮了回來,像是吃了糖一樣,臉上滿是甜蜜。
她抓着哥哥的衣袖,道:“人家說什麼了?”
顧世子一拍手:“王貴人希望我去和京城的六扇門聯繫一下,說是有事情要咱們辦。”
還六扇門,哥哥還能認識那裡的人?
顧紫重臉上盡是不相信:“你有譜嗎?”
她嘴上雖然這麼問,可是其實她卻在心裡高興,哥哥終於能夠成爲人家眼中的能人了。
她問話的時候都露着欣喜的笑容。
兄妹兩個在樹後面簡直要樂翻了天。
顧世子也是憋屈了這麼長時間了。
他和mèi mèi道:“不只是六扇門,吏戶禮,兵刑工六部的人我多少都認識點。所以倘若誰要是進京去辦什麼事,謀求什麼差事,我都能給找shàng 門路了。”
顧紫重聽着哥哥的話,卻像是在吹牛。
她帶着笑容“切”了一聲。
顧世子道:“你不信算了。”
果然,僕人便從穿堂出來。
顧世子整理了整理衣衫,正好惹僕人相碰。
僕人就道說老爺正找世子呢。
顧世子回頭來,衝着mèi mèi擠弄着眼睛,心裡得意壞了。
她只當哥哥是在吹牛,可是瞧哥哥那個樣子,也像是真的。
只是她奇怪,就進京一兩個月而已,就能認識那麼多人?
她接着聽。
果然,人家王貴人對哥哥是又奉承又送禮的,還說要奉上一千兩銀子呢。
送禮都花這麼多錢,那做生意掙的錢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什麼生意這麼掙錢?
她也就是好奇一下,人家做什麼生意,她也管不着啊。
她驚訝之餘,還調侃哥哥呢:“這下子倒好,給青樓相好的打手鐲可有錢了。”
沒想到她這句話,卻正好讓李囡玉聽到了。
顧紫重一回頭來,“呀”的一聲。
李囡玉正在她的身後。
“李mèi mèi,你什麼時候來的?”顧紫重心有餘悸,好似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李囡玉的眼角都已經閃爍起了淚花來。
顧紫重心裡一疼,趕緊過去,那出手帕來給李mèi mèi擦拭眼淚。
她向老樹後面看了看,穿堂內家人正和王貴人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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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攙扶着李mèi mèi回了房去。
李囡玉整個人就好像是失了魂魄一樣,整個人都沒有精神。
她給李mèi mèi擦拭眼淚。
李囡玉含着淚哽咽道:“郡主,您剛纔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顧紫重一回想起來,都想抽自己的嘴巴。
她都有點無奈:“我那是隨口一說而已。哥哥整天不着家邊,我以爲他去青……那個地方了。可是誰知道呢?”
李囡玉越發難受。
顧紫重一拍胸脯:“mèi mèi你放心,哥哥他肯定會對你好的。他不對你好,我就不認他這個哥哥了。”
聽着郡主這般勸慰,李囡玉臉上的紅潤輕輕泛起,笑意也漸漸出現。
畢竟人家是世子爺,人家想幹什麼,那是人家的權力。
李囡玉要求的也不高,就是想着自己能夠在顧家謀一席之地,將來能夠成爲顧世子的正房,就夠了。
她直言道:“就是最近這幾天裡世子爺總是不見人影。我想找他,卻也沒有法子,連他去哪裡我都不清楚。”
顧紫重輕聲一笑,有些嘲諷的意味:“他能幹什麼,他一個男子漢,整天除了把你父親幹活,還能幹什麼?今天他剛剛出去幫我送了喜帖。”
李囡玉好似才知道這事,驚訝地笑了出來:“真的嗎?”
顧紫重這緊張的心也稍稍鬆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