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顧紫重過得很不寧靜。
子善哥在她身上的滋潤感,讓她時不時地閉上雙眼。
豎日,都已日上三竿了,顧紫重還不能起牀來。
她渾身癱軟無力,感覺沒有勁。
朱常禧這個傢伙表面上看着文質彬彬的,可是一旦發起狂來,卻是讓她大開眼界。
反正現在都快到了正午了,顧紫重還窩在被窩裡呢。
鳳鳴給她端來早飯,在桌子上都放涼了,她還紋絲不動。
等過了兩個時辰,鳳鳴再次過來的時候,顧紫重卻還在牀上。
她倒不是像往常那樣賴牀。
只是現在她渾身真的沒有力氣。
鳳鳴專程又去給她端來了雞湯讓她喝下去。
過了好長時間,她這才緩過勁來。
鳳鳴站立在一旁,卻在偷笑。
顧紫重斜眼看了看她,卻是紅着臉詢問道:“你笑什麼,小小年紀你又懂得什麼事呢。”
鳳鳴捂住嘴,慢慢退了出去。
顧紫重在心裡偷着樂。
這樣下去,只怕過不了幾天,她就要有喜脈了。
顧紫重在家裡躺了一天了,直到下午申時十分,她才起牀穿衣。
都快要再到睡覺的時候了。
顧紫重想想都覺得好笑。
鳳鳴進來,又給她遞過來紅糖水。
顧紫重羞着紅臉喝了下去。
她喝水的時候,鳳鳴道:“郡主,姑爺回來了。”
聽了這話,顧紫重口中的熱水險些噴了出來。
他怎麼提前回來了?
她放下碗來,趕緊用袖口擦拭着嘴脣,隨即向外面看了看。
鳳鳴笑着道:“姑爺他現在正和朱王爺還有咱們老爺在書房裡商議事情呢。姑爺早就知道郡主你的身子骨弱了,所以趕緊讓我送來糖水,讓我照顧着你。”
“哦。”顧紫重嘴脣還咧着。
她表面上是很不在意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是偷笑,子善哥什麼時候會這麼心疼別人了。
她接着端起碗來,把水喝光。
擦了擦嘴脣,顧紫重覺得她作爲家裡的一份子,不能就這樣待下去。
她要過去到書房看看,能不能提一點建議什麼的。
鳳鳴攙扶着她,兩個人一塊兒過去。
兩個人剛到書房門前,就聽裡面吵吵鬧鬧的。
顧紫重沒有多聽,乾脆直接將房門推開了。
裡面的三個人都是一驚。
朱常禧“呀”了一聲,伸手去攙扶顧紫重:“紫重,你身子骨這麼瘦弱,就不要出來了吧。”
顧紫重表面上不在乎,可是心裡歡喜。
他趕緊兩步過來到她身旁,攙扶着她,兩個人一起進了書房。
朱王爺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趕緊道:“紫重身體有些虛弱,要不要叫大夫來看一看?”
顧紫重一顰一蹙之間,盡顯嫵媚之態。
她這麼裝可愛,不就是想在子善哥面前表現一下嗎?
朱王爺笑着指朱常禧:“子善,紫重她現在可需要人照顧,需要人疼愛,你就在家裡算了。”
還是公公他明白她的意思。
顧紫重對公公的眼神裡充滿了感激之情。
朱常禧卻攤開了雙手:“不行啊,嗎朝廷裡的事……”
他鬆開了顧紫重,顧紫重險些摔倒。
她趕緊扶住了他的肩膀,嫵媚的神情裡顯出了一些慌張。
她擡頭盯着子善哥,盯着他,卻是輕輕咬着嘴脣。
又恨又愛,那種表情在這個時候顯現得淋漓盡致。
朱常禧又扶住了她,輕拍她的肩膀,低聲關切道:“你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顧紫重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朱王爺就把手中的書合上,拍在了書桌上:“朝廷又不光你一個人,離了你大家照樣過日子。所以你就先照顧家,把朝廷裡的事先放一放。”
“哦。”朱常禧這個時候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乖乖地應了一聲。
這個時候的顧紫重簡直就像是三歲小孩,高興得都要蹦跳起來了。
一旁的顧王爺雖然一言不發,可是心裡卻是比誰都高興。
朱王爺叫了顧王爺一聲。
兩個老者都坐了下來。
朱王爺道:“紫重也不是外人,所以咱們沒有必要隱瞞什麼。該說什麼說什麼。”
朱常禧和顧王爺都會心一笑。
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不過緩和氣氛過後,朱常禧接下來就該說了:“父親,岳父大人,現在形勢嚴峻,咱們到底該投奔誰啊?”
朱王爺捋了捋鬍鬚,又拿起桌子上的書來,隨便翻了翻。
翻書翻得心煩意亂,他又把書丟了。
“這個誰清楚啊。”朱王爺嘆息着,咳嗽了一聲,“子善,現在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你也不要那麼早冒頭,樹大招風你明不明白?”
這個他明白。
顧王爺也道:“不要怕,有昭勇將軍這個名頭,子善怎麼也能在朝廷當中立得住。咱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顧紫重盯着子善哥看,心裡只想着他呢,壓根兒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什麼朝廷上。
朱常禧輕輕叫了她一聲。
她立刻回了神,趕緊迴應道:“子善哥,怎麼了?”
朱常禧道:“沒事,不管怎樣,咱們都還在京城住着,這裡就是咱們的家,咱們甚至可以在這裡安一個王府了。”
什麼事情她都不清楚呢,說什麼說。
她沒有吭聲。
朱王爺笑了笑,道:“子善,你告訴紫重,朝廷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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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禧卻突然嚴肅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紫重,現在已經查明,那些錦衣衛是皇二子的人。皇長子在花園裡有人有地。那些錦衣衛就是專門去花園裡鬧事的。”
哦,她明白了。
這一鬧,皇上想不追查也不行了。
現在最尷尬的只怕就是皇上他自己了,明明知道這是兩個皇子之間的爭鬥,可是卻毫無辦法。
朱常禧他自己就在這個立場的問題上來回動搖。
顧紫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子善哥,沒事,你站在誰的立場上都行,我站在你這邊。”
她一面說着話,一面露出微笑來。
他看着她的笑容,頓時心裡舒坦了許多。
鳳鳴和另外一個僕人這個時候從外面搬了一把椅子回來了。
朱常禧趕緊攙扶着讓老婆坐下來。
她身子骨虛弱,需要休息,需要他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