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喬國志這話一出口,蕭七七就指着她兒子蕭星辰臉上的紅印道:“這是那位小姐打的,她打了我兒子二個耳光,不過是因爲我兒子不小心碰了她的點心。點心呢,我按照她開出的價碼,賠償了五十兩銀子給她,這是這位小姐留給我的手書,大人請看。”蕭七七將周玉蘭寫的手書交給了喬國志。

而後道:“我呢,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們主僕既然說我兒子碰壞了她們的東西,那我也不廢話,她們說給多少銀子,我就給了多少銀子賠償她們。這賠償完了她們的銀子,輪到她們回頭得給我兒子受傷負責了,她們不但不道歉,不還我一個公道,還一個勁地用她爹是鎮長的名頭,威脅我這麼一個小老百姓,縣太爺,你給評評理,如果人人都跟這位小姐一樣行事,這天下還有王法嗎?她爹一個鎮長能大得過皇上,大得過這爲民做主的王朝律法嗎?”

“這位夫人,請息怒,息怒,這件事情本官瞭解了,等會本官就會給夫人做主的,夫人跟小公子儘管放心便是。”喬國志寬慰着蕭七七母子二人,說實話,到這會兒,他哪裡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敢情這周嶽山的女兒又跑出來仗勢欺人了。

先前他就多次勸過周嶽山,讓他好好地管一管自個兒的女兒,免得哪天惹上不該惹的,到時候連哭到找不到地方了。

如今還真的被他言中了,今日周玉蘭得罪了楚公子兄弟的妻兒,哪裡還有什麼好下場,恐怕他爹周嶽山也要被牽累了,說不定他們周家一大家子在這個地界那是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得罪了楚風辭這個小霸王,可是從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想着,他輕嘆一聲,道:“你們二個,還楞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給這位夫人還有小公子賠禮道歉。”這周嶽山畢竟跟他有多年的交情,喬國志還真的不想看老友晚年淒涼,因而提醒着周玉蘭,希望她能夠聰明一回,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那紅燭呢,眼見得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那楚公子又將她冒犯他的那番話告訴給了縣太爺,縣太爺這會兒要來問罪她跟小姐了,如此,紅燭自是驚得已經癱軟在地上了,此時的她,心裡清楚得很,像楚風辭這樣的人,不是她紅燭可以惹得起的啊。

當下,她哭求着周玉蘭道:“小姐,小姐,紅燭對你可是一直都忠心耿耿的啊,你等會可得救救紅燭,救救紅燭啊。”到這會兒,紅燭知道怕了,可也晚了。

“閉嘴,你還嫌我這會兒不夠亂啊,都怪你,這件事情,要不是你張揚跋扈慣了,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周玉蘭那是看着形勢急轉直下,連她自身都要難保了,聽喬伯伯這口吻,指不定還要連累爹爹,她哪裡還會去管一個小丫鬟的死活,要不是那個小男孩剛纔一口咬定是她周玉蘭甩的耳光,恐怕此刻的周玉蘭早就將推得一乾二淨,將所有事情都讓紅燭一個人扛着了。

可事實是,就算讓紅燭一個人扛了,那對母子顯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想着周玉蘭狠一狠心,咬咬牙,拉着紅燭一塊兒,“走,跟小姐我去賠禮道歉去。”如此,主僕二人來到蕭七七母子面前,雙雙跪下了。

“對不起,這位夫人,這位小公子,是我跟丫鬟先前太過無禮了,是我們不對,我們賠禮道歉,還望夫人高擡貴手,放過我們這一回吧。”這周玉蘭很清楚,若是不能求得這對母子諒解,恐怕他們周家就要真得完了,因而她只能將賭注壓在這對母子身上,想着這對母子能夠發發善心,饒了她這一次。

“兒子,你怎麼想的?”蕭七七完全是將這件事情交給兒子蕭星辰來處理了,那蕭星辰也並未讓蕭七七失望半分。

“娘,在怎麼處置她們之前,得先說明一件事情。那大壯哥哥已經將蘭桂坊的掌櫃給請過來了,這會兒就讓掌櫃的當着縣太爺還有大夥兒的面,說一說,讓大夥兒聽一聽,這點心究竟只有五兩銀子,還是五十兩銀子?”蕭星辰小小人兒,做事已經極爲有條理了,他得先讓衆位明白,她們這對主僕有敲詐勒索的嫌疑。

而那位蘭桂坊的掌櫃呢,見此,立即向着縣太爺喬國志拱手道:“拜見縣太爺,小的雖是一名小小的掌櫃,可也懂得做人的道理,這位周小姐剛纔來蘭桂坊買的點心,總共才付了五兩銀子,根本沒有五十兩,小的說得句句是實話,還請縣太爺明鑑。”這掌櫃的本來不肯跟趙大壯來的,因爲他也怕得罪周嶽山這個鎮長啊,像他們做生意的人,怎麼敢跟做官的叫板呢,因而他是極爲不願意來走這一趟的。

只是終究良心過意不去,畢竟五十兩銀子對於一個莊戶人家來說,那已經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銀子了,誰知道那個孩子賠不賠得起呢?

想到這個,這位掌櫃的於心不忍,還是跟趙大壯走了這麼一趟,可他到了之後,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位周小姐這次可真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而他呢,也終於可以放心說出實話,不怕這位周家報復他了。

當然了,在這位蘭桂坊的掌櫃說出實話後,圍觀的衆人對這對主僕更是鄙夷,目光裡流露出憤憤不平。

而喬國志呢,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們二人好了,這擺明了就是敲詐啊,她們的行爲,跟地痞流氓有什麼兩樣,你說,就這樣的名聲傳了出去,這位周小姐恐怕往後在這地界上的名聲算是臭了,到時候,定然是沒有相等的門戶肯娶這麼一個女子進門了。

這一點,周玉蘭自然也清楚得很,事情已經鬧大到她無法收拾的地步了,她心中暗恨這對母子太不識相,但是面上卻不得不賠禮道歉着。

“對不起,都怪我沒有教好我的丫鬟,我是真的不清楚這點子就值五兩銀子,畢竟銀子都是紅燭付的,對不起,這位夫人還有小公子,喏,這是剛纔你們賠的五十兩銀子,現在我就還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原諒我。”周玉蘭將剛纔吃進去的五十兩又吐了出來,原封不動地還給了蕭七七跟蕭星辰。

可蕭星辰卻推開了。

只聽得他道:“一碼歸一碼,前面賠償的事情,我們雙方既然都已經說定了,那麼這五十兩銀子就是你們的。只是,關於你們打了我的事情,那得另外算賬了。眼下,雖說你們下跪磕頭賠罪了,可是該還的總是要還的,你,打了我二個耳光,又將原本五兩銀子的點心非要說成五十兩銀子,敲詐了我娘。如今,我要你自己刮自己二十個耳光,就你跟點心提高的價碼一樣,都是十倍。”他不想親自動手,便是懶得髒了他自個兒的手。

“你——”周玉蘭沒想到蕭星辰這麼一個小孩子,竟然會想到這樣的法子懲罰她,這二十個耳光要是刮下來,她的臉面丟了不說,她的臉也不能見人了。

“喬伯伯——”忍不住,周玉蘭喚道,邊上的楚風辭呢,聽到這稱呼,立馬笑了起來。“原來這個姑娘跟喬國志你還是親戚啊,這不錯,相當地不錯嘛。”

“不不不,楚公子你誤會了,我跟這位姑娘不熟,真的,我喬家跟周家怎麼可能會是親戚呢。”這周玉蘭是想要害死他嗎?喬國志這下那是惱怒了,根本不會再想着周嶽山的交情了。

“周玉蘭,你還楞着做什麼,若是你自個兒動手沒辦法讓這位小公子滿意的話,那麼,等會本官便讓本官身後的這幫衙役來。來人啊。”

“不不不,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便是了。”周玉蘭在形勢逼迫之下,不得不低頭,只見她擡手,狠心地朝她自個兒的臉蛋颳去,一下,一下,又一下,整整二十下,一次都沒有少,刮完之後,她整張臉紅腫起來,已經不能看了。

“這下,小公子可滿意了?”

“嗯,算是可以了,你們走吧。”蕭星辰很大方地對着周玉蘭揮揮手。

周玉蘭呢,暗中記下這份羞辱,她不會放過這對母子的,等到這位楚公子離開這裡,她就要這對母子死無葬身之地來一雪她今日所受的屈辱。

“走,紅燭,扶着我。”周玉蘭是帶着恨意跟她的丫鬟紅燭離開的,蕭七七知道往後定然會有麻煩,想到此,她倒是皺了眉頭。

而邊上的楚風辭呢,輕描淡寫地跟喬國志說了一句。

“喬國志,今兒個你辦事還算可以,爺我也就不計較你來得那麼慢了。不過,那個小丫頭剛纔可是污衊了爺,爺長那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羞辱過,這應該怎麼辦,你該明白的。還有,這個地方小小的一個鎮長就敢這麼囂張,都快比爺都囂張了,爺看得可是非常不爽,你也應該知道該怎麼辦這件事情吧。”

楚風辭輕飄飄地拍了拍喬國志的肩膀。“記得,辦好了這件事情,說不定爺會給你說幾句好話,讓你明年換個地方當差當差。”

“請楚公子放心,下官明白得很,明白得很,這件事情下官一定會辦得讓楚公子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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